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嘉年結婚六周年紀念日這天,我出了車禍,躺在手術室。
彼時,他和兒子正在給青梅關詩雨過生日。
我強撐一口氣聯係他來醫院簽字繳費。
良久,電話終於接通。
“齊歡你到底煩不煩,每年都過紀念日不膩麼,詩雨她剛回國,無依無靠,正需要人的時候。”
就連我血肉至親的兒子,也幫著外人說話:
“媽媽,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刻薄,詩雨阿姨那麼可憐,我們隻是想陪她過個生日而已。”
出院後,我毅然決定要離婚。
後來,父子倆像得了失心瘋,跪求我回家。
……
出事故前,我剛收到周嘉年小青梅發來的照片。
她捧著蛋糕對周嘉年甜笑,而兒子周越安依偎在她懷裏,照片中的三人看著像極一家三口。
“齊歡,真不好意思哈,我不知道今天是你們的結婚紀念日,過完生日,晚點我就讓他們回去。”
這不是關詩雨第一次在我麵前炫耀挑釁了。
隻是這回,我無心理會。
今天是我和周嘉年結婚六周年紀念日,上個月,我問周嘉年要如何慶祝,他隻說隨我。
也對,一直是我在準備,他隻用在工作結束後現個身。
我提前預定了餐廳,準備好周年禮物。
就連今天要穿的裙子,噴的香水,都是我精心考量過的。
我滿心歡喜地等他,等了五個小時,期間打不通他電話,隻得問他秘書。
“夫人,總裁他推了今晚的工作,很早就下班了。”
原來周嘉年的眼裏不是隻有工作,隻是那份心思沒放我身上而已。
我熄滅手機屏幕,看著一桌的菜肴紅酒,忽然覺得沒意思透了。
腆著臉追在周嘉年身後,沒意思。
為了兒子在家相夫教子,更沒意思。
風吹在臉上,醉意散了幾分。
綠燈亮起,我走在斑馬線上,意外突如其來。
前方一輛車失控駛來,車燈閃爍,恍惚間有人拉了我一把。
所有感官像突然按下慢放鍵。
有人哭有人喊。
我做不出任何動作,稍微清醒時,人已經躺在手術室。
醫生讓我聯係家屬,抓緊時間來醫院簽字繳費。
我強撐一口氣掏出手機,撥打周嘉年的電話。
“嘟。”
剛響鈴,電話立馬被摁斷。
接連兩次,皆是如此。
換做是以前,我不會這麼自討沒趣地煩他。
現在是我出了車禍要動手術,身邊隻剩他和兒子兩個親人。
良久,他終於願意接聽了。
但一開口,便是一頓不耐煩的指責。
“齊歡你到底煩不煩,每年都過紀念日不膩麼,詩雨她剛回國,無依無靠,正需要人的時候。”
她需要有人陪著過生日,我呢?
我想解釋,自己在醫院。
手術和生日,孰輕孰重,我想周嘉年會分得清。
話沒來得及說,手機傳來兒子周越安的聲音。
“媽媽,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刻薄,詩雨阿姨那麼可憐,我們隻是想陪她過個生日而已。”
兒子和關詩雨在催促周嘉年。
“爸,你快點過來,我們要切蛋糕啦。”
“嘉年,還沒好嗎?”
電話掛斷前,周嘉年無奈叮囑我:
“你別再鬧了,晚點我和安安就回去。”
多諷刺啊!
我人在急診,老公和兒子忙著陪別人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