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的血液好像都僵住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見了什麼。
陸時害死我一個孩子還不夠,竟然還要害死我第二個孩子。
在他眼中,我和兩個孩子的命竟然抵不過宋玲兒一人。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心臟深處是止不住地恨意。
我拚命地掙紮著想要阻止手術,卻因為麻藥,隻能癱軟在手術台上。
拚盡全力,才勉強睜開眼睛,再也無法移動絲毫。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醫生將從我體內取出來的已經成型的胎兒丟進了垃圾桶。
那一瞬間,我心臟仿佛被撕碎一般,再也支撐不住,痛得暈死過去。
再次睜眼,陸時正紅著眼睛,滿眼心疼地看著我。
見到我醒來,他連忙把我摟在懷裏:
“文文,你終於醒了,我好擔心你啊,差點以為我就要永遠失去你了。”
“醫生說你傷到了子宮,以後再也無法生育了,都怪我沒能保護好你和女兒,你放心,我會好好待你一輩子,補償你的,我發誓!!!”
說著還舉起手對天發誓,眼裏滿是真誠。
我看著他這幅樣子,卻笑了。
笑他演技高超,也笑我識人不清,不僅害了自己,也害死了自己的兩個孩子。
陸時看著我歎了一口氣,遞給我一瓶藥劑:
“你身子太弱了,醫生說讓你好好養養,這是玲兒實驗室最新研究的藥劑,你趕快試試。”
我渾身一顫,強忍住心中的酸澀說道:
“陸時,我可以不喝嗎?我不想喝。”
陸時看著我,眼裏閃過一絲猶豫,張嘴想要說什麼,可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是宋玲兒打開的。
一接通就傳來女人撒嬌的聲音:
“陸時哥哥,我要的實驗數據你什麼時候給我啊?“
”等下你可以陪我去挑親子裝還有新的內衣嗎?最近哺乳期,以前的內衣都小了,穿著好不舒服,這次你一件一件地幫我參考,好不好?”
女人曖昧的聲音不難聽出她在暗示著什麼。
聞言,陸時的呼吸聲瞬間加重。
他一隻手拿著藥劑,一隻手強行撬開了我的嘴。
“文文乖,這都是為了你的身體,你要是生病了,老公會心疼死的。”
冰冷苦澀的液體猛地灌入口中,一股窒息感傳來,我拚命地掙紮。
喉嚨火辣辣地疼,我忍不住劇烈地咳嗽,小腹的縫合的傷口崩開,瞬間血流不止。
灌完以後,陸時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隻留下了一句敷衍至極地說:
“文文乖,公司有事,我忙完就來找你。”
我捂住傷口,看著他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自嘲地笑了。
我天生痛覺敏銳,以往受一點傷,陸時都緊張的不行。
可如今他就把傷口撕裂的我渾身是血地丟下,連幫我叫醫生的時間都沒有,可見他有多急了。
沒過一會,宋玲兒就發了一條朋友圈:
照片上陸時抱著宋玲兒的孩子,三個人穿著整整齊齊的親子服,看起來宛如一家人一般。
有的人在下麵評論:
【孩子爸來陪孩子過生日嗎?】
陸時回複:
【嗯】
我看著那個嗯久久不能回神。
隻有簡單的一個字,卻也算默認了那句孩他爸。
我自虐般看了一遍又一遍,心裏說不出來的難過。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緩過神,苦笑了一聲,撥打了那通我以為一輩子都不會撥打的電話:
“師兄,上次你說的沙漠援助計劃,我參加。”
師兄的聲音激動得都在顫抖:
“你真的確定要參加了?你不是說不讓丈夫和孩子擔心,就不參加了嗎?”
我緩緩握住脖子上由女兒胎毛做的項鏈,聲音沙啞得說道:
“我已經沒有丈夫和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