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慈善晚宴上紅著臉拍下了一套情趣內衣。
據說出自全球知名設計師,我想著在顧承軒生日當天給他一個驚喜。
可不知道怎麼,消息傳到了我的替身演員蘇晴雅那裏。
顧承軒在媒體麵前連開三場發布會澄清:
“我和林初雪沒有任何關係,她隻是劇組的一個臨時演員。”
“希望大家不要再傳什麼緋聞了,影響不好。”
他在鏡頭前帶著嫌棄的表情。
就像平時看我時一樣。
三天後是我的生日,他說要給我一個驚喜。
我又燃起了希望,以為他終於要公開我們的關係了。
結果一杯紅酒下肚,我就昏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我躺在慈善晚宴的展台上。
顧承軒站在台側,舉著酒杯朝我的方向示意。
“各位老板,今晚這位小演員的陪睡權,誰出價高就是誰的。”
“別再傳什麼緋聞了,她隻是一件隨時可以替換的衣服而已。”
我啞聲喊道,點天燈。
1
我蜷縮在冰冷的展台上,身上的禮服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一件薄紗睡裙。
台下的男人們眼神火熱地盯著我,交頭接耳地討論著。
“顧導就是大方,睡了三年的床伴都能送出來。”
“什麼床伴,沒聽說嗎,就一陪睡女,誰想睡都可以。”
“這小妞平時裝得挺清純,私下原來是這樣。”
“能讓顧導看上三年,床上功夫應該不錯吧。”
我聽著這些汙言穢語,眼淚模糊了雙眼。
三年前我二十歲,為了一個女二號的角色認識了顧承軒。
那時候他家裏投資失敗,公司瀕臨倒閉,我把所有積蓄都給了他。
為了他,我從名牌大學退學,在劇組裏跑龍套。
為了他,我忍受著其他演員的白眼和導演的刁難。
我以為我們是真愛,以為他隻是不想過早公開影響事業。
原來在他眼裏,我隻是一個高級陪睡女,隨時可以送人的玩物。
台下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有人開始喊價了。
“五十萬!”
“一百萬!”
“三百萬!這小臉蛋這身材,值這個價!”
我想要逃跑,卻發現手腳被綁在了椅子上。
絕望地看向顧承軒,他正和蘇晴雅站在一起,臉上帶著我從未見過的溫柔笑容。
2
“我記得她當年為了爭取《青春如夢》的女二號,在雨夜跪在顧導工作室門口一整夜。”
台下有人認出了我,開始八卦起往事。
“膝蓋都跪爛了,血水滲透了褲子,第二天還在那跪著。”
“結果呢?那個角色還不是給了蘇晴雅。”
我想起那個雨夜,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膝蓋下麵的石頭咯得生疼。
我以為顧承軒會被我的真心感動,會給我一個機會。
可是第二天早上,我看到他和蘇晴雅從辦公室裏出來,兩人緊緊擁抱。
他告訴我,蘇晴雅隻是來談工作的。
我像個傻子一樣相信了。
現在想想,那晚他們在辦公室裏做什麼,不言而喻。
“大家快看大屏幕!”
主持人興奮地指向後方,巨大的LED屏幕上出現了我的照片。
那是我試鏡時的私密鏡頭,各種暴露的姿勢和表情。
我記得那次試鏡,顧承軒說這是藝術,讓我放開一些。
原來他一直在錄像。
全場嘩然,男人們的眼神更加貪婪。
“我草,平時裝得跟白蓮花似的,私下這麼會玩!”
“這表情,這姿勢,真是個天生的尤物!”
“五百萬!我要了!”
我再也忍不住,嘶啞地喊道:“我要點天燈!”
全場安靜了一瞬,所有人都看向顧承軒。
他冷笑一聲:“商品不能參與競拍。”
一句話,徹底斷絕了我所有的希望。
3
最後一個油膩的中年男人以八百萬的價格拍下了我。
他搓著手,滿臉貪婪地走上台解開我的繩子。
“小美人,今晚好好伺候哥哥。”
就在他要抱我離開的時候,顧承軒突然走了過來。
我以為他良心發現要救我,眼中燃起了最後一絲希望。
“等等。”
他走到台前,我緊緊盯著他的臉。
就在這時,蘇晴雅穿著白色長裙走過來,挽住了他的胳膊。
“承軒,不是說好要陪我去慶功宴嗎?”
她的聲音溫柔得像天使,可在我聽來卻如同惡魔的低語。
顧承軒看都沒看我一眼,轉身摟著蘇晴雅離開了。
“我們走吧,晚了會被記者堵住。”
我絕望地看著他們的背影,想起三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時我被幾個醉酒的投資人堵在巷子裏,走投無路。
是顧承軒突然出現,用酒瓶砸向他們,救了我。
那時候他對我說:“以後跟著我,我保護你。”
現在想想,真是可笑。
中年男人等不及了,一把將我抱起:“小美人,我們走吧。”
這一夜,我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
再醒來的時候,渾身都是傷痕,被扔在了公寓門口。
中年男人臨走前還摸了摸我的臉:“小妖精,下次還找你。”
“要不是顧導催著要人,我還真舍不得放你走。”
原來,他連夜裏都在催促。
4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推開公寓的門。
客廳裏,顧承軒和蘇晴雅正坐在沙發上看劇本,兩人臉上的親密是我從未見過的。
他們在討論新戲的情節,蘇晴雅時不時地撒嬌,顧承軒臉上滿是寵溺。
聽到開門聲,顧承軒抬頭看了我一眼。
當他看到我身上的痕跡時,臉上閃過一絲嫌棄。
“回來了?洗幹淨點,別影響明天的拍攝。”
他的語氣就像在對一個用過的道具下達指令。
蘇晴雅也轉過頭,裝出一副關心的樣子:“初雪,你還好嗎?”
“小李,去把沙發套換了。”
顧承軒對助理說道,語氣裏的嫌棄不加掩飾。
我站在門口,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臟東西,玷汙了這個家。
手機突然響了,顯示收到一筆轉賬,五百萬。
我愣了一下,這會是誰?
顧承軒的手機也響了,他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林初雪,你就這麼下賤?”
他猛地站起來,怒氣衝衝地走向我。
“昨晚一個男人還沒滿足你?這麼迫不及待找下一個?”
我皺眉,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蘇晴雅也站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我的目光突然定在了她脖子上的項鏈。
那是一條星月鑽石項鏈,是媽媽臨終前留給我的唯一念想。
“這項鏈怎麼會在你那裏?”
5
顧承軒的聲音帶著心虛:“這項鏈適合晴雅的氣質,借給她拍戲用。”
“你平時也不戴,放著也是浪費。”
憤怒瞬間湧上心頭,我顫抖著伸手去搶項鏈。
“那是我媽留給我的!”
蘇晴雅卻突然向後一倒,故意撞在了茶幾的尖角上。
鮮血從她的額頭流下來,她捂著傷口哭泣。
“初雪,你為什麼要推我?”
“我隻是借戴一下而已。”
顧承軒看到她受傷,瞬間變了臉色。
他搭起蘇晴雅的手,心疼地檢查她的傷口。
然後轉頭瞪著我,眼中滿是怒火。
“林初雪,你瘋了嗎?”
“不就是你死媽留下的破項鏈,有什麼好爭的?”
聽到他這麼說媽媽,我的心像被刀子捅了一樣疼。
“我沒有推她,她是自己撞的!”
“你還敢狡辯?”
顧承軒一把推開我,扶著蘇晴雅就要往外走。
“我帶你去醫院。”
蘇晴雅在他懷裏,眼中滿是得意的光芒。
她附在顧承軒耳邊說了什麼,他的表情變得更加陰沉。
“臉是演員的生命,你打她就是在毀她的前程。”
“你犯的錯當然要你來承擔。”
他看向助理:“準備車,我們去片場。”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你要幹什麼?”
“讓你替晴雅拍沒拍的戲份,為晴雅贖罪。”
6
攝影棚裏燈光刺眼,我被迫站在鏡頭前。
顧承軒坐在監視器後麵,臉色陰沉得可怕。
“從第一場開始,所有被羞辱的戲份都要重拍。”
“記住,這是在為晴雅贖罪。”
副導演看不下去了:“顧導,這些戲份太過暴露了,完全可以請專業替身,而且初雪的狀態...”
“我說拍就拍!”
顧承軒怒吼道:“她傷了晴雅,就要付出代價!”
攝影師無奈地舉起了攝像機。
接下來的十幾個小時,我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被迫做著各種屈辱的動作。
跪下,爬行,哀求,哭泣。
每一個鏡頭都在撕碎我的尊嚴。
我的膝蓋磨破了皮,嗓子哭啞了,但顧承軒依然不滿意。
“繼續!”
“表情要更絕望一些!”
“眼淚不夠真實,重來!”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達到極限,視線開始模糊。
就在我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我倒了下去。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休息室的沙發上。
顧承軒坐在旁邊,看到我醒來,緊皺的眉頭稍微鬆開。
“晴雅大度,原諒你了。”
“記住你的身份,不要再挑戰晴雅的地位。”
我掙紮著坐起來:“我要走。”
顧承軒臉色一變:“你在無理取鬧什麼?”
“晴雅都流血了,我隻不過讓你幫她拍幾場戲賠罪。”
他起身要扶我,我卻閃開了。
顧承軒愣了一下,然後抽出濕巾擦了擦手指。
就好像剛才碰到了什麼臟東西一樣。
我看著他這個動作,心徹底涼了。
7
第二天在郊外拍攝現場,意外發生了。
一根承重繩索突然斷裂,鋼管從高處砸了下來。
蘇晴雅嚇得躲在了我身後,我被重重砸中了肩膀。
疼痛瞬間襲來,我倒在地上,肩膀傳來撕裂般的痛感。
顧承軒卻第一時間衝向了蘇晴雅。
“晴雅,你有沒有事?有沒有被灰塵弄臟?”
他緊張地檢查著她的妝容,完全無視了躺在地上的我。
“沒事就好,我馬上讓人送你回去補妝。”
工作人員七手八腳地將蘇晴雅扶起來,簇擁著她離開了現場。
我一個人躺在地上,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有人管管初雪嗎?她傷得挺重的。”
一個年輕的場務小聲說道。
“算了,顧導都不在意,我們管什麼?”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心如死灰。
劇組的醫生過來簡單看了看我的傷勢。
“需要縫幾針,但是我們沒有麻藥。”
我咬著毛巾,忍著劇痛讓醫生處理傷口。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顧承軒發了一條朋友圈:“願你永遠發光發熱,做最閃亮的星。”
配圖是他和蘇晴雅的合影,兩人笑得很甜蜜。
針線穿透皮膚的疼痛,遠不如心裏的痛。
三年了,他從來沒有為我發過一條朋友圈。
原來我在他心裏,連合影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