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窗下,心中惶惶。
忽的回憶起我與沈風雪大婚那日,我坐在婚床邊含羞帶怯,身前身後都是一片喜慶的紅。
沈風雪踏進屋內的那一刻,我心裏慌得不行,聽著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忍不住牽起嘴角笑,隻是還沒等到我能從喜蓋的邊緣瞧見他的身影。
腳步停了。
那一夜,沈風雪隻說了一句話,「夜深了,你睡吧。」
隨後他坐在桌前,沒再接近我。
他看了一夜的經書。
任由花燭燃得快盡。
我捏著衣角,淚珠也如燭淚悄無聲息地落了整夜。
此後我故作不在意,與沈風雪做著相敬如賓的夫妻。
而昨夜。
因著沈母白日裏提點我子嗣一事,我說不出沈風雪根本未曾碰過我的話。
於是隻好硬著頭皮換了一身輕薄衣衫,麵頰緋紅地坐在床上等著沈風雪回來。
書上說,男子都有欲求,更何況是夫妻。
我笨拙地回憶著避火圖,滿心惴惴地等著沈風雪回房。
但是沈風雪的反應——
他被嚇得一驚,臉色變得慘白,說話也磕磕絆絆。
「你這是做什麼?」
我也僵硬,仍舊鼓足了勇氣挺著脊背看他,「母親說沈家香火......」
我身上穿得半遮半掩,一身嫩白的皮肉任君采劼似的發著幽香。
但是沈風雪看也不看,嚇壞了一樣,失去了往日的沉著清冷。
他三兩步往門外走去。
我著急喊他,「沈風雪!」
他還是不停步,等關上了門,與我隔著門才又開口:
「母親那裏、我去說,你不必如此。」
我咬著唇,眼淚撲簌簌落下。
可是沈風雪,我願意的啊。
為什麼已經與我做了夫妻,卻將我當洪水猛獸避開。
如此接連兩次,我一顆心快要裂開。
現在又聽到沈風雪這樣苦惱的聲音,羞恥與酸楚將我一同裹挾,快要讓我站不住腳。
僵立片刻,我再也不想聽更多,急急躲回了房裏掩麵哭著。
晚上我一雙眼紅腫,低聲同沈風雪商量。
「......我們和離吧。」
他的聲音過了片刻才傳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