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五歲的兒子沒跟他養在外麵的女人打招呼,盛奕年就讓人將他吊在海灣上,割開他的手腕,引來無數對血腥味敏感的鯊魚。
上百條鯊魚在他身下環繞,孩子又哭又喊,崩潰至極,最終一不小心掙脫開繩索,直接掉入鯊魚的血盆大口中。
沈若璃趕到的時候,隻看到幾塊被啃得血肉模糊的殘肢。
“小聿!!!”
她崩潰至極,捧著那幾塊殘肢,哭得撕心裂肺,恨不得自殺追隨。
直到孩子的兒童手表被打撈上來,裏麵隻有一句帶著哭腔的錄音:
“媽媽,對不起,我要死了……你要離開爸爸,活下去。”
沈若璃癱軟在潮濕的碼頭上,哭到喉嚨出血,最後徹底昏死過去。
再醒來時,她手裏捧著一個巴掌大的骨灰盒。
太輕了。
她的小聿上周還趴在她背上撒嬌,說要她給他做小熊餅幹。
現在怎麼就……隻剩這麼一把灰了呢?
想起兒子臨死前的遺言,她痛徹心扉,終於捧著那個小小的骨灰盒,顫抖著給盛父打了個電話。
“我的孩子死了。”她語氣發抖,“我知道您一直想讓我徹底離開盛奕年,我答應您。”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傳來盛父冰冷的聲音:“你殺死奕年母親的時候,就該滾了。那個孽種死了也好,身上流著你這種殺人犯的血,能是什麼好東西?”
沈若璃閉上眼睛,心臟疼得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塊。
七年前,沈若璃和盛奕年相愛的時候,他還是那個為了娶她,寧願放棄千億家產的盛家大少爺。
盛家幾代聯姻,唯獨他死活不肯,非要娶她這麼一個無權無勢的灰姑娘。
他總愛帶著她去盛家,可盛家沒有一個人喜歡她,除了他母親。
那個溫柔的女人總是拉著她的手說:“若璃啊,別管那些閑言碎語,真心相愛,最是難得。”
盛母經常跟她講年輕時的遺憾,說她也有個深愛的人,卻被迫聯姻嫁給了盛父,往後餘生,都是遺憾。
而那天,沈若璃陪她逛街時,恰好遇見了她的初戀。
那個男人得了絕症,沒多久可活了。
盛母聽後紅了眼眶,轉身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她的麵前,“若璃,我想陪他走完最後一段路,可奕年他爸不會同我離婚,所以,我隻有一個辦法,假死脫身。”
“算伯母求你,你幫幫我。”
沈若璃紅著眼點了頭。
她幫盛母買了具假屍體,而後,放了一把火,燒了整個老宅。
那天,所有人都知道,“盛母”燒死在了老宅裏。
沈若璃本以為,有情人能終成眷屬,誰曾想那一晚,她不小心被傭人拍了視頻,第二天,傭人就站出來指認,說她縱火殺人。
盛奕年紅著眼睛掐著她的脖子問為什麼時,她強忍著苦楚,一個字都沒解釋。
葬禮結束後,他立馬娶了她。
可這一次,卻不是因為愛,
而是,因為恨。
婚後,他像是變了一個人。
花天酒地、冷暴力、整天不著家,甚至,連她生孩子都不出現。
她難產大出血時,他在陪別的女人過生日。
孩子出生後,他更是連抱都沒抱過。
他再不是那個眼裏隻有沈若璃的深情太子爺,他八卦緋聞不斷,身邊的女人換個不停,直到遇到蘇漫,他像是找到了最合心意的玩具,寵得無法無天。
如今,甚至為了那個女人,他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 “殘害”!
回憶起種種過往,沈若璃顫抖著閉上眼,她沒有解釋,也不能解釋。
她握著電話,聲音平靜得可怕:“盛奕年恨我入骨,隻有我‘死’,他的仇恨才會消失。”
“所以,還請您幫我準備兩個假骨灰盒,以及一個全新身份,我走後,等他問起,您就說小聿因為他的懲罰喂了鯊魚,而我……鬱鬱寡歡,不久後也崩潰跳海,兩具屍體,都已火化。”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最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沈若璃,隻要你願意走,半個月內,我就會安排好一切。”盛父語氣裏帶著厭惡,“記住,永遠別再出現在奕年麵前。”
掛斷電話,沈若璃把孩子的骨灰盒寄存在殯儀館。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遞來寄存單時,她恍惚看見小聿踮著腳在櫃台後麵衝她笑。
“小聿乖,再等等。”她摸著冰冷的盒子,眼淚砸在上麵,“媽媽很快就能帶你走了。”
回到盛家別墅時,天已經黑了。
推開門,刺眼的一幕撞進視線。
盛奕年將蘇漫抵在玄關的牆上親吻,行李箱散落一地。
沈若璃徑直從他們身邊走過,帶血的衣服蹭到了蘇漫的真絲裙。
“啊!”蘇漫驚叫一聲,像受驚的兔子往盛奕年懷裏鑽,“血……她身上有血……”
盛奕年立馬拽過沈若璃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
他粗暴地翻檢她的袖口、領口,目光銳利得像掃描儀。
原來,是在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意識到這個事實的瞬間,她差點笑出淚來。
確認她沒受傷後,他才嫌惡地甩開手:“誰的血?弄成這樣很好看?”
小聿被鯊魚撕碎的畫麵在腦海中浮現,沈若璃空洞地望著他:“我身上的血是誰的,你不是最清楚嗎?”
“盛奕年,小聿才五歲,他有什麼錯……”想到孩子死去的慘狀,她的聲音禁不住開始發抖,“你要這麼對他……你知不知道他……”
“不就是流點血?”盛奕年打斷她,“誰讓他對漫漫沒禮貌?”
他攬過蘇漫的腰,“對了,最近漫漫會搬到這裏住,別讓他回來礙眼。你把他送到酒店住一陣子,順便教教他什麼是規矩。”
蘇漫倚在他懷裏,細聲細氣地補刀:“小孩是該管教,聽說劣質基因會遺傳呢,既然他媽媽能殺人放火,萬一他……”
“啪!”
沈若璃容忍不了她侮辱小聿,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甩在蘇漫臉上。
蘇漫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咬著唇撲進了盛奕年的懷裏,“奕年……”
“沈若璃!”盛奕年暴怒,眼底似是結了冰,“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你什麼身份,漫漫什麼身份,你敢動她?!”
“我為什麼動不了她,盛奕年,我是你妻子!她不過是你包養的金絲雀!”
“妻子?”他冷笑一聲,手指收緊,“我娶你進門是為了什麼,你心裏沒數?別告訴我,你還天真地以為我愛你。”
心臟猛地一縮,像是被人生生捅了一刀。
是啊,他娶她,從來不是為了愛。
失神之際,盛奕年拽過蘇漫的手,語氣不容置疑:“既然她打你一巴掌,你就十倍還回去。”
蘇漫紅著眼搖頭:“奕年,我不敢……”
“不敢?”他冷笑,抬手示意保鏢,“按住她。”
沈若璃被死死壓在地上,臉頰貼著冰冷的大理石地板。
盛奕年握著蘇漫的手,一下一下扇在她臉上。
“啪——”
“啪——”
……
整整十巴掌,掌掌到肉。
沈若璃的耳朵嗡嗡作響,嘴裏全是血腥味,眼前一陣陣發黑。
最後一巴掌落下時,她徹底癱軟在地上,血從嘴角淌下,在地板上洇開一片刺目的紅。
盛奕年摟著蘇漫,居高臨下地看我:“沈若璃,記住,這是你欠她的,更是欠我母親的。”
說完,他低頭擦掉蘇漫手上的血跡,語氣溫柔得不像話:“手打疼了?我帶你去醫院。”
看著他抱著蘇漫離去的背影,沈若璃滿眼是淚的躺在血泊裏,麻木地閉上眼睛。
盛奕年,快了。
既然你這麼恨我……
那麼很快,我就會用 “死亡”,徹底結束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