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

我自己都被顧辭拙劣的演技驚得一愣，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說什麼。

顧辭踉蹌著被沈念扶起來，委屈至極率先開口。

“我隻不過是想幫忙收拾東西，原陽就突然說什麼我不配進來，還推了我。”

就這麼三言兩語間，給我安了一個善妒的帽子。

沈辭聞言睜大眼睛，隨後狠狠瞪向我，怒罵出聲。

“原陽，你瘋了嗎？！我說沒說過顧辭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就是這麼對我朋友的？”

她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強壓怒火，繼續開口。

“能不能擺正自己的位置？！你就是賣身到這裏的一條狗！現在還想幹涉主人的決定了？我平常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聽到她這麼說，我隻覺得一陣恍惚。

下意識說出來的話才是真心話。

我在她心裏大概從來都不是什麼弟弟，位置甚至有時候都不如一條狗。

狗尚且搖尾乞憐能讓人摸兩把誇一句，我呢？

我掏心掏肺對她好，不過是理所應當。

啪！

“你是啞巴了還是怎麼著？說話！”

沈念看我愣神不說話就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就給了我一巴掌。

“聾了嗎？現在馬上跟顧辭道歉！”

我被扇得頭都偏了一下，嘴裏霎時一陣血腥味。

“抱歉，顧先生。”

我輕聲開口，垂下眼睛，是一派的順從，嗓音隱約發顫：“剛才......是我不對。”

顧辭臉上隱約閃過得意，卻還故作大度應聲。

而見我這樣，沈念神色才稍微緩和，看著我臉上的紅腫，某一刻似乎也有些愧疚，禁不住解釋。

“你別這麼善妒，我和顧辭隻是好朋友，沒有什麼。”

沒有什麼？但我卻記得清楚。

讀書時沈念就對顧辭關照至極，每次都偷偷看手機中的顧辭的照片。

顧辭那時候在高中就跟太陽似的，人長得帥，籃球打得好。

沈念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哪怕顧辭總是對他若即若離。

我至今還記得高中畢業，顧辭決定出國留學之後沈念的情緒崩潰。

這些都是她愛慘了顧辭的證明。

隻是沈家對她看管嚴厲，沒法跟著一起去留學，加上顧辭花花公子女友不斷，才讓她沒有時機表白。

甚至顧辭離開後的那個夜晚，沈念喝得爛醉如泥，滿身酒氣地把我當作了顧辭，一夜荒唐。

我禁不住後悔，可能我們的孽緣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顧辭是太陽，我就是一直跟著沈念背後的影子，出現在沈念需要的每個地方。

晚上，我搬去客臥，樓上主臥動靜頗大，像是把這幾年的情緒一夜之間發泄。

原來“好朋友”，就是用這種方法敘舊的，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我一夜未眠，接近淩晨才勉強眯了一會。

等好不容易消停的時候，我又收到“沈念”發的消息。

是一張她睡著的照片，身上滿是曖昧的痕跡。

“原陽，死心吧。”

對麵看我已讀，在發送這條消息後就接連撤回。

意味不言而喻。

我閉上眼睛，恍惚中，似乎感覺到臉上溫熱。

伸手一摸，又什麼都沒有。

原來真正的心灰意冷，就是這樣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拿著行李直接離開了，偌大的別墅，卻裝不下第三個人。

沈念，我的“自知之明”，如你所願。

本以為今後也沒什麼交集，誰知我剛回自己家收拾完，就收到消息。

是沈念。

“原陽，馬上來一趟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