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扶綠看著謝晚凝的臉色不敢再說話，可心中不解，小姐跟世子明明無話不談。

“算了你們先下去吧。”

謝晚凝略顯疲累的閉上眼揉了揉額角，扶綠忠心，可太過單純，或許真的不適合一直待在她的身邊。

“小姐......”

扶綠還想解釋什麼，但是卻被劍心拉了下去。

不知劍心說了什麼，直到進宮前扶綠才再次出現，神情明顯有些萎靡。

“小姐，奴婢知錯了，以後絕不會再犯，求小姐再給奴婢一次機會，不要把奴婢送走。”

謝晚凝看著扶綠，心中歎了口氣：“起來吧，來為我梳妝吧。”

“是！小姐！”見謝晚凝不再追究此事，扶綠終於笑了出來。

今日要在宮中待一整天，侯府眾人都是精心準備，尤其謝朝曦最為激動。

“最近都沒有見到太後娘娘，也不知道她老人家近來身體如何，是不是還像以前一樣瞞著朱嬤嬤偷偷吃糖。”

“姐姐，我跟你說，太後娘娘最調皮了，朱嬤嬤掛念著她的身子不讓她吃糖，太後娘娘偏要偷偷吃，還讓我從宮外偷著帶給太後娘娘。”

“可惜，最近太後娘娘生我的氣，已經很久沒有召見我入宮了。”

這般說著，謝朝曦露出幾分苦惱的深色：“不過沒關係，姐姐能出來也很好。”

“真是謝謝妹妹了。”謝晚凝淡淡的應付著謝朝曦。

馬車一路行駛到皇宮門口，謝晚凝一下馬車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程雲以前不顧謝晚凝的意願常常帶著謝晚凝出入皇宮，當時太後、皇後、皇帝都要對她和顏悅色。

更別提下麵這個命婦們了，若是敢得罪謝晚凝，全家都會招來程雲的瘋狂報複。

現在想想，程雲隻是在借著她的名義排除異己罷了。

程雲徹底倒台以後，命婦們都知道謝晚凝入了詔獄，沒少讓人打點好好教訓謝晚凝。

當時可沒想著謝晚凝還能出來。

這會兒看到謝晚凝好好出現在人前，一時間看著謝晚凝的眼神都有些複雜。

謝晚凝幻視一周，十分坦然，今日一身鵝黃色宮裝，發間簪著嫩黃色的絨花蝴蝶，看起來分外清新淡雅。

“姐姐，你可要跟緊了，今日可不能出什麼岔子。”謝朝曦親昵的拉過謝晚凝的手臂，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周圍的人都能聽清楚。

果然，幾個原本忍功差一些，想要衝上來的小姐都默默的收回了腳步。

不遠處一直注意著這邊動靜的謝相禮滿意的衝謝朝曦點點頭。

心裏恨得牙癢癢，但謝朝曦乖巧的衝謝相禮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也不知道大哥是怎麼想的，總是護著謝晚凝這個賤人！

今日的事情絕對不能讓大哥哥發現。

謝朝曦不由自主的看向安靜的謝承安，希望這個二哥哥不要那麼廢物。

察覺到謝朝曦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帶著幾分勢在必得。

謝晚凝心中暗道，謝朝曦這幾天十分安靜，果然是想在宮裏動手。

除夕宮宴晚上開宴，但從清晨開始，就要進行一係列的祭祀，皇上帶著皇子大臣在社稷壇祭祀，皇後則帶著女眷命婦們在後宮的明女殿誦經祈福。

然後午時彙合前往太廟，共同祭祀。

祭祀之後就可以休息一下，等夜宴開始。

就是不知道，她這位二哥哥到底起的什麼作用。

謝晚凝跟著侯夫人到皇後的鳳坤宮時，殿內已經有不少人了，看謝晚凝進來不由得竊竊私語。

“臣婦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臣女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皇後端莊的坐在上首，看到謝晚凝進來，臉上的笑容落了落：“起來吧，賜座。”

在坐的眾人都是人精，看清皇後的態度後，坐在中間的一個少女臉上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

“呦！這不是程夫人嘛！這好不容易出了詔獄，怎麼不在家好好養著，竟然還敢出來礙人眼！”

謝晚凝坐下的動作一頓，看向說話的女子，稍微想了一下，才想起這是誰。

當朝永寧侯唯一嫡女，惠寧郡主周元霜。

相比於靜北侯府的沒落，永寧侯是當今陛下的親弟弟，得皇帝信任，如日中天。

“惠寧郡主今日的氣色倒是比之前好多了。”

謝晚凝回敬周元霜，她與周元霜之間隔著一條人命，早就不死不休了。

“別以為出獄了你就安全了，要不是你我弟弟怎麼會死！總有一天本郡主會親手......”

殺了你！

周元霜的話沒說出口，但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飾。

看著周元霜衝謝晚凝發難，謝朝曦臉上的笑容真切的一些，然後換上一副表情，將謝晚凝拉到了身後。

“惠寧郡主，我姐姐當初也是被迫的，還望惠寧郡主不要為難我姐姐。”說著眼眶就紅了。

周元霜恨謝晚凝，同樣不喜歡謝朝曦。

這姐妹兩個，謝晚凝狠毒那謝朝曦就是陰險，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可偏偏容澈就跟瞎了眼似的，就喜歡謝朝曦一個，周元霜咬著後槽牙恨恨開口。

“你又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打擾本郡主說話！”

謝朝曦看著周元霜，語氣帶著勸慰：“臣女知道郡主因為姐姐害死世子的事情不快，可斯人已逝，還望郡主節哀。”

謝朝曦這話一下子就將周元霜的怒氣點燃，想起不過六歲就慘死的弟弟，拿起手邊的茶杯就往謝晚凝身上砸。

“啊！姐姐你沒事吧！”謝朝曦見狀拉著謝晚凝想要將謝晚凝定在原地。

可卻被謝晚凝閃身躲開，看向周元霜的眼神冷冷的。

周元霜的弟弟周元奎是個天生的壞種，當時她跟著程雲進宮，周元奎不知為何就盯上了她，竟然膽大包天的指派宮人綁了她。

程雲當時還沒有知道真相，發現以後一刀就結果了周元奎，還讓人教訓了永寧侯府。

“惠寧。”

皇後的聲音平靜無波，但周元霜也知道今日不是能鬧的日子，隻得不甘心的停下。

看著謝晚凝的眼神帶著濃烈的殺意。

謝朝曦見第一步計劃成功，心中暗喜，但明麵上還是關切的拉著謝晚凝坐下。

而侯夫人，從頭到尾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