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她們七手八腳把我扶起來,給我擦拭身上血跡。
“姐姐,我們盡快帶你走!”
一雙雙眼睛裏都是心疼,我已經冷透了的心也漸漸回暖。
還好,還有她們。
我剛鬆了一口氣,顧南州突然折返回來。
他一把扯住我的頭發拖著我往外走。
“都是你害得月月,你得跪著向她贖罪。”
我被他用力丟到後座上。
傷口被再次撞擊,滲出更多血。
他聽到我的痛呼,動作頓了頓,卻還是轉過頭。
“這是你應得的,你永遠都是罪人。”
他把幹毛巾扔在我頭上,然後一言不發。
我有些頭暈,迷迷糊糊間又聽見他在說秦月有多善良無辜。
秦月是我資助的第一個學生,也是我家保姆的孩子。
她跟我一起長大,我將她視作親生妹妹。
我十二歲那年,她家遇到變故,她媽媽的工資也供不起她上學。
我砸了自己的存錢罐,把十二張黑卡擺在她麵前任她挑選。
從那天起,我什麼都會讓著她。
於是她習慣了我的東西有她的一半。
包括我的未婚夫。
“醫生說,月月渾身的骨折要五年才能好全,大大小小的傷更是不計其數。”
“林昭昭,我恨不得讓你被車撞死,換月月平安健康。”
他一腳踢到我膝蓋上,我重重跪在秦月床前。
渾身像針紮一樣疼,眼前的景象也有些看不清楚。
醫生進來時看到的就是我衣服完全被血染紅的樣子。
“身上這麼重的血氣,熏到病人怎麼辦?”
顧南州冷冷看了我一眼。
“那就洗幹淨。”
“叫人把東西拿來。”
看清保鏢手裏的東西時,我瞬間清醒。
那是給大型動物洗澡用的鐵刷。
我搖著頭往後退,卻因為腿軟狼狽地趴在地上。
顧南州一把抓住我的頭發迫使我抬頭。
“害怕?你有沒有想過月月在麵對那輛車的時候有多害怕?”
他將我摔到保鏢麵前。
“給她好好刷刷,別讓身上的晦氣影響了月月。”
保鏢離我越來越近,我絕望地閉上眼睛。
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張寧不知何時趕到了醫院。
“顧總,我想住林昭昭的那間臥室,在裏麵找到了這個。”
她手裏拿著一個精致的盒子。
裏麵是顧南州在十八歲親手做的戒指,上麵刻了我和他的名字縮寫。
他看著手裏的戒指,神色複雜。
良久,帶著保鏢起身離開。
“姐姐!”
張寧慌亂地把我扶起來。
她雙手發抖,眼睛裏全是淚水,卻強忍著不掉出來。
“你怎麼樣啊?我叫醫生過來!”
她一把抱起我往急診跑。
“姐姐,你一定會沒事的。”
“再忍忍,過兩天我們就帶你走!”
“你別暈過去,叔叔阿姨要是在這裏也會擔心的,你再堅持一下!”
我耳朵裏嗡嗡作響,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張寧正坐在床邊,雙手捂著輸液管。
我也不知道那條手鏈她是從哪裏找到的。
結婚那天,顧南州因為秦月第一次對我動手,那條手鏈就被我扔了。
我拍拍她的手。
“沒事了,帶我回去吧。”
“太晚的話,顧南州會懷疑你們的。”
我本以為今晚顧南州會整夜在醫院陪秦月,可深夜,他一腳踹開了我的門。
等我反應過來,我的衣服已經被他撕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