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讓我眼前發黑,身下的血汩汩而出。
昏迷過去的最後,是醫護人員趕了過來。
“你們在幹什麼?!她流血了沒看見嗎!”
“快讓一讓,這是個孕婦!”
“......”
我被抬上擔架。
剛才我躺過的地方,蜿蜒著暗紅的血。
意識朦朧間,我聽見醫護人員在給我的緊急聯係人打電話。
十幾通電話都被打斷,好不容易接通。
醫護人員還沒開口,對麵就傳來嘶吼怒罵聲:
“宋知嵐你有完沒完!你不知道禾禾的腳扭了嗎?你不趕緊過來照顧她,還在那兒裝柔弱,真是惡心!”
醫護人員好不容易插上一句:“這位先生,您的太太大出血......”
話還沒說完,就被段懷川無情打斷。
“她給你多少錢,讓你陪她這麼演?”
“大出血要死了是嗎?好啊,那就讓她死吧。”
電話被掛斷,醫護人員呆愣著麵麵相覷,看向我的眼中盡是同情。
眼淚不自覺從眼角滑落。
段懷川,這次過後,我就不欠你了。
......
我被推進了急診室,做了一個很悠長的夢。
夢裏,我仿佛回到了和段懷川的小時候。
我和他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隻因為媽媽的一句我和他有娃娃親。
我就當了他二十年的跟屁蟲。
他溫柔帥氣多金,成績優異,從小到大都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而我,無論再怎麼優秀,在別人眼中卻隻是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附屬品。
後來我家公司資金鏈出了問題,我爸媽帶著我去求段家,想讓他們幫忙。
而聯姻,就是兩家合作最好的契機。
好在婚後,段懷川對我雖然不熱情,但是也還算溫柔。
直到林以禾從國外回來,我才知道他有一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他對林以禾傾盡所有溫柔。
我也曾吃醋,發瘋,質問,變成了一個妒婦。
可段懷川隻會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發瘋,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再後來我懷上了雙胞胎,段懷川的心終於開始歸家。
他開始對我好,承諾會好好愛我和孩子。
我居然真的信了,以為隻要生了孩子,我們就能有一個幸福的家。
為了一句簡單的承諾。
我一再忍讓妥協,壓抑滿腹的心酸委屈,隻為維持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
可現在,我不想要了。
為了一個冷漠無情的男人,一段爛到極致的感情,不值得。
他也不配當我兩個孩子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