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月是被疼醒的。
頭疼,嗓子疼,還有腰,也疼......
睜眼之前她沒在意,以為撞到了哪裏,哪怕身側有人翻身,她也以為是宋詞。
閉著眼睛,伸手摟過去,甚至還說了句,“別動,再睡會兒!”
雖然醒了,但是她不想睜眼,渾身真的是哪哪都不舒服。
不對!
宋詞的胳膊沒有這麼粗,更不會這麼硬,跟她同床共枕的明顯是個男人,難道是......
南知月猛地睜開眼,當看清楚躺在自己身邊的人是顧時禹,比剛才以為是秦逸風,還要讓她接受不了。
要是秦逸風,隻有惡心,但是顧時禹......
剛認識不說,他還比自己小了整整六歲!
顧時禹仿佛看不見南知月眸中的驚愕,微笑著跟她打招呼,“早!”
南知月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有關昨晚的記憶,她腦子裏一片空白。
其實她酒量還可以,過去陪客戶,因為秦逸風胃不好,多半都是她喝得多。
從半年前,她辭職備孕開始,就滴酒不沾了,所以才會變得隻喝了幾杯,就徹底斷片?
並不是未著寸縷,但她的腰確實很疼,像是事後才有的反應。
不知道別人是不是也這樣,每次做了之後,總是會腰疼。
所以她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有沒有......
正想著,顧時禹突然起身,“既然還困,你再睡會兒,我去給你買早餐。”
南知月哪怕用最快的速度閉上了眼睛,顧時禹後背的抓痕,還是猝不及防地闖入了她的視線。
所以他們......
直到聽見顧時禹出了房間,南知月才睜開眼。
坐起身的她,一臉懊惱地捏了捏太陽穴,“南知月,你真是瘋了!”
重重呼出一口濁氣,南知月掀開被子下床,在顧時禹回來之前,把自己收拾好。
既然已經發生了,就得想辦法解決。
南知月打算好了一切,誰知顧時禹回來之後的一句話,就直接讓她準備好的措辭,全都卡在了嗓子眼。
“送給你......”顧時禹進門就遞給她一束玫瑰花,“這是做你男朋友第一天,送給你的禮物。”
“......男朋友?”他該不會,要對她負責吧?
顧時禹擰眉,“你不記得了?昨晚本來宋姐讓我把你送到一個叫蘇荷宸院的地方,可是你說不去,然後就帶我來了這裏,你還問我,願不願意做你男朋友。
你還說,你救過我的命,我應該對你以身相許。”
“......”
南知月深呼吸,“小九,我昨晚喝醉了,那些都是醉話。”
“我覺得你說得對,如果那晚不是你救我,我根本就逃不掉,所以你對我的恩情,不是我在醫院照顧你的那兩天,就可以抵銷的......”顧時禹一臉認真地看著她,“所以我願意做你的男朋友。”
南知月頭更疼了,“小九,我們兩個......”
她未說完的話,被突來的手機鈴聲打斷,是一串陌生號碼。
一般不會有陌生人聯係她,思忖了下,她先接了電話,“喂,你好。”
“請問是南知月女士嗎?”
“請問你是?”
“我們是醫院的,秦逸風是您丈夫吧?他出了車禍,請您盡快過來一趟。”
南知月差點回一句,打錯了。
話到嘴邊,才反應過來,“好,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之後,她抬眸看向顧時禹,他卻先她一步開口,“你有事的話,先去忙吧,我也要去上班了。”
話說完,他就把早餐放在桌子上,臨走之前還細心交代,“你先吃一點再走。”
早餐很豐盛,南知月卻沒吃,不僅沒胃口,還沒心情。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對顧時禹下手。
她以前就算喝得再怎麼多,都沒有出過洋相,這次怎麼會......
相鄰的房間裏,顧時禹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南知月驅車離開,眸光變得更加幽暗。
**
醫院。
躺在病床上的秦逸風,見到南知月出現在病房的那一刻,唇角立馬勾起,“老婆......”
從醫生給她打電話,前後不到半個小時,她就來了。
果然,不管她再怎麼生氣,對他的在乎卻半點都不會少,不然又怎麼會來得這麼快?
秦逸風的那張臉,如果可以,南知月這輩子都不想再見。
還有他對自己的稱呼,更是讓她差點吐出來。
壓下胃裏的翻湧,南知月佯裝出一副很擔心的樣子,走到病床邊問他,“好好的怎麼會出車禍?”
“昨晚你沒回去,我等了你一整晚,大概是沒睡覺的原因,所以精神狀態有點不太好......”
嗬!
南知月差點笑出聲。
秦逸風為什麼會出車禍,她在來的路上已經弄清楚了,單純的刹車失靈。
他昨晚一直陪著許輕語,一直到淩晨三四點才離開的醫院,現在卻在她麵前裝深情。
一個人如果不要臉,就可以沒有底線。
隻是左腿骨折太便宜他了,怎麼沒直接把他撞死呢?
既然他要裝,那她當然要奉陪到底了。
斂去眸底的暗芒,南知月歎了一口氣,“昨天你們逼著我跟許輕語道歉,我當時確實很生氣,不過後來我想了想。
你說得對,不管怎麼樣,許輕語都已經那樣了,就算事情跟我沒有關係,要是我的道歉,能讓她心裏好受點,我也算是做好人好事了。”
聽南知月這樣說,秦逸風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你能想通,我很開心。”
果然,她還是跟以前一樣,事事以他為先,在乎他的感受。
之前的那些變化,也不過是一時的,畢竟沒有哪個女人,見到丈夫和別的女人鬧那樣的緋聞能無動於衷,更何況還是愛他如命的南知月。
這樣想著,秦逸風覺得,這個車禍也算是沒白出。
至少緩和了,他和南知月之間的關係。
這會兒病房沒人,看著南知月嬌豔的紅唇,秦逸風突然下腹一緊,“老婆,我們......”
他的手還沒碰到自己,南知月就立馬轉身,“水壺裏沒水了,我去幫你接點。”
她走得太急,剛才隨手放在床頭櫃上的白色手提包忘了拿。
就是那麼巧的,南知月剛離開沒多久,放在包裏的手機響了。
秦逸風想也沒想,就把她的包拿過來,準備幫她接電話,誰知包一打開,他就看到了那個跟手機放在一起的協議。
人都有好奇心,秦逸風也不例外,想看看南知月到底打算做什麼生意?
所以他把疊在一起的協議書,從包裏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