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自己的寶貝外甥女來了,徐貴妃連忙叫她進來。
沈易煙微微屈膝一禮,溫柔地喚道:“晚晚見過貴妃娘娘!”
從未見過夜輕晚如此正兒八經的給自己行禮的徐貴妃,嚇的手一抖差點沒拿穩茶杯。
徐貴妃狐疑地看向她,拿帕子擦了擦唇,“你這小丫頭又闖禍了?”
沈易煙心虛地看向她,夜輕晚打死她的事,徐貴妃這麼快就知道了?
“回姨母,不怪晚晚,我也沒想到那個沈易煙那麼不扛打,幾下就死了!”
“沈易煙?”徐貴妃震驚地看向她,“你怎麼能打死沈將軍的女兒?你就不能讓本宮省點心。”
“......”沈易煙嘴角抽了抽,原來不知道啊,早知道不說好了。
失策!
“姨母,你當我沒說!”這話就很葉輕晚,闖禍後,厚臉皮死不承認。
徐貴妃頭疼地磨了磨牙,“晚晚啊,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家,整日走貓鬥狗,惹事生非,眼看就要嫁人了,你就不能消停下!”
“能!”沈易煙答得幹脆,讓徐貴妃懷疑這個小東西沒憋好屁。
果然下一句差點沒氣的她原地升天了。
“等晚晚嫁給裴肆淵後,一定規規矩矩,好好做人!”
“等等,你說嫁誰?裴肆淵?”徐貴妃瞪大了眼睛,氣的手都顫了,“你咋不上天啊!”
沈易煙一言難盡地看著她,真讓她給猜著了,葉輕晚嘎了,可不就上天了嘛!
“姨母,聖旨已下,說將葉家女許給裴指揮使,我以為是姨母知道我對裴肆淵情根深種,所以特意給我求來的呢,不是嗎?”
徐貴妃聽了這話,頭皮都發麻了,“你不是喜歡那個柳之隱,什麼時候又看上了裴肆淵了!這柳家都答應下聘了。”
柳之隱也就算了,好歹是清流世家,翩翩公子,那裴肆淵是什麼鬼,臭名昭彰的錦衣衛,她經常見他渾身是血的在宮裏行走,冷著一張臉,嚇死個人!
她這外甥女又是哪根筋不對勁,看上這個煞神了。
“姨母有所不知,裴指揮使英俊瀟灑,武藝超群,晚晚就喜歡這樣的硬漢,像柳之隱那種一推就倒的弱雞,瞧著就像是個短命鬼,晚晚考慮再三,打算換個人喜歡,至於柳家,讓給葉芷瑤好了。”
“你換誰不好,換裴肆淵!”徐貴妃覺得能被這個混世魔王給氣死。
“姨母!”沈易煙跪了下來,學著葉輕晚的性格撒嬌,“晚晚就喜歡裴肆淵,求姨母成全!”
“你光看那家夥長了一張好看的臉了,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可怕!就你這樣的,嫁過去,三天就給你打老實了!而且你沒聽說他克妻嗎?都死三個老婆了,你就不怕成了第四個!”徐貴妃堅決不同意。
“姨母!”沈易煙拉著她的手,可憐兮兮的,“話也不能這麼說,他後院連個母蚊子都沒有,沒人跟我爭寵多好呀,而且晚晚聽說他有財有房,父母雙亡,我嫁過去就能掌管家業,還沒有婆母壓迫,你也知道我這性格,跟婆母處不來的!”
徐貴妃:“......”
還別說,晚晚說的有點道理,那死去的裴夫人是商戶女,萬貫家財,這裴肆淵後院幹淨,父母雙亡,煙兒嫁過去,確實......
啊呸呸呸!她差點沒被她帶溝裏去了,“你別胡說八道,我警告你歇了這個小心思,那裴肆淵也是你能肖想的,小心他一刀抹了你的脖子!”
“不會的,裴郎可喜歡我了,他舍不得的!”沈易煙喊道。
“你快給我閉嘴吧!”造孽啊,她姐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不省心的顛貨,為了她還不辭辛苦,去靈華山拜佛,為小兩口祈福,這還祈個屁啊,回來時,女婿都換人了。
“姨母!”沈易煙忽然湊過來,在徐貴妃耳邊說道:“......”
徐貴妃聽後差點沒白眼一翻暈過去。
......
“阿淵,這個案子你辦的漂亮!”找到了偷盜玉璽的小賊,宣德帝龍心大悅。
“陛下謬讚,下官乃職責所在!”裴肆淵麵色平淡無波地回道。
“陛下饒命啊,饒命!臣冤枉啊!臣沒有偷玉璽!”跪在地上,被打的麵目全非的男人哭的委屈極了。
“還敢狡辯!”裴肆淵倏然回身,掏出腰間匕首猛然掐住那人的下顎。
門口有人突然焦急地喊道:“刀下留人!”
裴肆淵餘光掃了一眼那抹翡翠鳳衣,手下的刀卻絲毫沒有停歇,哢嚓一下,一條血粼粼的舌頭被剜了下來。
鮮血濕了他半邊袖子。
“你......”老太後著實被這殘忍的一幕嚇了一跳,腳下一軟,差點沒摔在地上,還好身邊的老嬤嬤扶住了他。
裴肆淵不慌不忙地跪在了地上,“微臣參加太後娘娘!”
“大膽!”太後看著躺在地上,暈死過去的男人,氣的腮幫子上的贅肉突突直顫,“你竟敢對本宮的外甥下毒手......”
“母後!”宣德帝突然開口,“是趙重偷盜玉璽,死有餘辜!”
“逸兒,一定是哪裏弄錯了,重兒是你表弟啊!他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太後聲音憤怒地看向跪在一旁的裴肆淵,“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裴肆淵眸色深了深,一聲不吭。
“母後,證據確鑿!按律,當抄家,朕就是念在他是朕的表哥,才私下處理,母後若是覺得朕處理的不公,那朕可以公開審理此案!”
宣德帝態度從未有過的堅定,太後還想再說什麼,忽然被身邊的老嬤嬤拉了拉袖子,太後氣息一沉,冷笑一聲,“好啊,我看你是翅膀長硬了,連哀家的話都不放在眼裏了!”
“母後說笑了,兒臣不敢!”宣德帝恭謹地說道。
“哀家隻想勸陛下一句,親賢臣,遠小人,社稷才會安康!”趙太後眉眼陰厲地掃過麵容冷峻的裴肆淵,眼底湧上一抹殺意,“重用奸佞無德,濫殺無辜,心狠手辣之人,後果不堪設想!”
裴肆淵就跟個雕塑一般,絲毫不為所動,就仿佛罵的人不是他一樣,眼睛都不眨一個,氣的老太後手都顫了,甩袖向外走去!
“兒臣!謹遵母後訓斥!”宣德帝躬身相送。
人終於走了,宣德帝鬆口氣,回頭看向裴肆淵,笑了,“起來吧,太後的話別放在心上!”
“微臣不敢!”裴肆淵起身。
就在此時,走進來一個太監在宣德帝耳邊說了幾句:“......”
宣德帝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唰地看向裴肆淵。
裴肆淵被他看的莫名其妙,“陛下,發生何事了?”
“咳!”宣德帝尷尬的咳嗽了下,掃了眼裴肆淵腰部以下的位置,這一眼給裴肆淵看的有些不好,連忙側過身去,“陛下?”
“那個,阿淵左邊,胯骨上是不是有個刀疤?”
“陛下怎會知?”裴肆淵詫異。
宣德帝嘴角抽了抽,“阿淵的愛好,還......挺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