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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穿著尺碼不配的衣服，被他塞進車裏。

「時間都來不及了，你也不快一點。」

衣服緊得很，在裴家幹活三年，我的身材早就走樣了。

「沈驤上的是最好的學校，寄宿的，這樣我平時也能少操點心，多給你們賺點錢。」沈舟開車解釋著。

到了地方，家長們都衣著光鮮，也都拿著異樣的眼神打量著我。

沈舟也看出了，他微笑著和家長們打招呼，就是不介紹我，有意無意拉遠和我的距離。

我紅著臉，找著沈驤的身影。

好歹是自己的兒子，如果可以還是好好告別吧。

忽而，闖出一個小男孩，一把抱住沈舟的腿，喊爸爸。

不是沈驤，是裴炎，裴湘的兒子。

三年裏，我受盡裴炎折磨。

沈舟一點也不驚訝，彎腰抱起他：「調皮。」

看到我滿臉驚恐，他才想起什麼，抱著裴炎向我走來。

「晚意，裴湘是師傅的女兒，師傅走了，我理應幫他照顧家人。」

他眉頭間盡是愧疚，手上仍不放下裴炎。

裴炎身在高處，伸出手指著我：「我的馬怎麼跑出來了！」

沈舟疑惑皺眉，將他的手壓下去：「什麼馬，這是你晚意阿姨。」

「這就是我騎的馬啊！」

沈舟還想問，保姆神色慌張上前，接過裴炎。

「沈先生，少爺這是想騎馬了，我帶他去玩木馬。」

裴炎被帶走後，沈舟拉著我走到沒人地方，將我抱住。

「怎麼了？是不是不習慣這樣人多的地方？這是咱們兒子交際圈，你要大方一點。」

眼淚伴著笑流下。

剛在聽到裴炎說騎馬時，我下意識就想跪下了。

沒破產時，我也曾是萬人晚會的焦點，這種場合對我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沈舟，你折斷我的羽翼，又嫌我爬的不夠高。

「好了不哭了，你在裴家三年沒出來，一時適應不了也是應該的，那你就在這兒休息一會兒？我去找沈驤，帶他來見你。」

他溫柔在我額頭印上一吻。

看他走遠，我卸力癱倒在地。

緩了許久，聽到了後麵小花園的爭執聲，熟悉。

我扒在柱子上，側頭看去。

沈驤正跪在地上，被裴炎抽巴掌。

六七歲的小朋友，手揮舞的幹淨利落，巴掌聲響亮清脆。

「你昨天喊我媽媽做媽媽？你配麼？你媽媽是我的狗，你爸爸也是我的。」

沈驤眼裏全是恨意。

「我沒有那個媽媽！」

裴炎聽了很開心。

「繼續說，說爽了我就不打你了！」

在巴掌聲中，沈驤把無數肮臟的詞彙往我身上安。

我靜靜看著，沒有上前。

十幾分鐘後，沈舟回來，一臉歉意。

「沈驤和同學去玩了，沒事，周末他放假，你就能看見他了。走吧，我帶你去吃飯。」

也許是歉意，沈舟帶我去了高檔餐廳。

「晚意，你應該很久沒吃這些了，隨便點。」

等上菜時，他去上了個廁所，回到我身邊的，卻是裴母。

「狐媚子，才出來幾天，哄的沈舟帶你來吃這麼好的！別忘了，你還是要回裴家的，看到時候我怎麼收拾你！」

提到裴家，我下意識發起抖來，那噩夢的日子，我真的不想回去了。

「你要什麼？不論是沈舟還是沈驤，我都給你！你放過我行不行！」

裴母愣了，她居然舍得老公和兒子？

我還扒著她的手，就差跪下來求她了。

下一秒，裴母捂著心臟倒在椅子上，我被趕來的沈舟一巴掌掀翻在地。

「晚意，你對師母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