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苦地倒下去,蜷縮在地上,難受地扯開衣領用力呼吸。
努力張望四周,想向顧長肆求救。
孟煙驚訝地大喊一聲:“相思,你怎麼了?”
而後低聲在她耳邊道,“別找了,他被我支出去了,今晚你就好好享受吧。”
宋相思還沒來得及細想。
眾人目光一下子聚攏過來,孟煙又擔憂似的和旁邊人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音量竊竊私語。
“怎麼跟吃藥了一樣在這兒發情,又是扒衣服又是臉紅的,好惡心。”
那些目光一下子惡心起來,黏膩膩地在她身上滑過。
宋相思想吐又吐不出來,死死捂住痙攣的胃,眼前世界模糊起來。
孟煙假好心地和幾個人一起把她搬進休息室。
黑暗的休息室裏坐著幾個高大的人,一見到她被送進來 ,就團團圍住她,粗暴地撕扯著她的衣服。
宋相思糊成一團的腦子轟隆一聲,拚命掙紮,可有人捂住了她的嘴。
她聽見孟煙惡意的話。
“誰讓你賴在他身邊不走的。”
她感覺到幾隻手在身上亂摸,衣服被撕扯開來扔到地上,粗重的呼吸熱氣噴在身上。她絕望地哭喊著,狠狠咬住其中一個人的手。
“放開我!放開我......”
“求求你們......”
其中一個人的手剛剛往下摸,門就被砰地一聲撞開,顧長肆黑著臉大步上前,一拳把一個人打飛了出去。
剩下幾個人見狀想跑,被他一腳一個踹到地上哀嚎。
他那西裝外套裹住宋相思,孟煙在他身後哭。
“怎麼辦,來晚了,都怪我沒照顧好相思,讓她亂跑,都怪我......”
“不怪你,沒事。”顧長肆安慰地拍了拍孟煙的背。
孟煙看著床上狼狽的宋相思,用力壓下彎起的嘴角:“那現在怎麼辦?已經打救護車了,我得跟相思道歉,我沒照顧好她。”
“你道什麼歉?她自己的錯誤就該自己承擔!”顧長肆聲音裏壓著沉沉的怒氣,他其實知道這件事有古怪,宋相思不可能莫名其妙跑到這麼偏的休息室,但剛剛眼前的那一幕幾乎讓他失去理智。
“宋相思,這五年,你是不是一直就是這樣賣自己的?”
門口看笑話的眾人視線裏,宋相思身上忽冷忽熱,連抱住自己的力氣都沒有。
顧長肆的聲音冰冷而嫌惡。
“我如果不在那天的拍賣會,你現在就是這樣躺在某個男人的床上吧。宋相思,你真惡心。”
他的話像萬箭穿心,宋相思疼得血肉模糊,又強撐著最後一絲清明。
為了宋故,她不能死在這裏。
宋故還在他們手上。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醫生才到,她被推進手術室,洗胃,注射藥物。
冰冷的藥液在身體裏把每一寸血液都涼透了,她再次醒來時,第一時間抬起手拽下了那條珍珠手鏈。
顧長肆送給她的成年禮物是這一套珍珠,她也是在成年禮那一天晚上把自己獻給了顧長肆。
她無力的手狠狠撕扯著,手鏈被扯開,斷裂,一顆顆珍珠斷斷續續落到地上又蹦起來,在房間裏激起一陣回響。她直愣愣地盯著那些亂滾的小珠子,直到顧長肆出現。
“哭什麼?”
她抬手抹了一把臉,才發現一手眼淚。
“喝口水。”
她扭過頭避開了,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張。
“我不敢喝你的水,顧總。”
“你又在鬧什麼?昨天讓我丟盡了臉還不夠嗎?”
宋相思扯了扯嘴角,近乎疲憊地閉上眼睛。
“那顧總不如就當沒有我這個人,反正隻是一個保姆的女兒罷了,存在也隻是顧總人生履曆上的汙點。顧總就當那個天真的初戀已經死了,您現在有端莊大方,背景雄厚的孟煙做未婚妻,還要我做什麼呢?”
杯子和桌子碰撞出清脆的聲響,她知道顧長肆生氣了。
“宋相思,你明明知道你對我不可替代。”
“孟煙她救了我,性情也和我相投,是顧氏最完美的聯姻對象。可在我心裏,你才是第一個,你五年前不告而別,我難道忘記你了嗎?你回來之後如果不是處處和孟煙作對,我難道會虧待你嗎?”
他還打算繼續說,宋相思卻不打算繼續聽了,她吸了口氣想要打斷,就聽見顧長肆接了一個電話。
“什麼?宋相思的女兒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