隻因老鄉送給我爸一筐菜,老婆便大發脾氣,認為我爸是利用她的身份占便宜。
她的竹馬得知,拍案而起要替她懲罰我爸。
他將我爸打到內臟出血,關在廢棄倉庫裏讓我爸反省。
我收到消息趕到時,廢棄倉庫裏一片掙紮的痕跡,人也早沒了氣息。
老婆看都沒看一眼,就安排人將屍體拉走。
「你爸死的真晦氣,千萬影響我下個月晉升。」
我眼看著他們將裹屍袋隨便的扔在牆角。
反正死的是她爸,我著什麼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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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都已經死了,你甩著臉給誰看?還不快感謝誌明。」
老婆閔秋榮口氣不悅。
被打到骨折,內臟出血,扔在牆角裹屍袋裏的又不是我爸,要感謝也應該是她自己感謝。
「你隨便罵,讓我感謝他,就別想了。」
馮誌明攬著閔秋榮的肩膀,不滿的看著我說:
「你爸的死樣太嚇人了,弄的我現在都靜不下心,我們的實驗要是做不好,全是你爸的責任。」
他最會刷存在感,給自己加戲,屁大點事都能說的讓閔秋榮替他出頭處理。
果然閔秋榮立刻指責我:
「黎偉兆,你爸貪小便宜,誌明這是替我們正家風,你不感謝他,還敢黑著臉。」
「你爸人死了說不了話,難道不應該你替他道謝?」
我隻覺得不可理喻。
「馮誌明是救了我爸?我要謝他?」
閔秋榮被下了麵子,惱羞成怒:
「給你機會你不要。我現在讓人把你爸的屍體扔到水裏去,讓你以後磕頭都找不到墳頭。」
我一臉無所謂,馮誌明走過來,遞給我一支煙:
「黎哥,我知道你心裏怨恨我,但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就是小懲大戒,誰知道你爸這麼短命。」
「你這麼淡定的,不會是憋著什麼勁兒,回頭報複我吧?」
我把他的煙打掉,冷冷的說:
「我從來不在背地裏搞小動作,放心吧。」
閔秋榮和我結婚也有好幾年了,他爸總認為是我高攀了他女兒。
有事沒事的就要敲打我,對我的工作生活指指點點。
閔秋榮隻不過工作崗位比我高了一級,她爸就非要過老領導的生活標準。
吃飯要講究葷素搭配,水果湯水不能斷。
我周末稍微睡個懶覺,他就打開窗戶罵我,讓全院的人都聽到。
「你娶我女兒,是你祖墳冒煙。七點半了還在睡!趕緊起來做家務,當自己也是領導呢?」
想到這些往事,真是應了老話,人在做,天在看。
閔秋榮給了我一千塊錢。
「這一千塊算是我給你爸的喪葬費。他年紀也大了,對我們也沒什麼幫助,一千塊都是我盡孝心了。」
一千塊錢就想把一條人命打發了,還好命賤的是她爸。
她還等著我給她道謝,仿佛我和我爸就本該這樣。
她推了我一把:
「你爸都死了,給他花錢也是浪費。」
「你先拿這錢給我爸買盒西洋參,再買幾盒車厘子。我爸都吃完了,你辦不好就別過了。」
我對她的發號施令早已免疫了。
以前總覺得我是男人,要讓著她,體貼她,才會接受她和她爸對我的無理打壓。
此刻我才明白,她心裏看重的隻有她自己和她家人。
我內心毫無波瀾,平靜的說:
「好,我們離婚,我也不想和你過了。」
閔秋榮一臉不可思議,指著我的手微微顫抖。
我一點不想再看到她,扭頭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