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譜記載著何家所有夫妻的私房秘事。
榜首三哥三嫂夜夜笙歌,而我和何子辰的圓房次數至今為零。
比不過門口熱戀的看門犬,比不上偏院發情的野貓。
第一次,他解開我嫁衣時,小學妹說胃疼,他提上褲子就走。
第二次,他剛吻上我的唇,短信顯示:“學長,我外賣被偷了。”
第三次,他將我壓在身下,小學妹的倉鼠死了。
......
第九十九次,他又在情動時抽身離去,我摘下婚戒,反手將何子辰拉黑。
在會所摟著男模更新動態:
【何醫生不行早說啊,何必讓小學妹當九十九次編劇。】
1.
結婚三年,何子辰一次都沒碰過我。
今晚是他升任院長的慶功宴,也是我連續熬夜做財務投資分析的第七天。
我頭暈目眩,隻想回家睡覺。
他卻扣住我的手腕,低聲警告:“別掃興,坐這兒。”
我強撐著身體幫著他應酬,他卻一次次起身,替周雨薇擋酒。
周雨薇,他的小學妹,剛調來醫院不到半年,人盡皆知她是何子辰最“關照”的人。
護士們的目光時不時落在我身上。
她們的眼神裏沒有對何子辰的恭賀,隻有對我的同情。
看了看時間,今晚本該是我們圓房的日子。
一星期前,何子辰難得主動提起:“等慶功宴結束,我們就圓房吧。”
我天真地以為,他終於願意正視我們的婚姻。
可就在剛才,周雨薇附在他耳邊說了悄悄話。
我知道何子辰又會再一次的舍棄我。
他猶豫後開口:“雨薇的倉鼠死了,她情緒不好需要人陪伴,我晚點回來。”
周雨薇眼眶微紅,嘴角卻帶著若有若無的笑。
我平靜地看著他:“去吧,什麼時候回來都行,不回來也沒關係。”
何子辰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幹脆。
他伸手想摸我的頭,被我避開。
“難得你學會了大度。”他笑了笑,“我回來一定好好補償你。”
宴會結束後,他帶著周雨薇離開,絲毫沒注意到強撐了一晚上臉色發白的我。
半小時後,周雨薇發了朋友圈。
照片裏,何子辰捧著一隻死掉的倉鼠,眼神溫柔得不像話。
周雨薇靠在他肩上,配文:【謝謝何院長,再忙也願意陪我。】
我盯著手機,忽然想起三年前。
我剛搬進這個家時,曾小心翼翼地問何子辰:“我能養隻小狗嗎?”
他頭都沒抬,語氣冰冷:“狗太臟,你是醫生,這點常識都沒有?”
即使我孤獨的都快抑鬱了,他也沒有讓步。
隻是不耐煩的看著我。
“你怎麼可能抑鬱,別整天無病呻吟,沒事找事!”
當初他看見動物都如臨大敵,現在居然能為了周雨薇,親手捧著一隻死掉的倉鼠。
周雨薇是他永遠的例外。
我早已經在他一次次離開後徹底死心。
拿出手機撥打給了閨蜜:“你不是說最近有一個男模酒會嗎?給我留一個名額。”
電話那邊瞬間驚訝起來:“陳莉!你現在可是何太太,這個酒會你老公真的願意你來參加嗎?”
“我們有名無實,他不會在意的。”
“放心,我一定給你留一個最好的!”
2.
我獨自等到了淩晨三點,門口始終沒有半點動靜。
反倒是周雨薇給我發來消息。
“陳莉姐,你還真是有福氣,何院長這麼貼心的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
“今晚幸好有他陪著我,他真會哄人開心,你婚後的日子一定比我現在更幸福吧?”
說完附上何子辰光著上身替她煮宵夜的照片。
而最刺眼的是我們的結婚戒指他已經隨手摘下放在了旁邊的桌上。
今天不僅是何子辰升職的日子更是我們的三周年結婚紀念日。
現在看來他又忘了。
第二天一早何子辰才回來。
我死死盯著他換上的陌生領帶,喉嚨發緊。
"這是周雨薇送的?"我的聲音比想象中平靜。
何子辰低頭整理領帶,嘴角不自覺上揚:"嗯,她說我升職該有件新禮物,我不想辜負她的好意。”
我隻覺得可笑,難道我的心意就比不上她的心意嗎?
見我沒說話,何子辰難得的開口解釋道“你別多想,就是普通同事關係。"
普通同事會在深夜發裸身煮麵的照片?
會強忍著自己的生理厭惡安慰她?
會忘了和妻子的結婚紀念日?
我攥緊拳頭,指甲陷進掌心的疼痛讓我保持清醒。
他的目光掃過桌上的日曆,突然僵住。
那個被紅筆圈出的日期旁邊,還畫著一顆褪色的愛心。
"昨天是......"他喉結滾動,"對不起,雨薇昨天情緒崩潰,我實在走不開。下周補過好嗎?我訂你喜歡的餐廳。"
我看著他閃爍的眼神,忽然覺得很陌生。
三年前在民政局門口,我下嫁給他。
這個男人捧著我的臉說我就是他這輩子心裏最珍視的人。
我信了。
我不遺餘力的幫他走到今天這一步,可是他卻忘了承諾。
現在他站在我麵前,身上掛著別的女人送的領帶,連撒謊都這麼敷衍。
"不用了。"
何子辰沒有半點耐心:“陳莉,你別這麼任性行嗎?”
我沉住氣,看著他冷聲道:“何子辰,我想我們是時候談談了。”
話音剛落,他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周雨薇三個字在屏幕上跳動,像把刀插進我眼眶。
何子辰猶豫兩秒,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子辰!"帶著哭腔的女聲從聽筒炸開,"我的白色裙子找不到了,下午董事會要穿的!"
背景音裏傳來翻箱倒櫃的響動,"昨晚是你幫我收的衣服,你能來幫我找找嗎?"
何子辰下意識往門口走了兩步:"別急,我馬上過來。"
原來有些心意,終究是會被丟進塵埃裏的。
我望著空蕩蕩的門口,忽然覺得可笑。
三年婚姻,抵不過周雨薇的一滴眼淚、一條裙子、一個電話。
他走得那麼急,甚至沒回頭看我一眼。
或許,早該醒了。
3.
我回到醫院準備辦理撤資手續。
但沒想到遇見急診救治,現場一片混亂,病人大出血情況危急。
我衝上去止血、按壓,卻在混亂中被推倒,腳踝狠狠扭傷。
而周雨薇——她隻是站在一旁,直到最後一刻才擠過來,象征性地搭了把手。
可當何子辰衝進急診室時,看到的卻是她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樣子。
“陳莉!”他聲音裏壓著怒意,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罪人。
“雨薇隻是個實習醫生,你竟然讓她去冒險?你還有沒有點責任心!”
“你最好想清楚了來和雨薇道歉!”
我張了張嘴,可喉嚨幹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有什麼可說的呢?
說他懷裏嬌弱的周雨薇連病人都沒碰到?隻不過是做戲?
說真正受傷的是我?
我沒有開口隻是冷冷的轉身,一瘸一拐地走向處置室,身後傳來何子辰溫聲哄她的聲音:“腳疼不疼?我看看......”
我側身看見他蹲下,小心翼翼地替周雨薇脫下鞋,手指輕柔地托著她的腳踝。
眼神裏的珍視,是我從未得到過的溫柔。
原來,心死到極致,連疼都是麻木的。
回到辦公室後我獨自低頭揉著紅腫的腳踝。
何子辰推門進來時,臉上的怒氣已經收斂了幾分。
他走近我,語氣比剛才柔和了些,卻依然帶著不容反駁的意味:"剛才吼你是我衝動了,但你也不該讓雨薇去冒險。"
我是他結婚三年的妻子,他連我扭傷的腳都沒注意到,卻急著為周雨薇討公道。
"還好她大度不和你計較,"他繼續說,仿佛在施舍什麼恩惠,"晚上回去你做桌菜給她賠罪吧。"
我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笑了。
三年了,每一次都是這樣——他永遠站在周雨薇那邊,永遠要我退讓。
"這一次你聽話點。"
他壓低聲音,帶著幾分暗示,"否則我們圓房的事情還需要再商量。"
這句話像最後一根稻草。
我慢慢站起身,腳踝傳來尖銳的疼痛,但我沒皺一下眉。
"行啊,"我勾起嘴角,"那晚上你帶她回去吃,順便叫上醫院的人做個見證。"
何子辰明顯愣住了,隨即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大概以為我終於學乖了,終於肯低頭了。
"好,那你先回家準備。"他轉身要走,連多問一句我的腳傷都沒有。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輕輕呼出一口氣。
何子辰帶著醫院那群人進門時,周雨薇已經熟門熟路地招呼大家坐下,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何子辰環顧四周卻沒發現我的身影,眉頭微皺。
餐桌上也空空蕩蕩,隻有一枚孤零零的婚戒,旁邊壓著一份撤資協議和簽好字的離婚文件。
他的手指微微發抖,立刻掏出手機撥通我的電話。
漫長的忙音後,護士小張尷尬地舉起手機:"何院長,陳醫生好像......在忙。"
屏幕上是我剛更新的朋友圈——我摟著幾個年輕帥氣的男人。
"何醫生不行早說啊,以後別找周雨薇當借口了。"
空氣瞬間凝固。
周雨薇臉色煞白,而何子辰死死盯著手機,指節捏得發白。
客廳裏的眾人麵麵相覷,氣氛尷尬到極點。
投資方的電話來得恰到好處:"何子辰,你太太撤資,你的院長職位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