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胎八個月遭遇早產,我跪求老公掏錢救孩子。
他卻拿走救命錢給繼妹柳靈汐買了鑽戒。
我求遍親友都借不到錢時,竹馬學長江賀鄭重地向我保證道。
“嫁給我吧,孩子的手術我來做,醫藥費我出!”
我含淚點頭跟前夫離婚,同他領證。
可孩子還是不幸去世。
三年後,我走出悲傷決定和他補辦婚禮。
卻在婚禮前夜,聽到他和同事的對話。
“江賀當初你冒風險給沈書因打催產針,取雙胞胎的臍帶血救柳靈汐,現在你又為了她,賭上自己的後半輩子娶沈書因,這樣值得嗎?”
“值得!隻有我娶了她,沈書因才能和她前夫斷幹淨,靈汐就能和她愛的人幸福相守一輩子!”
原來當初的承諾是假,的守候也是一路假。
我擦幹眼淚決定徹底消失,成全他的深情。
1
“那江賀你可要把那份捐贈臍帶血的證書收好,萬一被沈書因發現了,你我的醫學生涯就要終止於此!”
江賀篤定的說。
“不會,她永遠都不會知道!”
“辦婚禮就等於告知所有人你們的婚姻關係,我還是建議你今晚再好好想想,畢竟沈書因之前傷了根本,現在就是隻不能生的母雞,她配不上你......”
“我知道,但如果我孩子的生母不是靈汐,我寧願不生!”
同事歎息一聲。
“行吧,說起來沈書因那兩個孩子沒了也都是你害的,娶她你也算贖罪了,可柳靈汐那你打算怎麼辦?”
江賀很坦蕩的接著說。
“我夫人的位置可以給沈書因當補償,但我的心永遠隻屬於靈汐。”
裏頭的談話聲還在繼續。
我站在門外,像被人澆了一盆冷水。
從心涼到腳後跟。
我怎麼也沒想到孩子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江賀為了救柳靈汐苦心謀劃的。
當初我抑鬱成疾。
是他一直守候在我旁邊,照顧我的飲食起居,帶我去海邊旅遊。
我還以為江賀深愛著我。
沒想到這一切,全都是為了柳靈汐!
我像個大傻子,被人騙走了所有。
卻還在眼巴巴的期待他,回應著偽裝的愛。
“嫂子?你......你怎麼在這?”同事打開門,語氣慌張。
我回過神,強扯出笑容。
“剛到,想找江賀再對一遍明天的婚禮流程。”
“這都晚上10點了婚禮有我呢,你的任務就是好好睡覺,明天乖乖等我去接你知道嗎?”
他抱起我,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吻。
眼神中透著虔誠。
我紅了眼,他竟然連這都裝的出來。
同事戲謔地說:“呦呦,明天才是洞房的日子。”
江賀笑著,一巴掌拍向他。
“去去去,忙你的去,我家書因臉皮薄聽不得這些!”
從前我聽到他這樣的維護,隻會欣喜萬分。
可現在,我卻遍體生寒。
眼淚不知覺落下。
江賀捧起我的臉,輕輕吻掉。
“我的小書因別生氣,我以後都不會讓那個不著調的壞蛋,出現在你眼前了好不好?”
我止住哭聲。
“好,那我先回去睡覺。”
江賀摸了摸我的頭“嗯”了聲,
依依不舍的送我上車。
我回眸看去。
他和往常一樣,笑著朝我揮手道別。
我在心底忍不住發問,他愛柳靈汐就愛的這樣深嗎?
為了她,能戴上麵具。
對著他不愛的女人,每天上演深情戲碼。
扭過頭,我眼中積攢的淚水頃刻落下。
回到家,我直奔閣樓。
2
可能是江賀篤定我不會上來看。
閣樓的門並沒有鎖。
推開門。
滿牆都是柳靈汐的自畫像,一筆一劃勾勒出的她就像本人站在眼前。
可見畫這畫的人,有多用心!
落款時間從2020年到2025。
最新的那張是柳靈汐穿著婚紗的自畫像,落款時間是一月一號畫的。
那天正好是元旦。
我和江賀約好一起去試婚紗和西服的日子。
當時我選中的正是柳靈汐身上穿的這套,店員都說這套和江賀的西服最搭。
可他卻蹙眉說:“我覺得我的小書因更適合甜美風的。”
鏡子裏的我齊劉海,黑長直,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看起來確實和甜美風的婚紗更配。
便聽從了江賀的意見,選了另外一套婚紗。
現在他隱晦的心思一看便知,把最搭的婚紗給柳靈汐穿。
江賀這算是彌補沒娶到她的遺憾吧。
我捂著作痛的心,蒼白一笑。
內心勸慰自己,找證書最重要!
翻到書桌最低下的抽屜裏,有一張我的入學登記表。
當年我手誤寫錯信息,正尷尬時。
江賀笑吟吟問我:“同學我這有新的,要嗎?”
我接過輕聲道謝。
他拿過我填錯的哪一張說:“那這張我幫你丟掉。”
我們因此結緣。
會偶爾相約一起去吃飯,一起去圖書館溫書。
江賀是個熱心腸,隔山岔五都會去做公益無償獻血。
受他影響,我也會跟著他一起獻血。
沒想到,他還會保存這種小東西。
仔細看登記表上血型那一欄,被紅筆劃了個圈。
紅的發亮,刺的我眼生疼。
我和柳靈汐都是RH陰性血。
以前她每次受傷動手術需要大量血的時候,都借口說是醫院血庫供的。
那時我還暗暗慶幸。
RH陰性血資源充足,就代表有天我萬一出事的話,也不用擔心血供應不上。
原來那些血,都是在我不知情的時候捐出去的。
而江賀早就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我的心不斷抽疼。
隻覺這一切都荒誕到可笑。
江賀愛柳靈汐愛到不惜為她謀劃多年。
哪怕雙手粘上人命,染上鮮血也值得!
淚水模糊雙眼。
餘光瞥見書架上有保險櫃。
我急忙跑去,鎖孔像一把十字架。
而江賀脖子上,就戴著這樣一條項鏈。
他之前說過,那是他媽媽留給他的遺物,輕易不會取下來。
我思索著等明天他熟睡後,想辦法偷過來。
第二天早上。
因當年我媽去世不到三個月,我爸娶後媽進還帶著柳靈汐。
我就和我爸當時就斷了父女關係。
所以這次補辦婚禮。
是從我和江賀住的這套小別墅出嫁,再到酒店舉辦婚禮。
江賀被伴郎們簇擁到我麵前。
“快,趕緊給新娘穿上高跟鞋!”
“還得親一下新娘的腳。”
眾人起哄。
江賀癡癡笑著,捧起我的腳。
眼看,他的唇瓣就要落下。
我心下泛起一陣惡心,猛地抽回腳。
他為了柳靈汐竟能承接這種屈辱。
現在我及時喊停,他內心應該是會欣喜的吧。
江賀眼神錯愕。
全場噤聲。
一陣鈴聲,打破寂靜。
江賀慌張接起,掛斷後便急說。
“書因醫院有台緊急手術等我去做,你在這等等我。”
我身邊的朋友,發出強烈的不滿。
“江大夫,我和書因以前可都是在醫院上班的,按正常流程醫院沒了你還有其他醫生值班,怎麼就非得要你結婚當天拋下新娘子,回醫院加班?”
江賀無助的看向我。
“書因,你會理解我的對不對......”
我臉上露出淡淡的笑。
低頭看向手機上,柳靈汐剛發來的短信。
[姐姐,我不過就是和姐夫說我不小心扭到腳,他就著急忙慌的說要來找我,沒耽誤你們的婚禮吧?]
說有緊急手術是假,去看柳靈汐是真。
算了,就當做好事,成全他們這對佳偶。
我苦澀一笑,伸手指向他的胸口。
“你要走可以,但得留下非我不娶的證明。”
江賀會意,掏出項鏈猶豫著說。
“這是我媽媽給我的遺物,帶了二十多年從沒離身......”
“那沒辦完婚禮,我就不放你走!”
3
江賀無奈取下項鏈,放到我手心。
轉身就跑。
項鏈到手,我心中有一絲暢然。
可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我心底自嘲。
為了對方的一句話,便義無反顧將自己的新娘拋下。
他對柳靈汐的愛,還真是無論怎樣都拿的出手!
新郎跑了,婚禮順勢取消。
眾人議論紛紛。
“這是被男方甩了?”
“這新娘二婚的,之前就被前夫甩了一次,這次還被甩多半是人有問題!”
我苦澀一笑,迎送他們出門後。
握緊項鏈,走上閣樓。
保險櫃“啪嗒”一聲被打開。
最上麵擺放的,正是那份捐贈臍帶血的證書。
翻到最後,上麵的簽名是我的無疑。
可我從沒簽過這種捐贈證書。
手指細細摩挲著簽名,沒一點落筆的凹凸痕跡。
這是拓印上去的!
他為了柳靈汐,居然敢堵上事業偽造簽名!
我鼻頭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強忍哭意,聯係好律師。
又托中介加急買個與世隔絕的房子。
中介說隻有靠海島的地方,符合我的要求。
我答應下來,準備起述狀和房子過戶的事還需要七天。
時間很充裕,足夠讓我和這裏的一切做切割。
別墅裏屬於我的東西,被全部陸續清空。
把最後一個情侶杯丟進垃圾桶,我忍不住在路旁嘔吐起來。
擔心是胃病,我急忙打車到醫院。
醫生接過檢查單:“姑娘你這是懷孕了!”
恍惚走下樓。
我的唇角微彎,伸手撫摸上肚子,這裏即將迎來新的跳動。
本以為我在這世間不會再有親人,可上天還是憐憫我。
我再也不會是孤單一個人。
走的前麵拐角處。
江賀親昵的牽著柳靈汐。
柳靈汐臉色發白,神情緊張的問他。
“江賀就算沒有臍帶血,我也可以活很久的......咳咳......”
“靈汐你別這樣說,我一定會想辦法讓書因懷孕,拿臍帶血來救你!”他一把將柳靈汐摟進懷裏柔聲安慰。
我聞言,驚的連連後退渾身止不住的顫栗。
他又要為了柳靈汐害我的孩子?
可這次,也是他的孩子啊!
裝葉酸的藥袋子“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柳靈汐往上看,呢喃道。
“姐姐?”
她飛快跑上來,我想踢開藥袋子卻已經來不及。
柳靈汐撿起葉酸盒問我。
“姐姐你懷孕了啊?”
此話一出,驚的江賀忙追上來。
“書因你懷孕了?”
我不自在的撇開頭,“嗯”了聲。
他們二人,立即互換眼神。
不過一瞬間。
他們就打定主意,要犧牲我的孩子救柳靈汐了?
我氣憤上頭,質問江賀。
“這孩子也是你的,你就真的忍心害死她,把臍帶血給柳靈汐用嗎?”
4
江賀眼神堅定。
“書因你在想什麼,我是孩子的爸爸怎麼會害死她!”
聞言,我微微鬆了口氣。
虎毒還不食子。
江賀應該不會為了柳靈汐,對他的孩子下手。
他卻又接著說。
“等孩子足月生下來後,臍帶血再給靈汐用也不遲。”
江賀態度堅定不帶一絲猶豫。
柳靈汐得意的朝我挑眉。
我心寒的徹底。
紅著眼,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江賀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為了一個賤人,要害死自己的孩子!”
江賀捂臉,暗下眸子。
“和靈汐道歉。”
我冷笑,盯著他一字一句道。
“休想!”
撂下話。
我轉身想走,卻被他一把拉住。
柳靈汐也湊上前,掰著他的手求情。
“江賀沒事的,姐姐也隻是一時氣急,不是故意......咳咳......”
江賀見狀,冷冷盯著我。
我奮力將他甩開,朝柳靈汐罵道。
“一頓能吃四個雞腿的人,你在這裝什麼裝?”
昨天朋友發來偶遇柳靈汐的照片。
說她在外麵一頓吃四個雞腿,生龍活虎的很,哪裏像是動不動就要死的樣!
她眼中含淚,可憐巴巴的搖頭。
“我沒有。”
說完,還不忘看向江賀。
我朝她逼近想質問,還沒等接觸上。
柳靈汐忙大叫道:“啊!”
我伸手想去撈她。
她卻緊抓著我,借力將我推下樓梯。
柳靈汐則崴腳,摔到一旁。
“江賀,快救姐姐......嘶......疼......”
聞言,江賀本朝我邁了一步,又轉頭將柳靈汐抱起。
我滾下兩層樓,腹部傳來一陣陣絞痛。
唇色發白的向他求救道。
“江賀我肚子疼,求求你救救我們的孩子。”
這個孩子是我僅剩的希望,我不能就這樣失去他。
“江賀,求求......”
柳靈汐打斷我的話,柔柔說了聲。
“我疼。”
江賀便急急衝我說。
“書因你先躺著別動,我這就喊人來救你。”
他慌張的一邊往外跑,一邊詢問柳靈汐。
“靈汐是那裏疼?刺痛,還是酸痛......”
我絕望的癱軟在地上,身下的熱流不斷往外湧。
我和江賀唯一的羈絆,徹底沒了。
三個小時後。
急診科的同事找到我。
緊急送我進手術室搶救。
同行醫生和眾人交代:“江醫生說了,務必留存住胎兒的臍帶血!”
小護士撅嘴嘟囔。
“都什麼時候了,病人血都快要流幹,還保存臍帶血。”
“是拿去救柳靈汐用,她可是海城一頂一的舞蹈家經常出國拿獎。”
小護士恍然大悟,忙說。
“那是確實該拿去救。”
如果當初不為了江賀隱退,洗手做羹湯。
我或許還是他們的上級。
就不會被搶走我孩子的臍帶血,還覺的是應該的吧!
睜開眼。
護士給我換上新的藥水。
“孩子沒保住,不滿3個月也沒抽到臍帶血,你先好好休養。”
我點點頭,撫摸上小腹。
還沒聽到這孩子的心跳聲,她就這樣離開了。
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門口,另一個護士探頭往裏瞧。
“聽說江大夫甩下流產的妻子,花空存款帶舞蹈家柳靈汐去國外看扭傷,這妻子可真慘!”
這話引起其他人一陣唏噓。
我許是痛到麻木。
聽到這種消息,我的心竟也毫無波瀾。
第二天,她們說有內部消息柳靈汐的腿好了,但江賀為了哄她開心,正帶她全世界旅遊。
第三天,柳靈汐覺得在馬爾代夫看曬太陽無聊,江賀立馬帶她去冰島看極光。
......
第七天,柳靈汐一句想吃桂花糕,江賀就帶她趕回國內轉機去上城,隻為吃到用新鮮桂花做出的桂花糕。
他們相愛的細節在醫院盛傳。
大家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悲憫。
我卻不在意。
反正就快要走了,他們愛秀就秀吧。
出院那天。
護士替我向江賀打去電話。
話筒那頭,傳來柳靈汐哀求江賀想去南城看花的聲音。
他爽快答應。
護士尷尬掛斷。
我笑了笑,接過手機。
“沒事,我一個人也可以出院。”
護士好心幫我打車。
我道謝後,直奔中介那交接海島木屋的鑰匙。
又聯係律師,明天可以向法院遞交起訴狀。
所有事情敲定落地。
我在別墅客廳裏,放下我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
剛打車到機場。
就收到江賀打來的電話。
“書因你怎麼不等我,就先出院了?”
我沒說話。
機場廣播響起。
話筒那頭,江賀慌了神。
“書因你在機場幹什麼?你要去那?你肚子裏還有孩子,又剛摔了一跤不能亂跑啊!”
“再也不見,江賀。”
說完,我掛斷電話。
話筒那頭的江賀,正急著趕去機場找我。
就接到法院的電話。
“你是說沈書因舉報我偽造捐贈臍帶血的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