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有裂痕的東西我們就不要了。”
月月把相冊倒扣在桌麵,勾住我的手指,輕輕晃了晃。
思緒戛然而止,我衝她笑笑,移開了視線。
壞了就是壞了,即便修複好了,也改變不了損壞過的事實。
我把自己的東西打包幹淨,一並搬到我名下另一所公寓裏。
三室一廳,我和月月一人一間房,剩下一個房間被我隔成兩個衣帽間。
空間不大,但很溫馨。
我把月月的東西收納好,看到空落落的衣櫃,有些心疼,正考慮明天帶她去商場添置新衣。
“媽媽快來,我有個東西要給你看。”
月月神秘兮兮地牽著我往臥室走。
一推開門,入目的是一幅大海塗鴉畫。
旁邊有兩個小人,一大一小。
月月笨拙地捧到我麵前,眼睛亮亮的。
“媽媽喜歡月月造的大海嗎?”
我低頭看著她,臉蛋沾了油彩,眼底的光芒比畫還要奪目。
看著看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媽媽別哭,是月月畫得不好嗎,月月不畫了,以後都不畫了,媽媽你不哭。”
月月局促不安地墊腳給我抹眼淚。
我忽然失笑,摟她到懷裏,悶悶道:“媽媽很喜歡月月畫的畫。”
在月月出現之前,大腦關於大海的片段,都是不太好的記憶。
我出生後不久,便被父母扔在海邊自生自滅。
要不是院長經過把我撿回孤兒院,我大概活不到現在。
後來,周嘉年的母親來孤兒院做公益,一眼相中我,資助我上到大學。
大四實習那年,周嘉年父親突發心臟病去世,他家公司被惡意針對,麵臨即將破產的危機。
與此同時,周嘉年的青梅出國定居,與他斷了聯係。
多方打擊下,周嘉年一蹶不振,全無當年意氣風發的影子。
我婉拒導師出國深造的提議,拒絕國內許多家大集團的offer,毅然進入周氏集團。
那些年,我陪在他身邊,熬過許多個難眠之夜。
再後來,我們去沿海城市出差,談成了一筆合作。
這項合作意義重大,意味著公司正式步入正軌,迎來曙光。
我們彼此很高興,喝酒沒顧忌,然後就發生了關係。
“歡歡,我們結婚吧。”
那麼多年的愛戀和廝守,終於讓我得償所願。
可是,周嘉年之所以會娶我,完全是被逼無奈。
那夜後,我懷孕了。
周母對我一向滿意,早就有讓我當兒媳的想法。
如此一來,周嘉年迫於多方壓力,同意娶我。
婚後,我們相敬如賓,度過了一段較為美滿幸福的時光。
直到去年,關詩雨突然回國,我們平靜的婚姻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