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幫蔣深奪取繼承權。
我假死被他釘在棺槨裏。
戲演完,沒等到他來救我,但等來最後一鏟土。
“還是深哥厲害,直接拿捏兩個女人,剛才在拍賣會上為另一個女人點天燈,這還有個願意為他假死的。”
求救聲被封在棺槨裏,我含淚抓破十指。
不可置信地打給閨蜜求救,卻聽到她在蔣深身邊承歡。
“蔣深,謝謝你為我拍下這條項鏈,你這麼厲害楚玉居然不讓你碰,”
心被傷透,我顫抖著打給了蔣深的大哥,他最忌憚的繼承人人選。
“大哥,你昨天說的話還算數嗎?我答應你的求婚。”
1
棺槨外,人終於走完。
我躺在裏麵忍不住開始害怕。
蔣深怎麼還不來救我?
三天前。
為幫蔣深奪取家裏的繼承權,閨蜜楊盈給我出了一個主意。
他說蔣深的爺爺最看重感情,如果這個時候我假死,他就能看在蔣深悲傷的份上,把家裏大權交給他。
思考良久,我猶豫著答應了下來。
和蔣深戀愛三年,我家境平常,一直幫不上他的忙,他的父親也因為我的家世遲遲不讓蔣深娶我。
如果這個計劃成功,蔣深會不會跟我求婚呢?
這麼想著,地麵終於傳來動靜。
“蔣深?是你嗎?快把我放出來。”
“你快來救我,這裏麵好黑,我好害怕。”
“還有很多小蟲子,蔣深,我兩天沒見你了,好想你啊。”
說完,我眼眶濕潤,委屈地撅起嘴,肚子也適時感到饑餓。
害怕露餡,我今天都沒敢喝水吃東西,能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
我不斷拍打著棺槨,手心出了好多汗,終於聽到有人嬉笑著開口,聽著像蔣深兄弟的聲音。
“是這嗎?”
“是吧?深哥隻說讓我們來這看看,這也沒啥好看的啊,要不咱們走吧?怪嚇人的,還是回去看拍賣會有意思。”
說完,腳步聲漸遠,我焦急地拍著棺槨,聲音快喊破喉嚨。
什麼拍賣會?蔣深不是說結束後就來救我嗎?
心裏帶著疑惑,我拍打的動作愈發慌亂。
也許是聽到聲音,剛才遠去的人又走了回來,我的心被提起,等著被救援。
但沒等到棺槨掀開,卻聽到了讓我震驚的話語。
“還是深哥厲害,能拿捏兩個女人,剛才拍賣會為另一個女人點天燈,這底下還有個願意為他假死的,真牛啊。”
“嘖,深哥剛拍賣完那女人直接就親了深哥一口,哎,你說這怎麼聽不到下麵人的聲音,不會出事了吧?”
“不會吧?深哥隻說讓我們過來看看,沒讓我們管其他的,忙完咱們先走吧。”
“成。”
話落,我聽到棺外添了最後一鏟土。
那鏟土仿佛透過棺材直接蒙上了我的心。
我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十指撓破眼前的木板,使勁拍打。
“不要走!救救我!”
“有人嗎?”
任憑我再努力吼叫拍打,棺外的人仿佛沒聽見,再無聲息。
回想起前天,蔣深知道我願意為他假死奪取繼承權,他立馬感動地摟住我,說事情結束後會立刻把我救出來。
還寵溺地刮我鼻梁,說他好愛我,成為繼承人後會好好對我。
可現在,我做的一切仿佛都成了笑話。
再也忍不住,我害怕得哭出聲。
發泄完,我渾身無力,手顫抖著從內兜裏掏出衛星電話。
因為害怕出事故,我瞞著蔣深偷偷藏了一部衛星電話,沒想到最後還能派上用場。
苦笑一聲,我把電話打給閨蜜楊盈。
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情比姐妹,她肯定會來救我的。
電話十幾秒後被接通,剛準備開口,我聽到了閨蜜異樣的聲音。
“蔣深,真是謝謝你,要不是你,那條項鏈就被別人拍走了。”
電話被掐斷,我渾身冰冷,心臟好似被捏住,難以呼吸。
楊盈怎麼會和蔣深在一起?
他們......都在騙我?
為什麼?
淚水不知不覺流盡,我心如死灰,把電話撥給蔣深的大哥,蔣沉。
他最忌憚的繼承人人選。
電話秒被接起,低沉的聲音傳到耳邊。
“誰?”
“大哥,你昨天說的話還算數嗎?我答應你的求婚。”
2
救出我後。
蔣沉好像有事要忙,把我抱進車後就消失在了視線裏。
簡單填飽肚子,我拒絕保鏢送我回住處的安排,隻身前往蔣深的公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蔣深會這麼對我。
大雨傾盆,我渾身濕透走到公寓樓下,輸入指紋密碼,輕聲推門。
剛進去,我就被衣服絆住腳步。
皺眉撿起,看到手上的東西,我呼吸一滯。
這......不是楊盈的內衣嗎?
是之前我和她一起逛街買的,她當時還推薦給我,因為太暴露我拒絕了,而她買了兩套,我不會認錯。
手指顫抖,我順著衣服看到了腳下項鏈拍賣會的證書,上麵寫著楊盈的名字。
空氣中適時飄來情欲的味道,我突然不敢往前走,但說話聲卻透過門縫鑽到我耳朵裏。
“楚玉真是不會好好珍惜,你這麼厲害她都不讓你碰,該不會是在外麵有人了吧?”
我小心翼翼走到門前,看到蔣深和楊盈在一起。
蔣深聽完她的話動作僵住,隨即捏緊她的脖子。
“我說過床上不許說這些,你不配喊楚玉的名字。”
楊盈見勢委屈道:“你這麼凶幹什麼?我不過是嫉妒她和你在一起,你難道不懂我的心嗎?況且她現在估計都已經死了,你還為死人守貞操幹什麼?”
聞言,蔣深皺著眉頭坐起。
“別再提她的名字,你不配。”
“對不起蔣深,我隻是有點羨慕楚玉,你人這麼好,楚玉卻不懂得珍惜,我真的好羨慕她。”
看著楊盈快要靠上去的身軀,我再也忍不住,白著臉推開了門。
兩人嚇了一大跳,特別是楊盈,看到我直接鑽進被子裏,還大聲喊著“鬼”。
蔣深瞪大眼睛反應過來,立馬起身抱住了我。
“楚玉?”
難聞的氣息瞬間充斥著我的胸懷,蔣深光著身子扯地上的衣服,後知後覺解釋。
“楊盈說她母親的項鏈被拍賣了,我想她是你的好朋友就幫了個忙。”
“剛剛外麵下大雨,她怕打雷,我剛才隻是安慰她一下,你別多想。”
安慰需要光著身子嗎?
我嗤笑一聲,麵無表情點頭,看著蔣深心虛的麵孔發問。
“既然下大雨,你為什麼不來救我?”
他身形微頓,旋即皺起眉頭。
“我不是跟你說了楊盈她有事?她還是你閨蜜,而且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楚玉你別無理取鬧。”
他伸手欲抱住我,我嫌惡拍開。
真是可笑。
不來救深埋在地下的我,卻跑去幫跟他無關的楊盈,他哪來的善心?
蔣深氣急大聲吼我:“楚玉!我是不是給你臉了?別忘了你的工作是誰給你安排的?別因為這點小事給我鬧脾氣,你知道後果。”
說完,他穿好衣服頭也不回摟著楊盈走了,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渾身脫力坐在地上,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最愛的人和最信任的人同一天背叛了我,而我一點都沒發覺。
摁亮燈,我認命抬頭看向鳥籠。
卻發現籠子被打開,裏麵的鸚鵡也不見蹤影。
我慌亂站起身,打電話給蔣深。
3
“什麼事?”
蔣深不耐煩地接起電話,旁邊還有楊盈的輕呼聲。
我臉色發白,緊攥著衣服。
“球球去哪了?它認家不會胡亂跑出去的。”
球球是我養的鸚鵡,在我身邊七年,比我和蔣深認識的時間都久。
隻有今天我沒在家喂它,卻把它弄丟了。
想起為蔣深做的蠢事,我鼻尖一酸。
“我怎麼知道?你養的鳥你自己不看好?”
隔著電話,我聽到蔣深不甚在意的聲音,心仿佛陷入冰窖。
從前,球球都是蔣深親自幫我喂,除了我它最親蔣深了,可是現在卻不管不顧。
垂下眼睫,我正準備掛斷電話,卻聽到手機裏楊盈開口。
“小玉,你的鳥是我放走的,我羽毛過敏,你應該不介意吧?”
她語氣溫柔,還帶著不可察覺的優越。
“楊盈,別裝了,球球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你都沒過敏,你把球球放哪了?”我冷聲道。
“我剛查出的過敏源,楚玉你怎麼能這麼想我,還有,我真沒有把你的鳥藏起來。”
也許是聽到楊盈哭哭啼啼的聲音,蔣深拿過電話“嘖”了一聲。
“不就一隻鳥嗎?楚玉你別小題大做,丟了我再給你買一隻好了。”
聽著電話裏蔣深柔聲哄著楊盈,我忍不住犯惡心。
和蔣深在一起之前,我得過抑鬱症,是在球球的幫助下走出來的。
談戀愛後,我毫無保留地把之前的事情告訴了他。
還記得他聽完緊緊抱著我,說以後會好好對我和球球,不會讓我再得抑鬱症。
但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呢?
擦著不自覺流下的眼淚,我狠心掛斷電話自己找。
我翻遍了家裏的各個角落,最終在閣樓的花盆裏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球球。
它的翅膀被折斷,眼睛睜不開,虛弱地蹭我的手。
看著它身上的痕跡,我一邊憐惜一邊怒火中燒。
小心翼翼放好球球,我剛準備找楊盈算賬,房門就被她打開。
和憔悴一整夜的我相比,她整個人容光煥發。
刺眼的太陽光透過窗戶,我恍惚發現,原來已經過了一整夜。
還沒等我開口,楊盈看著我直接抱著手臂譏諷。
“你居然還沒走?都看到我和蔣深睡在一張床上了,還留戀什麼呢?”
“你不會真以為蔣深會愛上窮酸的你吧?做夢呢?”
她對著我陰陽怪氣,還不經意間展示脖子上新添的曖昧痕跡。
我捏緊拳頭,視若無睹。
剛要開口,視線滑過她脖子上的項鏈,我瞳孔一縮。
4
“我母親的項鏈怎麼在你這?”
我瞪大眼睛,指著項鏈渾身顫抖。
那是我媽媽留給我的遺物,在我 10 歲那年失竊。
自成年起,我就一直在找它。
沒想到最後卻跑到了楊盈的脖子上。
她挑眉勾唇,眼裏帶著挑釁的光芒。
“當然是拍來玩玩啊,還是蔣深哥昨天晚上給我拍的,為我點天燈呢。”
“沒想到是你母親的,那真是太可惜了,我不戴死人的東西。”
話落,她把項鏈扔到地上,踩在腳底碾壓,得意地盯著我。
細碎的聲音不斷撞擊著我的耳膜,想起身後還有受傷的球球。
我再也忍不住,狠狠甩了楊盈一巴掌。
驚呼聲響起,楊盈退後一步倒在剛要進門的蔣深懷裏。
看到她唇角的笑容,我才明白,自己又被她算計一道。
不出意外,蔣深立馬皺起了眉。
“楚玉!我不過是沒有及時過去救你而已,你至於發這麼大火嗎?”
楊盈嬌弱地靠在他懷裏,假意勸道:“蔣深哥你不要生氣,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隻是我的肚子有點不舒服,可能傷到我們的寶寶了。”
聽到寶寶兩個字,我身形踉蹌一下。
我還在擔心假死計劃會不會幫到蔣深,原來他們背著我早就在一起了。
苦笑一聲,可能是受刺激太多,也可能是很久才吃飯,我低血糖犯了,直接倒在地上,額頭撞到桌角,溫熱的血不斷流出。
意識昏沉間,我掙紮著向蔣深伸手,“救救我......蔣深。”
他猶豫良久,欲衝我這邊走來,卻被楊盈捂著肚子拉住衣角。
蔣深抱歉開口:“楚玉,我先把楊盈送到醫院,等下再來看你。”
說完,他再也沒回頭,抱著楊盈上了車。
我躺在原地,手無力落下,可笑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眼皮逐漸沉重,在失去意識前,我聽到有人抱起我,輕聲歎息。
......
醫院裏。
蔣深把楊盈抱進病房等待檢查結果。
回想起楚玉額頭上的血,他眼皮輕跳,這才想起吩咐手下去一趟別墅。
思索半晌,他還是決定親自去看看楚玉。
可剛站起身楊盈就拉住了他的衣服,一雙眼睛柔弱地看向他。
“蔣深,你留在這裏陪我好不好?一個人在醫院我害怕。”
心仿佛被撓了一下,蔣深又重新落座。
楚玉應該不會有事,手下已經去了,而且她的身體素質很好,戀愛三年來都沒怎麼生過病。
眼下還是楊盈肚子裏的孩子比較重要,畢竟關係到繼承權。
但念及楚玉願意為他假死做戲,蔣深的心難免愧疚一瞬。
他打開手機上的外賣軟件,剛準備給楚玉訂她最愛吃的蛋糕,卻被慌張推開門的手下打斷。
“老大不好了!”
“您大哥剛才向爺爺宣布訂婚,訂婚對象是楚玉小姐!”
蔣深蹭地站起身,手機掉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盯著他。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