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住了十多年的房子要拆遷,我想住一段時間酒店。
卻被富婆妻子憤怒痛斥:
“不求你在事業上給我絲毫助力,你偏偏要在公司上升期鬧事,你存心跟我過不去嗎?”
“公司處處都要花錢,還浪費錢去住酒店,你住公司車庫能死啊?”
可第二天端午節,她卻送給新來的奶狗助理一套頂級豪宅。
看著兩人在頂級豪宅裏肆意纏綿,我撕碎了手裏的扣款通知單。
結婚十年,從未有過夫妻同心。
既然這樣,我這個絆腳石就自動遠離他們的愛情港灣。
......
“江雪姐,你送這麼貴的禮物給我,聞總會不會生氣?”
妻子新招的助理程宇推開房產證,年輕俊逸的臉上滿是不安。
江雪聞言神色一沉,聲音拔高:“房子是我給你買的,他有什麼資格發表意見?”
她帶著程宇走進別墅,帶著他熟悉各個房間。
而我,這個沒有資格發表意見的人,正站在房子一樓落地窗外,憤怒的看著沙發上坐著的兩人抱在一起。
我死死握緊拳頭,渾身緊繃猶如利劍,手中的高價扣款單被我撕成了碎片。
被程宇抱住的江雪,抬頭間便看見了站在外麵的我。
她頓時不高興了,陰沉著臉推開程宇,打開房門走到我麵前,怒道:“聞野,你拉著個臉給誰看?今天公司要出貨,你不在倉庫跑這裏幹什麼?沒事幹?”
我置若罔聞,隻盯著從別墅中走出來的程宇。
程宇身上穿著江雪特別給他定做的私服,而我呢?卻穿著又臟又破的工作服。
兩相比較之下,程宇倒是比我還像是公司的副總。
程宇一臉不安的跑過來,聲音裏滿滿都是歉意,“雪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惹得聞總生氣了,我不應該收下這麼貴重的禮物。”
“我不過就是個小助理,不配住這樣好的房子。”
但在江雪看不到的時候,他卻惡意挑釁跟不屑的看著我。
江雪本就生氣,再聽程宇這樣說,頓時氣得臉色發青,她的手指點著我的額頭,罵道:“你這個小氣鬼,我花自己的錢給程宇買禮物,管你什麼事兒?”
“別以為你拉回點生意就厲害了,就能瞧不起人了。程宇可是國外留學回來的大學生,他隻是年輕,經驗不足,等時間長了,他絕對比你強。”
“我就相信他,我就願意花錢培養他,你管我!”
看著她將程宇護在身後,滿臉緊張的模樣,我握緊了拳頭,心中憤怒。
手機鬧鈴響了,今天還有大批的貨要出,我沒有功夫在這裏跟他們廢話。
我將手裏被撕碎了的天價扣款單丟在江雪的腳下,扭頭就走。
走了沒幾步,我停下來。
我們住的房子要拆遷,江雪住在公司辦公司的休息室,我說住幾天酒店,卻被她給罵了狗血淋頭,還將我的附屬卡給停了。
但隔天,她居然就花了一千多萬,給新招來的小奶狗助理買了一套豪宅,並且送給了他。
我待會兒還要見客戶,昨晚上熬夜開工,身上又臟又臭,不洗澡可不行。
眼看著時間不夠了,我沒辦法,隻能轉身回到別墅門口。
我敲開了別墅的門,江雪按下可視門鈴,“你怎麼又回來了?想幹什麼?煩死了!”
我繃著臉,很認真的說,“沒地方住,我還要見胡總,必須洗澡,你讓我進去洗個......”
澡字都還沒說出來,江雪就直接回絕,“不行,這是新房子,你在這裏洗澡不就把房子弄臟了?”
“你自己去洗浴中心洗。”
我看著她,被氣的渾身發抖,“我們這邊新區,都是剛蓋起來的房子,根本沒有洗浴中心,公司今天停水,我沒辦法在公司洗,你不知道嗎?”
“馬上就到見胡總的時間了,你快點讓我進去洗澡。”
就在我跟江雪爭執的時候,程宇卻走過來打開了房門。
他扭頭一臉難過的說道:“沒關係的,雪姐。還是公事重要,我知道這房子是你送給我的,隻屬於我一個人的就夠了,沒關係的。”
江雪聽他這樣說,就更生氣了。
可就在我想進去的時候,程宇突然哎呦了聲。
江雪聞聲一驚,立刻緊張的回頭問他怎麼了。
程宇的俊臉上可快速閃過一絲痛色,“沒事的,雪姐。可能是我剛剛修理衛生間水龍頭的時候弄破了手。”
“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江雪立刻伸手往我身上一推,“你還愣著幹什麼,你趕緊去把水龍頭給修理好。”
我被她推的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江雪卻根本不管,還在那發火,“你還磨蹭什麼?讓你幹點事情怎麼就這麼困難?”
“你就是看粗活的料,別再耽擱了。”
“不是說還要去見胡總嗎,你趕緊快點,要是弄完了影響公司的生意,我跟你沒完!”
我看著江雪抓著程宇的手,一臉緊張的模樣,“是不是很疼?我不是說了別墅管家回來處理,讓你不用管了嗎?”
程宇神色有些低落,聲音中也帶著毫不掩飾的自責,“這些年我光顧著學習,什麼都不會。”
“隻是修個水龍頭,我就想試試。雪姐,我,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江雪眼裏的心疼都快要滿溢而出了,我卻忍不住嘲諷的冷笑起來。
江雪對錢的掌控一向很緊,公司很多十多年工齡的老員工連宿舍都住不上,程宇一個剛進公司沒一個月的小助理,居然給他送了一套別墅。
聽見我的冷笑,江雪很不高興,正想發火,程宇突然扶住了自己的頭。
“雪姐,我,我怎麼覺著有點頭暈......”
“怎麼回事?”江雪很緊張的扶住他的胳膊。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出口嘲諷,“真是廢,年紀輕輕的身體就不行,你還指望他照顧你?”
“我......”程宇一臉難過,聲音都在顫抖,“聞總說的對,我是太沒用了,對不起,雪姐,我可能不適合做你的助理,你,你讓我走把。”
江雪氣得臉都青了,看著我的眼神像是要殺人。
“你給我滾,這裏不歡迎你。”
我沒有理會,強忍著怒火,提著換洗衣物要去浴室,我隻想趕緊洗個澡去跟胡總見麵。
那邊,程宇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流下淚來。
江雪徹底火了,她直接衝過來想將我推走。
我皺眉掙紮,剛想張口讓她冷靜點,臉上就挨了她一巴掌。
江雪一巴掌甩下來後,又給了我一巴掌,“你給我滾出去!”
我被她推出房去。
在門口,程宇關門的時候衝我微微一笑,“雪姐說不能讓客戶等,讓你去公廁洗澡,還有,晚上就睡公司車庫。”
說罷,他當著我的麵關上門,摟著江雪回了房間。
換洗衣物落在裏麵,也沒地方洗澡,我隻能打車先回公司。
等我回到公司,助理給我送來一套換洗衣物,說是江雪準備的。
剛好江雪打了電話過來。
我接通電話,江雪溫柔的嗓音傳出來,“聞野,你別生氣,剛剛是我語氣不好。”
“程宇是海龜,我好容易才請回來的。”
“你快洗澡去見客戶,今天晚上九點半,我們新房子見。”
掛掉電話,我心裏很難受。
一顆心像是被人死死捅過又被熨平。
有痛又有甜。
江雪說的新房子是我們公司換地址後,在對麵買的新樓盤。
兩者距離不過就幾十米,一條馬路之隔。
江雪說,以後可以目送式上班非常開心。
我沒有繼續想,開始忙碌。
忙了一整天,簽了一單五百萬的合作項目,替公司出了三千萬的貨。
等晚上時間差不多了,我捧著傍晚定的鮮花去了對麵的房子。
等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江雪還是沒回來。
我走到陽台往對麵看,剛好看見對麵我們公司的辦公大樓。
一片漆黑,所有人都下班了。
我掏出手機給她打電話,響了幾聲沒人接聽。
就在這時,我看見一輛車停在公司大樓門口。
是江雪的車。
我看見程宇下一步下車,給江雪打開門。
我看著程宇抱住江雪,將她壓在車門上。
他捧著她的臉,親密的吻在她的臉上。
江雪臉色泛紅,眼神拉絲的看著程宇。
兩人熱情相擁,你情我濃的模樣徹底刺痛了我的心。
突然,程宇抬起頭來,朝著我所在的客廳位置得意一笑。
但隻是那一眼,他便低下頭去,直接堵住了江雪的唇。
強勢主動,完全不將我放在眼裏。
我的心刺痛的厲害,身體都在發抖。
三個人的感情注定是無法圓滿的,我這個討人嫌的,也該退出了。
端午節這天,江雪一夜未歸。
我早上處理了公司的事情,將提前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拿上,去了江雪的辦公室。
江雪坐在辦公椅上,麵色紅潤有光澤,狀態極好。
她今天穿著一件高領上衣,但卻依然沒能完全遮住脖子上的曖昧紅痕。
我明知道要放下了,可依然還是止不住的心痛如絞。
“你來幹什麼,我忙都很,沒事出去......”
江雪皺著眉頭,話沒說完就突然想到什麼,打住話頭,將桌麵上的一個禮盒推過來。
“昨天端午節我跟客戶談了一晚上生意,沒能陪你。這是補給你的禮物。”
我走過去打開禮盒,發現裏麵是一頂帽子。
我看著那帽子,忍不住嘲諷的笑出聲來。
我暗罵自己為什麼還要對江雪有期待。
江雪根本不在意我的感受,她等我拆了禮物後就遞了一份文件過來,“你簽下字。”
這是一份調職書。
江雪要把程宇調到我的部門做總經理。
我直接被氣笑了,將那調職書揉成一團丟到江雪麵前。
“你要讓一個剛進公司的小助理做我部門的總經理?讓他管理公司上千萬的業務?”
江雪立刻沉下臉來,拍桌而起。
“聞野,你給我說話小心點。聞野可是海龜大學生,比你聰明,比你年輕,肯定比你強。”
“將來,他早晚要接替你的位置。”
“聞野,你就是小肚雞腸,容不下人。”
我冷笑了聲,“他當然聰明,他不聰明的話,怎麼能知道傍富婆是最快的致富捷徑?”
“你給他花錢,我就當你養條狗,但是公司,我絕對不允許他進來搗亂。”
江雪怒極,抓起桌麵的杯子就砸過來。
我側身躲開,但玻璃碎片還是劃破了我的腿。
“我不許你這樣侮辱程宇。聞野,你真是讓我惡心。”
“公司不需要你這種沒腦子的蠢貨,從現在開始,你被開除了,給我滾出去!”
我低頭看著那一地碎片,仿佛看到了我們這十年婚姻。
十年間,我們的婚姻早就破敗不堪,成為廢墟,還有什麼可值得留戀的?
我將離婚協議書放到江雪麵前。
“我可以讓他做我部門的總經理,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江雪嘲諷的冷笑了聲,這才低頭去看我遞過去的東西。
剛看清她就愣住了,“聞野,你要跟我離婚?”
但緊跟著,江雪便冷笑著說,“聞野,你都多大了還玩這種把戲來威脅我?”
我冷著臉看著她,直接說道:“簽字!”
“好!”江雪被我氣著了,“聞野,你以為我不敢簽?”
“你給我等著,別到時候跪下來求我!”
她抓著筆幾下就簽了自己的名字。
我從地上撿起那張調職書,簽上自己的名字。
“30天後,民政局拿離婚證。”
江雪聽我這樣說,臉上快速閃過一絲不安,但更快的就轉為嘲諷,“還敢說大話呢?你到時候別後悔就行了。”
我冷嘲的吐出兩個字,“別做夢了!”
我回到辦公室,處理完手邊的事情,打了一份辭職報告送去人事部就去了我們的老房子。
這處老房子是我跟江雪剛結婚時買的房子。
很小,但卻很溫馨,處處都藏著我們曾經相愛溫暖的回憶。
這裏馬上就要拆遷了,就跟我與江雪的婚姻一樣,也即將成為一片廢土。
我拉開床頭櫃的抽屜,那裏擺著很多禮盒。
全都是我這些年送給江雪的結婚紀念禮物。
可此時看到這些,無疑是對我的諷刺。
我直接找了垃圾袋,將這裏所有的東西都丟進去。
丟掉過去,展開未來。
我要重新活一回。
接下來的這些日子,我忙碌著離婚財產分割的事,同時跟幾個老朋友準備開一家新公司。
每次溝通離婚財產分割的時候,江雪都全權交托給律師來處理,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她似乎篤定了我是在開玩笑,將來一定會後悔。
果然,在冷靜期結束後,她沒有準時出現在民政局。
我給她打電話,每次打,她都會立刻掛掉。
我知道她是故意不接我電話,便直接去了公司。
我才剛到公司就看見程宇開車送江雪回來,兩個人有說有笑,神情曖昧。
等車停下,我直接走過去拉開後車門。
江雪見狀,立刻要下車,卻被我直接扯回來。
“聞野,你抽什麼瘋?”江雪尖叫著推我,“我還要見客戶呢。”
我嘭的一聲將車門關上,一把按著江雪的嘴,一邊對扭頭看過來,一臉震驚跟憤怒的程宇說,“麻煩你了,程總,去一趟民政局唄。”
身邊一直在不停想推開我的江雪聽見我的話,立刻停下了動作。
“聞野,你來真的?”
我冷漠的看著一臉震驚的江雪,沉聲說道:“江董,從一開始我就是認真的。”
“冷靜期已經到了,再沒有人能阻止我們離婚。”
“程總,我想,你應該很樂意送我們去離婚吧?”
“程總,麻煩你快點,不然過了約定的時間就麻煩了。”
看著我那冷靜自若的模樣,江雪這才徹底慌了神。
車子緩緩駛動,往前行去。
剛開了沒兩秒,江雪突然抬頭,憤聲大喊,“不要!”
她猛地回頭,一把用力抓住我的手臂,“我們不能離婚!”
“憑什麼不能?”我嘲諷的冷笑。
“因為......”江雪摸上她的肚子,“因為,我懷孕了!”
我腦中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