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塵,奶奶在等我們敬酒。"
我攥著婚紗裙擺的手指已經發白,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門內傳來瓷器碰撞的清脆聲響。
接著是男人不耐煩的嗤笑。
"林念晚,你聽不懂人話?“
“我說了今晚別來煩我。"
我咬住下唇,婚紗前麵的珍珠扣硌得鎖骨生疼。
三天前在訂婚宴上,他當著所有賓客的麵給周楚楚披外套。
讓我丟盡了臉麵。
現在還把我晾在新婚夜。
我攥緊鎏金門把手,輕輕旋轉。
金屬涼意順著指尖爬上脊背——門從裏麵反鎖了。
"顧逸塵!"我重重拍門。
指甲在門板上劃出刺耳聲響。
"你別忘了我們為什麼結婚!"
不久後,門開了條縫。
顧逸塵倚在門框上,白襯衫領口隨意敞著。
腕間還纏著一個根本不屬於成熟男人的草莓晶手串。
他挑眉時,鼻梁在陰影裏投下鋒利的弧度。
"林念晚,你裝什麼委屈?“
“要不是奶奶拿命逼我,你以為我會願意娶個渾身汗酸味的女人?"
這句話像把淬了毒的匕首,直直紮進心口。
我想起他每次都會吩咐傭人用消毒濕巾反複擦過我碰過的門把手。
還有我碰過的一切物品。
上周在公司裏,他還當著所以員工的麵嫌棄我身上的香水味刺鼻。
做盡一切讓我難堪的事情。
指甲深深陷進掌心,血腥味在口腔漫開。
"其實你讓我每天泡消毒水,是為了討好周楚楚吧?"
"總算開竅了。"
他漫不經心地轉著手機。
屏幕亮起的瞬間。
我看到鎖屏是周楚楚也穿著一件白色婚紗的照片。
"楚楚對味道過敏,你身上的廉價洗發水味熏得她直犯惡心。"
"顧逸塵!"我氣得渾身發抖。
婚紗裙擺被雨水侵濕。
"我們結婚前就說好的,各過各的!互不幹涉!"
"現在,我改主意了。"
他突然湊近,雪鬆香水混著消毒水的味道撲麵而來。
我猛地後退,一不小心撞翻了玄關的花瓶。
瓷片碎裂了一地。
他抬手勾起了我的下巴。
那力道重得像是要掐斷我的脖頸。
"從今天起,你最好學會當個合格的顧家少奶奶。“
“至少,別再讓我聞到你身上的臭味。"
眼淚怎麼都止不住。
順著臉頰、脖頸,滴落在傷痕累累的皮膚上。
三天後早上八點。
消毒水的氣味像把鈍刀,刮得鼻腔生疼。
我蜷在浴室角落,看著小腿上被泡得發白的皮膚。
花灑噴出的熱水混著消毒水澆在傷口上。
刺痛感讓眼眶發燙。
鏡子裏的女人臉色蒼白,像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一樣。
鎖骨處還有一道明顯淤痕,是顧逸塵那晚掐出來的。
"林念晚,你還打算磨蹭到什麼時候?"
門外傳來重物砸地的聲響。
"二十分鐘後下樓吃早餐,別讓奶奶看見你這副鬼樣子。"
我咬著牙起身。
裹緊浴袍時摸到口袋裏皺巴巴的診斷報告。
皮膚科醫生說再這麼泡下去,皮膚會大麵積潰爛。
攥緊紙張的瞬間,手機在洗手台震動起來。
我拿起來看了一眼。
果然是周楚楚發來的照片。
她穿著我的高定婚紗,依偎在顧逸塵懷裏。
"念晚姐,塵哥哥說這套婚紗更襯我。"
文字後麵跟著三個得意的囂張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