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江珠的東西都被清出去,家裏一下子變得空曠許多。
她胃不好,又有輕微的潔癖,總是我做飯打掃衛生,如今猛地閑下來覺得分外壓抑,出去轉轉才能不胡思亂想。
開著車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我和江珠約會最多的一個公園。
從小到大,我們幾乎每個晚上都會來這裏轉一轉。
拍婚紗照那天我本也打算來這裏拍幾張,可江珠連攝影館都懶得走出去,隻用館裏一些布置好的景。
可眼前,江珠卻穿著婚紗,滿眼笑意地在跟李明遠拍:
“我知道輕舟有多愛我,他隻是一時跟我生氣,訂婚宴之前肯定會主動低頭求我的,到時候我就不能跟你見麵了。”
“明遠,我們多拍幾張留點念想,不要留下一輩子的遺憾.......”
那晚,我終於徹底放下。
之後兩周過去,我沒有聯係江珠一次,也沒有關注關於她的任何消息。
爸媽的電話打過來,我才知道她流產了。
“輕舟,爸媽真是瞎了眼,之前竟然覺得江珠是個好媳婦!”
“她滿口謊話,簡直不可救藥。明明是李明遠那個狗東西在酒吧跟人打架,她喝多了酒,過去幫忙被打流產的,卻騙我們說是不小心摔流產的,還想嫁進顧家。”
“她暗示我們通知你,想讓你過去看看她。你擦亮眼,別再心軟,她根本不愛你,想嫁的恐怕是我們顧家的錢.......”
我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哪怕江珠腹中的孩子仍在,我也不會回頭。
“珠兒,你未婚夫怎麼還不來看你?該不會是知道你流產的真相了吧?”
去醫院做婚檢的時候,我在繳費處聽見了李明遠和江珠的對話。
江珠挽著李明遠的手臂,臉色蒼白:“酒吧的錄像已經銷毀了,知情人我也花錢收買了,應該不會傳出消息。再等等,他那麼愛我,知道我流產的事一定會心疼,來看我的。”
“到時候我裝可憐,求他在股東麵前說說好話,你升職的事情就問了。”
“以後即便沒有我,你這輩子也能衣食無憂。”
說著,兩人目光對視,江珠的眼神幾乎拉了絲。
以往我定會心痛到窒息,此時則旁若無人地繞過他們繳費。
看見我,江珠立刻慌亂地鬆開李明遠,向我走來:
“是你不管我,我才讓明遠來照顧我的,你沒有資格跟我擺臉色!”
“不過訂婚宴馬上就到日子了,你又主動來找我,過去的事我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
“隻要你用顧家的麵子幫明遠升個職,我說的話還算數,婚後不再和他見麵,等養好身體了還可以再給你生個孩子——”
我已繳過費,懶得聽她說完,不耐煩打斷:
“請你讓讓,我不是來找你的。”
江珠一下子紅了臉:“不是來找我,那你來醫院是來找誰?”
“顧輕舟你能不能別鬧了啊!這些天你和我冷戰,不管我不照顧我,我的孩子都被你鬧沒了。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罷休?”
我突然覺得可笑。
她習慣了我的愛,就覺得我對她好,照顧她是理所當然?
她背叛我找情人,我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
“你覺得和我在一起沉悶無趣,隻有李明遠才能給你帶來快樂。現在我不管你不是好事嗎?”
江珠捂著發痛的腹部,眼中急出淚花:“可你才是我的未婚夫啊!我給明遠在別的城市開了分公司,隻要你點頭,就能說服股東讓明遠去管理分公司,往後我們再也不會見麵了。”
“我都退讓到了這一步,還不夠嗎?”
看著她委屈的模樣,好像我才是那個上不得台麵的情人,靠著一點施舍過活。
冷笑一聲,我淡淡道:
“用不著這麼麻煩。”
“那些股東是看在我的麵子,才給你投資。現在他們得知我和你再無關係,已經在準備撤資。”
“以後你就是想把整個公司都交給李明遠,也不會再有人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