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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我的目光，爸媽找到了房間內昏睡的林奕朵。

無論母親怎麼搖晃，林奕朵都沒有絲毫蘇醒的跡象。

她轉頭望向我，“你對朵朵做了什麼？！”

我勾起一個平靜的笑容，“如果你們對我沒那麼狠心，她還能好過點，我早就調換了廚房牛奶的位置。”

“那杯牛奶，你們下了可以昏睡兩日的安眠藥，我隻是原封不動還給她而已。”

“你！”

我抬頭，試圖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

“爸媽，我成績也很好的，我走出大山一樣能給你們和妹妹幸福的生活，你們為什麼非要把我往死裏逼，不肯給我一次機會呢？”

不等爸爸說話，媽媽便眼眶通紅地開了口。

“你還在胡說！明明是你妹妹的成績更好，你為什麼非要和你妹妹爭呢？”

“你已經享受了十八年有名有分的生活，還不夠嗎？！”

我盯著她，宛若陌生人。

“可這十八年有名有分的生活，對我而言又有什麼用呢？走出大山才是我真正翻身的機會。”

“媽媽，您一直偏心妹妹，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立刻轉過頭，目光中的慌亂一閃而逝。

說話間， 妹妹搖搖晃晃地從臥室裏走了出來。

發現爸媽都在家時，她有些吃驚。

“爸媽，你們怎麼還沒走？”

目光掃到我身上時，她更是瞬間清醒。

“你不是應該在房間睡覺嗎？怎麼也在這裏！”

話音落下的瞬間，她好像明白了什麼，跌跌撞撞地朝屋內跑去。

等她再出來時，狠狠揪住了我的衣領。

“林攸寧，你去參加高考了對不對？！當初明明你已經抽到了棄考，你為什麼不守信用！”

我冷哼一聲，將棄考兩個簽子扔在地上。

再抬頭時，眼裏早就沒了一絲情感。

“這兩個簽子都是棄考，對嗎？你們憑什麼用作弊的方式搶走我的人生！”

看到兩個簽子時，媽媽有一瞬間的驚訝。

意識到我已經知道這件事後，她反而無所顧忌了。

“這次讓你參加高考是我沒管好你，不過你考上了也沒用，我不會讓你去上學的。”

“你老老實實在家嫁人，明年你妹妹再用你的身份去高考。”

媽媽心疼地撫摸著林奕朵的頭頂，仿佛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冷哼一聲，“當初你們說林奕朵成績好，所以讓她代替我去高考，帶全家人過上好日子。”

“可現在我也說了，我考得很好，你們還是讓林奕朵頂替我的身份。你捫心自問，真的是因為成績高低才這樣做嗎？！”

聽我這樣說，爸爸猛吸了一口煙，煙霧繚繞中，我看不清他的臉。

林奕朵掃了我一眼，目光陰沉不定。

不待所有人反應過來，她便猛地奪過爸爸手裏的煙，按到了我的手臂上。

“是你奪走了我的人生，害我還要在這窮山村裏再等一年！”

媽媽急忙將妹妹攬在懷中，“朵朵你這是幹什麼，燙到自己怎麼辦。”

我能清晰聞到皮肉燒焦的味道，幾乎是一瞬間便起了一個通紅的水泡。

沒人說林奕朵的肆意妄為，反而一起數落著我。

“朵朵心裏有怨氣，發泄一下也正常，自作自受罷了。”

忽然間，媽媽猛地拍了一下手，“看我這腦子，雖然朵朵沒有參加高考，但是她可以頂替攸寧的身份上大學啊！”

林奕朵眼中再次燃起希望的光，爸爸也沉思著點了頭。

“是個好辦法。”

媽媽的目光再次望向我，“這次不能出岔子了，朵朵沒去上學之前，你哪也不許去。”

說完，他們三人便將我雙手捆綁在椅子上。

“攸寧，你別妄想上大學了，這名額是朵朵的。”

我笑而不語，隻是靜靜盯著門口的方向默念著。

“1，2，3。”

鐺鐺鐺。

伴隨著門外響起的敲門聲，爸媽疑惑地打開門。

幾名老師笑容燦爛，“林攸寧同學在家嗎？我們來給她保送清北的通知書，並邀請她提前入學參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