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汀州的音調突地拔高了。
“你是仿生人,仿生人怎麼會死!”
季汀州操控著電腦,加大了治療儀的強度。
電流的強度讓我身子克製不住地顫抖。
直到所有的神經再次被焊接上,季汀州才走到我身邊,伸手捏住我的下巴。
“這不是接上了嗎,方時悅,下次裝可憐也裝得像點!”
我懶得再說些什麼。
還有五天,我就能解脫了。
季汀州見我眼裏的絕望,眉頭微皺。
他手指不自覺地縮緊,伸手拿過一本宣傳冊砸在了我的臉上。
“公司下次承接的舞台,是科技元素的。”
“七日內,我要看到舞台和服裝的整體設計。”
我嘴角滿是苦澀的笑意,認命地接過宣傳頁。
季汀州所有的舞台設計都是我執行的。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想要些什麼。
可這一次,季汀州卻滿眼嘲諷地望著我設計好的禮服。
“俗套。”
唐憶晚伸手,一把撕碎了衣服。
我慌亂地搖頭。
卻見季汀州冷眼俯視我,拿過剪刀將我身上的衣服剪成了碎片。
鋒利的刀鋒劃過皮膚,衣服瞬間變成了血衣。
我眼裏的痛意讓季汀州怔愣了好幾秒。
“汀州哥,該替客戶預演舞台了。”
唐憶晚一句呼喚,季汀州就毫不猶豫轉身。
......
我站在控製室,看著兩人翩翩起舞,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正想起身離開,屏幕畫麵卻發生了調轉。
季汀州的呼吸噴灑在胸口的攝像頭上。
伴隨著裙擺的掉落,是兩人曖昧的交談。
淚水奪眶而出,我瘋狂地按著關閉鍵,卻毫無反應。
“汀州哥,我怕。”
季汀州眼底染笑,捧著唐憶晚的臉深情擁吻。
“怕什麼,她不是早就習慣了嗎?”
我淚眼模糊地轉身走向了門口。
可不論我如何用力,都打不開門。
控製室的指紋失效。
屋子裏的防禦係統啟動,噴水係統隨之啟動。
我環抱著自己,縮到了角落。
身體被水浸濕,控製不住地痙攣抽動。
耳邊環繞著季汀州和唐憶晚互說的愛意。
“汀州哥,那個仿生人也幫了你挺多的呀。”
季汀州眉頭微皺。
“這時候提她幹嘛,晦氣!”
我心頭滿是壓抑的委屈。
偏在這時,唐憶晚尖利的喊叫聲傳了出來。
“汀州哥,我的衣服有問題!”
唐憶晚身上的白紗被鮮血染紅。
季汀州顫抖著手,從衣服裏拉拽出了一根長針。
“汀州哥,她一定不是故意的。”
唐憶晚的乖巧懂事讓他心疼地紅了眼。
他吩咐保鏢將我帶到了暗室,捆綁在了椅子上。
腰間的刺痛透著一種熟悉感。
是我為季汀州設計的痛覺轉移裝置。
他此前為了救亡妻腿受了傷,一到雨天就疼痛不已。
我不忍他受苦,將他所有的痛意都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暗室昏暗的玻璃中,兩個人正在纏鬥。
季汀州環抱著唐憶晚,臉上滿是玩味的笑意。
他望了眼我的方向,吩咐保鏢開啟裝置。
兩人被毆打的痛意傳遍了我的身體。
我緊咬著唇瓣,才沒有喊叫出聲。
但季汀州似乎並不滿意,他一個眼神,保鏢便按下了我的懲罰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