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宋家,宋靈柯剛要下馬車,突然覺得後背被一股大力推下,嗷的一聲尖叫,從馬車上摔了下來。
好巧不巧,葉輕晚也栽了下來,更巧的是,葉輕晚就摔在了葉靈柯的人肉墊子上。
“啊......”的一聲慘叫,沈易煙聽到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眼底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
“啊,我的手腕好像斷了!嗚嗚嗚......”
“哎呦!我的腰啊!”
兩位小姐躺在一處哀嚎,看呆了門口的一眾守衛,反應過來,趕緊進去叫人。
“葉輕晚,你還不下去,嗚嗚嗚,疼死我了!”宋靈柯哭著喊道。
“對不起,靈兒你沒事吧!秋兒來拉我一把!”沈易煙大聲喊道,“我怕是閃到了腰!”
秋兒過來拉她,沈易煙剛要起來突然手腕一脫力,又坐了回去,隻聽宋靈柯又熬的一聲淒厲的尖叫,“啊!”
“對不起!對不起!”沈易煙趕緊從她的身上滾了下去,還故意地又壓了下她受傷的手腕,才被秋兒扶起。
宋夫人帶著丫鬟跑了出來,看到躺在地上哀嚎的宋靈柯,嚇的臉色發白,趕緊叫人將宋靈柯抬了進去。
“靈兒,靈兒你沒事吧!”沈易煙瞧著自己的“好姐妹”疼成那樣,都要急哭了,“靈兒,我的腰扭了就不進去了,秋兒趕緊送我回府!”
“是!”主仆二人轉身進了馬車!
秋兒悄咪咪地看了眼自家主子, 她剛才看的清楚,是他家郡主故意推宋小姐下馬車的。
秋兒不解,小郡主不是最近與宋家小姐關係挺好的嘛,今天這是鬧的哪一出啊!
碰過宋靈柯的手,沈易煙嫌臟,此刻正拿著帕子在擦,潔白的帕子,一根一根的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細致又安靜。
車內由於太過安靜,所以顯得逼仄陰暗,秋兒不知何時額頭上滲出了汗水,她不安地坐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能從那麼多丫鬟中爬到葉輕晚的身邊,秋兒不是笨的。
自從她家小姐昨日醒來後,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以往葉輕晚雖然囂張跋扈,但是心思是好猜的,如今這個,她是越來越看不懂她要幹什麼了。
尤其是與裴肆淵的事,別人不知,她這個成天跟在郡主身邊的丫鬟自然是知道,她家郡主明明還是處子之身,怎麼敢說出那樣的話。
以往郡主也瘋,但是也不至於癲成這樣啊!
沈易煙幽幽抬眸,終於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秋兒,你知道趙嬤嬤為什麼會死的那麼慘嗎?”
秋兒渾身一僵,冷汗順著臉頰滴落在袖口,暈開一抹深色的痕跡,“奴......奴婢不知!”
沈易煙笑的溫婉寧靜,很不符合葉輕晚的笑,“因為她是林姨娘的眼線,她背叛了我!”
是不是又能如何呢,一個死無對證的老奴而已。
“我這人最討厭背叛,若是讓我知道,誰若是敢......”
沈易煙的話還不等說完,秋兒忽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郡主放心,奴婢對您忠心不二,絕不會做背叛主子的白眼狼!”
沈易煙很滿意秋兒的態度,笑著對她伸出手,“起來,你跟我這麼多年,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謝郡主!”秋兒小心翼翼地說道。
“聽說你弟弟最近病了,請大夫了嗎,是不是銀子不夠了!”沈易煙從兜裏掏出二十兩遞給她,“拿去給你弟弟看病吧!”
她重生成了葉輕晚,不僅繼承了她的武功,腦子裏還保留著她的記憶。
恩威並施,才能籠絡住人,她身邊總要有個可靠的。
秋兒看著遞到跟前的銀子,心裏有一股暖流劃過,她連忙再次跪了下來,“多謝郡主!”
她的確需要銀子,她弟弟在不救就沒命了。
她家裏就這麼一個親人了。
此刻秋兒是真的很感激沈易煙,哪怕知道她不過是想拉攏她,但是她依舊對她感恩戴德,她弟弟就是她的命,誰能救她弟弟,她就給誰賣命!
“客氣什麼!我若有這麼個親人,我也不想他死了!”
沈易煙的眼底湧上一抹悲傷,想到她死去的阿兄,下落不明也許早就命喪黃泉的阿姐,若是他們也能用這區區幾兩銀子救命,該有多好。
可惜,她有再多的錢,都救不了他們。
二人才入大廳,葉芷瑤就熱情地迎了上來,“姐姐!”
看到向自己撲來的葉芷瑤,沈易煙趕緊錯開身,捏著鼻子。
“你離我遠點,臭!”
葉芷瑤雖然洗了好幾遍了,但是那大糞是吃進去的,都把她給醃入味了,這一時半會,臭味是散不去的。
想起這事,葉芷瑤就恨不得扒了葉輕晚的皮,不過此刻她還不敢得罪她,乖乖地離她遠點,討好地問,“姐姐,事情辦妥了嗎?”
“辦妥了!”沈易煙看向她那張虛偽的臉,笑的詭異,“你就等著嫁給柳公子吧!”
“謝謝姐姐!”葉芷瑤聽見自己能嫁給柳公子,瞬間喜上眉梢。
林姨娘那顆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了,“哎呀,這次還多虧了郡主 ,郡主真是個好姐姐呢!”
沒想到她隻是略施小計,葉輕晚居然蠢到跟她女兒換了親事,真是笑死人了!
葉昭明也很滿意,笑著捋著胡須,難得語氣平和,“晚兒辛苦了!”
葉輕晚坐了下來,“你們先別急著謝我!我的嫁妝你們得先準備上!”
“嫁妝?”林姨娘愣了下,“這個不急,夫人去香山拜佛,等她回來自然會為郡主張羅的!”
葉輕晚看都沒看她一眼,麵向葉昭明,“我要父親為我準備!”
葉國公微微蹙眉,“你這孩子,我跟你母親都是一家人,誰準備還不一樣!”
沈易煙冷笑,“父親,這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這親事也不能白換,女兒總要撈到點好處不是?”
葉國公揣著明白裝糊塗,“你這話什麼意思?”
沈易煙耐心有限,也不跟他繞圈子。
“我要白銀十萬兩,嫁妝三十六抬,還要祖母那套翡翠頭麵,鎮宅的龍雀刀!”
沈易煙在所有人震驚的眼神中,笑聲一收,“否則,這裴肆淵愛誰嫁誰嫁去!”
葉國公差點沒一口血噴了出去,“你咋不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