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季妄臣沒去和他的好兄弟聚會,他在今晚也注定回不了家。
我的喉嚨哽咽,受不了就這麼眼睜睜的失去他。
我張開口,是哭腔,“我要你回來!”
“梨梨,你怎麼了?”
他聽出了我聲音的不對勁,瞬間緊張起來。
“我這就回去,等我!”
他磁性沉魅的聲音,像一根羽毛,瘙癢我的耳朵,我原本搖搖欲墜的心,逐漸安定下來。
“我等你回來。”
等待是漫長的煎熬,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不斷拿手機看時間。
我感覺時間走不動了,他怎麼還不回來?
突然,季妄臣秘書的來電,出現在我的手機屏幕上。
我接起電話。
“太太,先生他出車禍了。”
仿佛有棒槌往我的腦袋上重重砸下,我猛地從沙發上起身,感受到天旋地轉,我的兩條腿像被水泥澆築,動彈不得。
這就是我強行讓季妄臣回家的後果嗎?
上蒼讓我以另一種方式失去他?
我來不及換衣服,裹了一件毛呢大衣就趕去醫院。
*
我從電梯裏出來,彌漫著消毒水味道的醫院走廊上,回響著我焦急的腳步聲。
在尋找老公所在病房的時候,我見到了老公未來的出軌對象。
她叫阮綿,她和我夢裏所見的,長相一模一樣!
我的心臟在此刻停止跳動,我要扶著牆壁,才能避免自己摔倒。
阮綿坐在椅子上,不經意的抬頭看向我。
她本想移開視線,卻見我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於是,阮綿也在好奇的打量我。
她很年輕,她穿著印著外賣公司logo的黃色背心,淩亂的發絲黏在她嬌嫩的麵容上,顯得楚楚可憐。
她總愛用一隻腳踩著另一隻腳的腳尖,她腳上的白色板鞋鞋頭一片烏黑。
在那個無比真實的夢境裏,我曾聽見老公和他的朋友說,阮綿像極了年輕時候的我。
她的眼睛裏,還有著我所沒有的純淨和不諳世事。
醫生從病房裏走出來,阮綿立即起身,上前詢問:“我能進去看看他嗎?”
醫生見她神情急切,“你是他的妻子嗎?”
阮綿抿了下嘴唇,沒有否認。
“我是季妄臣的妻子。”
我從阮綿身後走了上來。
阮綿驚訝的看著我。
“太太,您來了。”
季妄臣的秘書桑盈,拿著病曆本走來。
阮綿一見到桑盈,她就像隻膽小的兔子,縮了縮肩膀,想把自己藏起來。
桑盈告訴我,“先生開車的時候,她騎著電動車衝出來,為了避開她,先生的車撞向綠化帶。”
阮綿怯怯的問,“他還好嗎?傷得嚴重嗎?”
醫生開口,“病人頭部受傷,有輕微腦震蕩,他很有可能會失憶......”
未等醫生把話說完,我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我看到季妄臣坐在雪白的病床上,他正低著頭,注視著自己的雙手。
他聽到聲響,抬起頭,他看向我的眼神,多了幾分迷茫。
“你是誰?”
腥甜的血液湧上我的喉嚨口,氣血攻心,我的兩條腿在打顫。
“我是你媽!”
我踩著居家拖鞋來到病床邊,看見季妄臣深諳的瞳眸裏,掠過一抹狡黠之色。
“我的後媽,長得這麼好看嗎?”
他扣住我的手臂,把我拽上床。
我倒在雪白的床單上,大衣敞開,裏頭是絲綢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