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的少年,早在上輩子就死去了。
秦南霜沒想到我會回答得這麼果斷,愣了一瞬後又揚起笑容。
“那就好!本來我還擔心堂姐你出事,想讓我男朋友陪陪你呢......既然這樣,我就放心啦!”
“我就不打擾你啦,畢竟我和男朋友......還要蜜裏調油呢。”
心臟像是被鈍刀子磨著,我關上了房門,不願看到秦南霜嬌羞的模樣。
可即便如此,兩個人的聲音還是隔著房門傳進了我的耳朵。
裴明煦呼吸灼熱,兩個人親得甚至發出了滋滋的水聲。
像是顧忌著不遠處還有一個我,裴明煦喘著粗氣,聲音低啞。
“南霜,別......我們去房間。”
我自虐般地捂住耳朵,淚水不受控製地傾瀉而出。
裴明煦永遠不會知道,上輩子在得知他死訊的時候,
我甚至想不顧一切地追隨他而去。
我無數次責怪自己,是不是如果我不堅持要在那一天跟他領證,他就不會死。
看到裴明煦重新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秦南霜卻說,那是她的男朋友。
我像是在瞬間被打入了地獄。
窒息感如潮水湧來,我大口呼著氣,不小心將桌子上的水杯掃落。
瓷片四濺,下一刻,房門被猛地撞開。
裴明煦大步闖進來:
“秦箏,你沒事吧?”
他的嘴唇都被親腫了,眼裏卻全是緊張。
秦南霜急匆匆地跑過來,一把扯下他抓住我的手。
裴明煦如夢初醒,有些狼狽地找補:
“畢竟我是男人,不能讓南霜的姐姐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事。”
秦南霜語氣不滿:
“姐,你幹什麼呢?我們都被打斷了!你不能因為自己的未婚夫死了,就見不得我這個妹妹好啊!”
秦南霜的惡意太過明顯,連裴明煦都不讚成地扯了扯她的胳膊。
我壓住心中的鈍痛,盡量表現得平靜。
“沒事,就是看到了垃圾,想起了不好的回憶,索性就把杯子摔了。”
“過期的東西,早該扔掉了。”
裴明煦不可置信地開口:
“你說這個杯子是垃圾?”
我當然知道他的情緒從何而來。
因為那是一周年紀念日時,裴明煦親手為我做的。
這麼多年,我一直視若珍寶。
見我定定地看著他,裴明煦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
“我的意思是......這麼好的杯子,又不是不能用,摔了有些可惜。”
我看著他因為心虛而移開的雙眼,嘲諷地笑了笑。
“不可惜。”
沒用的東西,沒有存留的必要。
當著裴明煦的麵,我將那些碎片扔進了垃圾桶。
兩個人即將離開的時候,秦南霜突然瞥見了我桌子上的一抹鮮紅。
她一把抓起來,不可置信地嚷嚷著:
“姐,你什麼時候領的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