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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塵落下,赫然是一群凶神惡煞的土匪。
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就和林錦煙被土匪一起綁上了山寨。
被捆在柴房擔驚受怕時,外麵的土匪喊了一句有人來交贖金。
一道身影快步走了進來。
沒等陸知硯靠近,土匪的砍刀就攔在了他身前。
“贖一人,三千兩。”
“硯郎,救我......”
一旁的林錦煙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顯然被嚇得不輕。
我也麵帶希冀地看向陸知硯。
可他卻麵色難看地沉默了很久,最後才開口:
“......這次上山,我隻帶了三千兩。”
也就是說,他隻能救一個人。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似乎也下定了決定,越過我走向了林錦煙。
陸知硯一臉心疼地扶起她後,無奈地和我解釋:
“綰棠,你再等我一日,等我下山拿了銀兩再來贖你。”
“你從小在武館的男人堆裏長大,但錦煙不一樣,她養在深閨,遭受此番劫難定然承受不住。”
看到我雖然失落,卻不見意外的眼神,陸知硯的心裏莫名有些慌張。
他安撫了我幾句,又廢了一番功夫交代他們不能傷我,才和林錦煙相攜離開。
我等了兩日,始終沒有等到他。
土匪卻沒有那麼好的耐性,等不到贖金,就隻能把氣發在人質身上。
我被沾了鹽水的鞭子抽得渾身是血。
終於,在被土匪頭子淩辱之前,我憑著抵在他喉嚨的破瓦片,撐著一口氣逃了出來。
在荒無人煙又有追兵的路上,我根本不敢停下。
一路上,我隻能靠著挖樹根和睡山洞活了下來。
等走到城門口時,甚至還有人朝我扔了幾個銅板和饅頭。
我渾渾噩噩地走著,直到一家醫館門口,我麻木的眼神才驀然睜大。
是陸知硯和林錦煙。
也許是我的樣子太過狼狽落魄,他們根本沒有認出我,還靠在一起說話。
我聽見林錦煙低聲抽泣:
“硯郎,都怪我身子太弱,竟然病了這麼多日。薑小姐還被困在土匪寨裏,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看見她害怕地顫抖,陸知硯將她攬進懷中,柔聲哄著。
可林錦煙似乎還在自責:“這麼多天過去了,薑小姐、薑小姐她說不定已經被土匪糟蹋了。就算沒有,她的名聲也毀了......”
“這不是你的錯。”
陸知硯歎了口氣:“等贖她回來,我就納她進門吧,也算是對她負責了。”
直到他們離開,我的身體似乎還在一陣陣地發冷。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顫抖的聲音。
“棠棠!”
緊接著,我就被江玄祁死死地抱住了。
他眼裏滿是失而複得的喜悅。
問清楚緣由後,江玄祁小心翼翼地撫摸我身上的傷痕:
“棠棠,我們盡快完婚吧。”
他說,他不能忍受再一次失去我。
可我沒想到,我出嫁這日,陸知硯手中正捏著一封納妾文書,準備出城。
大婚的隊伍和他的馬擦肩而過。
就在要錯過之時,風揚起了轎簾和我的蓋頭。
他無意間瞥見一眼,頓時驚得從馬上跌落,顫著聲音問我:
“薑綰棠,你要嫁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