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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惡因

顧西澤把蘇微微帶回家那天我們起了口角,蘇微微放開她那條阿拉斯加犬要咬我。

我在慌亂逃跑時撞到了花瓶。

鑽心的疼痛和阿拉斯加的血盆大口齊齊襲來。

出於本能,我抓起地上的碎片插入了阿拉斯加的眼睛裏。

蘇微微抱著受傷的阿拉斯加哭得撕心裂肺。

顧西澤為了給她出氣,不顧我的掙紮哀求,把受傷的我鎖入了他給蘇微微新買的阿拉斯加的籠中。

“籠子裏的雅雅姐看起來,好像一條狗哦——”

把阿拉斯加交給寵物醫生的蘇微微一臉輕蔑地瞥向籠子裏的我。

老公也蹲到籠邊,對被困在裏麵不斷流血的我獰笑道:“來,叫一聲——”

當天夜裏,被放出去的我在主臥顧澤西和蘇微微越發放肆的調笑聲中,給籠子裏的阿拉斯加犬端去了一盆毒牛奶。

而我自己,則留下一封遺書離開了顧家。

1

那個令人絕望的場景裏。

滿是鐵鏽味的狗籠令人作嘔。

被關在鐵籠裏的我的傷口還在不斷流血。

可曾許諾一輩子對我好的老公顧西澤,卻在籠外附和著蘇微微惡毒的比喻讓我叫一聲。

那一刻,我終於對他死了心。

也對我自己死了心。

......

......

我是顧西澤求著娶回家來的。

當年他奶奶得了尿毒症岌岌可危,隻有我的腎能與其匹配上。

那個時候的我因為原生家庭的緣故患了重度抑鬱症。

在病痛的折磨下我一生求死。

因此,在顧西澤求上門的時候,本著死前做好事的心態捐出了我的一顆腎。

捐腎前後,顧西澤對我很是照顧。

他每天會捧著不同的鮮花去病房裏看我,隔三差五還會帶不同的滋補湯藥給我補身體。

在他精心的嗬護下,我的身體逐漸好轉。

可我的情緒卻一直很低落。

許是出於好奇,顧西澤開始旁敲側擊地詢問我的情況。

於是我告訴了他我那被我出軌的爸崩潰的媽搞得破碎不堪的家。

我表示很羨慕顧西澤有讓他拚盡全力去相救的奶奶。

如果我的父母處於相同的境地,我大概率不會如此拚命。

聽了我的遭遇後,顧西澤把才熬好的五紅湯塞到我的手裏,無比認真地告訴我說:“小周雅,人應該朝前看。興許離開了這家醫院後,你就會遇到值得自己拚盡全力守護的人呢......”

不會有的。

因為我已經不打算活了。

一星期後,出院的我在夜色的掩飾下跳下護城河擁抱死亡。

冰冷的河水把我包裹的時候,我的內心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與踏實。

我以為自己要解脫了。

然而顧西澤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不管不顧地衝進河水裏把我撈了上來。

“你瘋了嗎周雅?那麼多人拚盡全力想要活下去,你卻因為你那不值得留戀的原生家庭付出生命?”

他在夜色的河岸旁嘶吼著罵我。

罵的時候,還不忘撿起他丟在岸邊的外套披在瑟瑟發抖的我的身上。

他將我攬在懷裏,對沉默不言的我輕聲道:“周雅,試著把我當你活下去的理由吧!給我機會讓我娶你,我會給你一個充滿愛的家,會讓你餘生心有歸屬,從此不再向往死亡。”

說完這些後,他把我接回家裏,想方設法做美食給我吃,絞盡腦汁講冷笑話給我聽。

還會拉著我給他奶奶打電話,讓我感受因為我而活下來的奶奶的生機。

“你於這個世界並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至少,對於我和奶奶來說不是——”

他又一次向我求婚。

我沒有答應。

於是他又盡心盡力照顧了我一個多月。

再一次求婚時,感覺到人世美好的我答應了。

我以為一切都會變好。

卻沒想到,把我從生死線拉回來的顧西澤在一年後,居然會為了蘇微微,把我推入了更為絕望的死亡深淵。

2

蘇微微是他的白月光。

娶我之前,蘇微微對他的追求不屑一顧欲擒故縱。

娶我之後,終於察覺到顧西澤的好的蘇微微慌了。

她牽著她的阿拉斯加犬出現在我的家裏,確定顧西澤不在後,給我宣示了主權。

“阿澤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他喜歡的一直都是我,娶你,隻是為了刺激我罷了!”

我顧不得理會蘇微微的挑釁。

從她進入我家到現在,我的視線一直不受控製地鎖在她身邊那條張著血盆大口流著涎水的阿拉斯加身上。

“你怕它?”

察覺到我的恐懼的蘇微微挑眉一笑,然後,鬆開了手中的牽引繩。

那條阿拉斯加犬立刻猛虎一般撲向我。

就在我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從外麵回來的顧西澤看到這一幕撲了過來,立刻甩出了手中袋子裏的大棒骨。

阿拉斯加被滿是血腥味的狗骨頭吸引過去了。

顧西澤則快速走到手腳嚇得冰冷的我身邊,有些著急的道:“它都要咬你了你杵在這裏做什麼?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摳它眼珠子掰它嘴巴,你不好過它也別想好過!”

說完,把我護在身後,怒視著站在一旁眼神晦暗不明的蘇微微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蘇微微眼圈登時紅了,“我隻是許久沒見你了,來看看你。”

“我結婚了你不知道嗎?”顧西澤一臉不耐煩,“我本以為以你的品行,應該會主動避嫌。”

那天,蘇微微是哭著跑出我家的。

蘇微微離開後,顧西澤給我講了他和她的故事。

他和蘇微微是高中同學。

見蘇微微第一眼,他就喜歡上了她。

他這人是個行動派,喜歡誰就會果斷去追。

他懷著滿心愛意追了蘇微微三年。

蘇微微以高中生該以高考為重為由不冷不熱吊了他三年。

好容易熬到高中畢業了,大家也都考了個不錯的成績。

覺得可以了的他精心準備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去向蘇微微表白,卻在趕到蘇微微家樓下的時候,看到她把手伸到了一個單膝跪地手拿鑽戒的西裝老男人跟前。

自此,他不再奢望得到蘇微微的愛。

如今六年已過,已經娶了我的他本以為蘇微微已經隨著那個暑假的玫瑰消失在歲月長河裏,卻沒想到她會主動來到已經結了婚的他的家裏,挑釁他護在心尖尖上的妻子。

講完後,他看著聽得出神的我一臉愧疚地道:“真的很抱歉雅雅,我沒想到消失六年的蘇微微會出現在你麵前。不過你放心,她交給我解決,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她騷擾你。”

我信了他。

此後我們越發恩愛。

我的身體也越來越好。

三個月後,我懷孕了。

得知我懷孕的那個月是我的生日,為了慶祝我懷孕,顧西澤說什麼都要在酒店為我慶生。

我勸說無果後,便也任由他張羅。

卻沒想到,在生日宴上,我看到了本不該出現的蘇微微。

蘇微微身邊站著一個麵貌和氣質都絕佳的男人。

我認得那個男人,他是海市龍頭企業的實際掌權人。

顧西澤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時,麵上浮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嫉妒。

雖然隻是一閃而過,但被我捕捉到了。

直覺告訴我,他和蘇微微並不像表麵看來那般斷的幹淨。

但情感告訴我,我的丈夫顧西澤,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

但我錯了。

3

在看到蘇微微身邊出現了別的男人後,顧西澤一度失去了麵部表情管理。

他走到那個男人跟前和其拚酒。

因為酒力不行,醉得一塌糊塗。

那個賓客散去的晚上,他伏在車座上吐得昏天黑地,邊吐邊哭。

吐完後,他當著我的麵抖著手掏出手機要給蘇微微打電話,在電話裏,他嘶聲問蘇微微不是拜金找老男人去了嗎?為什麼又和文氏集團的實際掌權人勾搭到了一起。

電話那頭,我聽到蘇微微歎氣的聲音。

“沒有什麼拜金老男人,也沒有什麼文氏集團實際掌權人。自始至終,我放在心裏的隻有你一個......你見到的那個單膝跪地給我鑽戒的老男人,是我那因為失去奶奶而患阿茲海默症的爺爺。那天,他拉著酷似奶奶的我圓年輕時的遺憾。至於文氏集團的小文總,我們隻是有著利益往來罷了!”

“所以......你的心裏,從始至終隻有我?”

“一直都是隻有你,可是阿澤,你的心裏,卻不是隻有我。”

酸澀的話一出,顧西澤立刻坐不住了。

他推下車門匆匆打車離開。

留下形單影隻的我,坐在滿是嘔吐穢物的車裏。

他離開後沒多久,一輛卡宴停在車旁。

隨著車窗打開,生日宴上那個站在蘇微微身邊的文氏集團實際話事人的臉露了出來。

他隔著車窗看向副駕駛位麵色煞白的我,嗤笑道:“這不是我那個正妻所生的妹妹嗎?你當初以離家出走威脅父親不許把公司交給我打理,玩脫了吧?父親在你離家出走後不僅沒找過你,反而繼續把公司交給了我。你的鬧騰,如今看來,不過是個笑話!”

我沒接他的話,而是反問他道:“蘇微微和你是什麼關係?”

“他讓我扮她男友試探她海裏最有價值的那條魚是否還掛念她,所以我來了。”

我皺眉看向他,“試探過後呢?蘇微微確定了顧西澤的心意,你呢?你得到了什麼?”

“我看到你因我而吃癟,心裏很痛快。”

“誰說正妻在小三跟前有天然的優勢?現如今,正妻所生的你混得連條狗都不如!”

他哈哈一笑揚長而去。

他離開後,我蜷縮在座位上久久不能回神。

當初,父親堅持要把公司交給外麵女人生的兒子文燁打理

母親不同意。

他們大吵了一架,吵完後父親丟下滿地狼藉的家揚長而去。

父親離開後,母親咒罵我是個沒用的賠錢貨。

不僅不能為他留住父親的心,連父親的公司都沒本事接過來。

可是,他們從未把我當文氏集團未來掌權人培養啊......

雖然我自己也偷偷學了一些管理知識。

但是,父親看到了裝作沒看到。

可在我試圖去別的公司一展才能的時候,他又利用文氏的人脈資源威脅對方不能用我。

這樣不被偏愛的我,如何能從父親手裏接過文氏集團?

母親卻不管這些,她當著我的麵跪下拚命抽自己的耳光,說自己天生賤命生了個沒有上進心沒有野心的賤種女兒。

說我這個賤種女兒成日裏頂著一張要死不活的臉任人欺淩......

可小時候的我,也曾明媚活潑過啊!

然而那明媚活潑早已在父親和她日複一日的爭吵咒罵中消失殆盡。

我開始不斷地否定自己,開始變得懦弱不懂反抗不堪一擊。

她越發討厭我。

可是,連她自己都沒勇氣掙開的牢籠,憑什麼指望從小被打壓被精神虐待的我逃出呢?

那天,哭鬧過後,她頂著一頭亂發逼著我給父親發微信威脅他不許把公司交給私生子文燁打理,不然我就離家出走。

她以為父親會多少在乎點我的死活。

誰知父親很快回了消息,“要走就滾遠點,出去後,別說是我文奇正的女兒。”

然後我就離開了。

離開後,機緣巧合,和顧西澤結為了夫妻。

顧西澤讓我把他當活下去的理由。

可現在,連他也辜負了我。

4

我以為顧西澤會一夜不歸。

沒想到,他在淩晨一點多的時候回來了。

回來的他去到臥室從身後抱住了並沒有睡沉的我,我從他身上,聞到了女人獨有的香水味。

“雅雅......”知道我沒睡著的他親吻著我的耳垂喊我的名字。

我沒有轉身回抱他,而是繼續對著牆壁出聲道:“見到蘇微微了?”

顧西澤愣了下,抱我的雙臂不由得緊了些,“雅雅,我當時隻是喝醉了而已。如果清醒的話,我絕對不會拋下你去見她......”

“可你知道嗎顧西澤......在你拋下我去找蘇微微的時候,我見紅了。醫生說得真準啊,我這樣的體質不能動氣,稍微動氣,孩子就可能保不住。”

他猛地坐了起來,“你瘋了嗎周雅?見紅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去醫院?”

說話間就要拉著我起床。

我沒動。

我不打算要這麼孩子了。

他卻急了,苦苦哀求道:“周雅,之前是我喝醉了酒腦袋糊塗,你別同我一般見識。你好不容易懷了孩子,千萬不要因為賭氣而不要。畢竟,這孩子是你我愛情的結晶啊......”

“有愛情嗎?”

“有愛情的,我不會和我不愛的人假裝恩愛。”他信誓旦旦。

可是第二天,在去醫院檢查情況的時候,蘇微微哭著給他打去了電話,“阿澤,我出車禍了......”

一個電話,顧西澤立刻棄我而去。

我沒有攔,而是在醫生告訴我孩子即使保胎也撐不了多久後,讓他們做手術把孩子拿掉。

“可這種手術最好是孩子父親在場......”

“他死了。”

醫生看我的眼睛裏滿是同情。

做完小產的我獨自回到家裏收拾東西。

我已經確定顧西澤不愛我了。

那我便沒必要繼續待下去。

我本以為家裏沒人,卻在走進家門的時候,看到了正和蘇微微耳鬢廝磨的顧西澤。

在看到出現在門口的我後,顧西澤神情不自然地僵在那裏。

蘇微微催促他對我說什麼話,他半天沒動。

許是因為他不夠聽話,蘇微微臉立刻耷拉下來,牽著那條讓我感到害怕的阿拉斯加犬準備離開。

在她走出門後顧西澤慌了,追出去伏低做小的哀求她。

我聽他們在院子裏吵著《離婚協議》之類的話。

視線在房間裏逡巡一圈,最後在壁爐上看到了一份裝訂好的《離婚協議書》。

我正準備走過去時,他們走了進來。

“雅雅,我想給你說個事......”顧西澤低著頭喚我。

大概知道他會對我說什麼的我徑自朝臥室走去,“不好意思,你想說,我卻不想聽——”

“自欺欺人有意思嗎?他不愛你——”

這次開口的是蘇微微。

我回頭冷笑,“他和我夫唱婦隨的時候,你還在伺候你那個七十多的丈夫上廁所呢!”

“周雅!我已經問清楚了,那都是我自己的臆斷!你怎麼這麼惡毒!”

蘇微微還沒說話,顧西澤卻急了。

在他嗬斥我的時候,麵色清白不定的蘇微微也鬆開了她手裏的阿拉斯加犬的繩子。

我見狀趕忙衝向臥室。

但因為太過慌亂了,一不小心絆倒了牆邊的花瓶。

瓷器碎裂一地。

我撲到瓷器上。

手腕和膝蓋都破了,我卻顧不得那許多。

趕在阿拉斯加犬的血盆大口撲過來前抓起地上碎片紮進了它的眼睛。

吃痛的阿拉斯加犬滾開了,顧西澤撲了上來。

“周雅,那是薇薇爺爺留給她的愛犬,你怎麼可以——”

他一把揪住了我的頭發。

我愣住了。

之前,明明是他告訴我被咬時不要坐以待斃,要摳它眼珠子掰它嘴巴。

如今這麼做了,他怎麼還這麼生氣?

我想起了他那句他不會和他不愛的人假裝恩愛。

所以,蘇微微出現後的我,變成了他不愛的人是嗎?

因為是他不愛的人,所以,在他逼我道歉無果後,他順著蘇微微的意思無視我的掙紮把我關進了阿拉斯加犬的狗籠裏,隔著籠子把我當狗逗弄。

當夜,他們在主臥裏放肆調笑。

而我,則在他們聲音的掩飾下,給籠子裏才被寵物醫生包紮好的阿拉斯加犬端去了一盆毒藥。

完事後,留下一封遺書離開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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