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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幾點了？淼淼明天還要上學！"我強壓怒火訓斥道。

林浩然醉醺醺地晃了晃手中的酒瓶："這可是我爸同意的'考前放鬆派對'。"

他故意把音響音量調大，"淼淼那個書呆子，考再好有什麼用？"

他似乎沒有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把音樂關了！"我直接拔掉電源線。

"你管得著嗎？"林浩然氣的臉都綠了，突然抬手摔碎酒瓶，"這麼多朋友都在場，你讓我的麵子往哪擱？"

"林浩然，你最好認清自己的位置。"我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再敢有下次，你就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他的狐朋狗友見勢不妙，紛紛溜走。

林浩然氣急敗壞，卻又不敢和我硬剛，隻能狠狠摔門進了自己的臥室。

我掏出手機，給林望舒發了條微信："明天一早回家，有要事商量。"

然後把"林浩然"三個字從家庭群聊裏移了出去。

第二天是淼淼的生日，我特意早起，想給她一個驚喜。

"淼淼，閉上眼睛，媽媽帶你看個禮物。"

我牽著她的手往車庫走，心裏已經能想象到她看到那輛紅色跑車時驚喜的表情。

那是她最喜歡的款式和顏色。

可當車庫門緩緩升起時，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空蕩蕩的車位上，隻剩下幾滴未幹的機油，和一張被踩臟的購車憑證。

淼淼原本欣喜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她正要開口說些什麼。

卻看到了身後走過來的婆婆，喉頭輕輕滾動了一下，像是咽下了什麼話，悄悄往我身後退了一步，連視線都不敢抬。

我盯著空蕩蕩的車位，血液直衝頭頂："媽，淼淼的車呢？"

"女孩子家家的開什麼跑車？"婆婆撇著嘴，手指不耐煩地敲著車庫牆壁，"保姆買菜的那輛舊豐田不能開？"

"那是我給淼淼買的生日禮物！"我聲音開始發抖，"花的是我自己的錢！"

婆婆突然提高嗓門："浩然長這麼大沒見過什麼好東西，用用新的怎麼了？"

她斜眼瞥向躲在我身後的淼淼，"再說你這丫頭平時買衣服買化妝品，鋪張浪費的............"

"淼淼？"我轉身看向女兒，她臉色煞白，嘴唇顫抖著想說些什麼，卻在婆婆淩厲的目光下又低下頭，手指死死攥著衣角。

淼淼瑟縮的樣子像把鈍刀，一下下割著我的心。

這一刻，我已經明白了些什麼。

婆婆的舉動太可疑了，她為什麼會幫著老公的養子說話？

我盯著婆婆躲閃的眼神，記憶突然閃回到三年前。

林浩然第一次來家裏時，婆婆抱著他哭得不能自已，嘴裏念叨著"眼睛真像"。

當時我隻當她是心疼這個父母雙亡的孩子，可現在回想起來，那眼神裏分明藏著更深的情緒。

現在看來她日常的所作所為，分明一直都在偏幫著林浩然。

他們眾口一詞，那我隻能另辟蹊徑了。

我借口去公司，約見了本市最有能力的偵探。

我將一疊照片推到偵探麵前："我要知道林浩然所有的消費記錄，特別是大額支出。"

三天後，偵探發來的調查報告讓我倒吸一口涼氣。

林浩然名下竟有三張信用卡副卡，主卡持有人都是林望舒。

光是上個月，他就消費了近 2000 萬！

高級餐廳、奢侈品、夜總會，甚至還有給女主播的打賞記錄。

更讓我震驚的是，偵探發來的一段監控視頻。

畫麵裏，林望舒親自帶著林浩然去 4S 店提了一輛保時捷，而那天正是淼淼高考的日子，林望舒借口出差沒能參加家長會。

我氣得渾身發抖，手指幾乎捏碎了手機屏幕。

我忍不住要找林浩然質問，卻猛然瞥見欲言又止的老管家。

我把他拉倒一處無人的角落。

"張叔，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老管家神色複雜低聲道："程總......有些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張叔！"我一把抓住他布滿皺紋的手，"在這個家，您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了。"

老管家顫抖著嘴唇，聲音哽咽："程總......您不在的這些日子，那孩子......簡直把淼淼小姐當傭人使喚啊！"

我胸口一陣絞痛："張叔，您慢慢說......"

"林浩然......經常半夜讓淼淼小姐給他煮宵夜，稍不如意就摔盤子罵人。"

老管家抹著眼淚，"上個月淼淼小姐發燒到 9 度，那畜生還逼著她去給他買球鞋......"

我渾身發抖，指甲深深掐進肉裏："家裏的傭人呢？就沒人管管？"

"唉......"張叔痛苦地搖頭，"李秘書早就打點好了下人。廚娘王媽因為護著淼淼小姐，第二天就被辭退了。老夫人更過分，居然......居然幫著林浩然把淼淼小姐的鋼琴課退了，把錢拿去給那小子買限量球鞋......"

我眼前一陣陣發黑："那......林望舒呢？他就這麼看著？"

老管家突然壓低聲音："有天夜裏我聽見書房吵架，淼淼小姐哭著問'爸爸為什麼不要我了'，老爺他......他竟然說......"

"說什麼？！"

"說......說'你要是有浩然一半出息，我也不會這樣對你'......"

我猛地站起身，眼前發黑差點栽倒。張叔慌忙扶住我："程總！您的手在流血！"

我這才發現掌心被指甲掐出了血痕。

看著窗外林浩然新提的保時捷，我擦幹眼淚冷笑出聲。

既然這個家已經爛透了，那就別怪我......親手把它燒個幹淨。

我輕輕推開淼淼的房門，問她是不是經常被林浩然欺負。

淼淼臉色煞白，拚命搖頭："沒、沒有，是我自己不小心......"

我掏出手機，調出林浩然逼她深夜跑腿的監控視頻。

淼淼瞬間崩潰，撲進我懷裏嚎啕大哭："媽！他說我要敢告狀，就讓爸爸把我送去寄宿學校......"

我摟著渾身發抖的女兒，突然聽見樓下傳來林浩然的狂笑聲。

我擦幹淼淼的眼淚："在這等媽媽。"

衝下樓時，林浩然正躺在沙發上打遊戲，腳邊扔著淼淼被撕爛的作業本。

我一把扯過他的衣領，將手機裏的證據懟到他眼前："這些，你最好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

見狀，林浩然臉色瞬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