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澈,你怎麼了?”
她似乎被我的反應嚇到了。
幾步上前將我抱在懷中。
一點也不在乎我會弄臟她這身昂貴的高舍套裝。
有人聽到動靜,趕來看熱鬧。
還好心勸她,“這位女士,你最好離這個傻子遠點,他的智力有點問題。”
“傻子?智力有問題?”
她不可思議的問出聲。
“是啊,這傻子來我們這好幾年了,老是這樣一驚一乍的。”
我抖得更厲害了。
夏可嫣也不再猶豫,攙扶著我就往車上走。
我驚恐的瞪大眼睛,僵著身子不敢掙紮。
任由她把我扔在後座上。
車上漸漸彌漫開一種難聞的味道。
我緊緊貼著車門,難堪的不敢抬頭。
褲子的濕潤感讓我更加害怕。
從前,夏可嫣是不允許我碰她東西的。
而現在,我弄臟了她的衣服和車。
她一定生氣了。
我怕極了她的負麵情緒。
然而這次,夏可嫣並沒有說什麼。
隻是默默發動了車子。
她帶我來到醫院,做了一番檢查。
最後被初步判定為,應激相關障礙。
她捏著報告單,深深地歎了口氣。
“宋北澈,你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麼?”
我不開口,不配合。
沒有辦法,她隻能先帶我回家。
可對於此刻的我而言,那棟豪華別墅早已不是家了。
那是一座冰冷的牢籠。
她帶我來的這棟別墅,是爸爸送給我們的婚房。
也是夏可嫣的爸爸自殺的地方。
巨大的恐懼像一隻大手扼住我的喉嚨。
仿佛下一秒就能把我殺死。
夏可嫣神色複雜的看著我,眸底是藏不住的恨意。
“宋北澈,你不要以為這樣就能贖清你的罪,不夠,遠遠不夠。”
她停了工作,親自照顧起我的飲食起居。
這裏的一切都沒有變。
變的,隻有夏可嫣對我的態度。
優秀的獵人從不屑對病弱的獵物動手。
我心中明白,她對我的耐心隻是暫時的。
就像從前。
她對我的好都是有代價的。
可我現在付不起這份代價了。
我的神經時刻緊繃著,絲毫不敢放鬆。
我不敢吃飯,甚至都不敢上床睡覺。
因為她的爸爸就是死在這個房間裏。
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是她爸爸躺在血泊中的畫麵。
夏可嫣也不勸我,隻是每天重複著送飯收飯。
幾天之後,我終於忍不住了。
我眼前一陣陣發黑,又餓又困幾欲幹嘔。
終於撐著餓得發軟的手腳,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或許是太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了。
我吃的太急,噎住好幾次。
吃飽後,又蜷縮在地上睡了一覺。
夏可嫣再進來時,看到的便是被我吃幹抹淨的空盤。
她嗤笑一聲,“我就知道,你這種人是不會餓死自己的。”
我環抱著雙腿縮在角落,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