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我才知道,江念念竟然想抽我的血輸給陸然奶奶!
樓道裏,我看著麵前明明無比熟悉卻又如此陌生的臉,心裏充滿了失望。
我一口拒絕,轉身要走,江念念卻從身後一把拽住我的手腕,目光森然地看著我:
“反正你體質特殊,抽點血怎麼了,你拒絕不過是因為你看不慣陸然!”
“沈長河,人命關天你卻隻想著爭風吃醋,你怎麼變得這麼惡心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想不明白她怎麼能對我說出這樣的話。
前幾個月她飆車出了車禍,生命危在旦夕。
雖然是普通血型,醫院裏有足夠的備血。
但傷勢太重,隻有用我的血才能修複她的身體。
為了救她,那一天,我不知道自己抽了多少血,隻聽見醫生連連感歎:
“給兩個人用都夠了。”
雖然成功救了她,但也確實傷到了身體,至今還沒恢複。
我剛想開口解釋,但江念念已經耐心告罄,不耐煩地揮揮手,讓人過來按住我。
我的臉被死死按在地上,被粗糙的沙礫磨得生疼,因為太過憤怒連眼球也充血變得通紅。
江念念居高臨下地站在我麵前,看著我如此狼狽的模樣,臉上閃過不忍,但很快又恢複了瘮人的冷漠。
她拿著針管蹲在我麵前,親自將鎮定劑推進我的身體:
“乖,別鬧了,救人重要,之後好好補償你。”
我放棄了針紮,任由江念動作,鎮定劑很快發揮藥效,我最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陷入無邊的黑暗。
雙眸闔上,一顆血淚自眼角滑落。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被綁在儀器上,四肢都被固定,動彈不得。
我看見我的血液自針頭抽出,經過長的透明輸液管流到另一間病房。
不知過去多久,陸然驚喜的歡呼喚回了我逐漸開始渙散的意識。
“太好了念念姐!奶奶竟然真的穩定了,你太厲害了念念姐......唔。”
緊接著,像是重物被一下撞擊在門板上發出“咚”的一聲,衣物摩擦的細細簌簌聲混雜著唇齒相依的水聲響起。
意識到他們在接吻,可我卻發現自己的心沒有宛如一潭死水,沒有絲毫波瀾。
或許,愛意隨著被血液被抽走了吧。
不一會兒,江念念頂著紅腫的嘴唇進來了。
剛解開我手腳的束縛,甚至看也沒看一眼我慘白的臉色,又匆匆走了。
轉動著酸疼的手腕,我接起了電話。
“river,你在哪?我現在來接你。”
看著江念念急不可耐的背影,我冷聲報出位置。
“OK!請上天台,我的直升機在那等你!”
掛了電話,我拖動著虛弱的身體往天台走。
路過無人的樓道時,聽見細碎而嬌媚的呻吟。
嘴角勾起冰冷的笑。
江念念,再見了,我死去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