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我無措地看著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哥哥的巴掌就扇在了我的臉上。

哥哥怒視著我，語氣狠厲。

“蕭歡珺，你怎麼回事？誰讓你摔婉婉的玩具了？！”

他看向我的眼神滿是嫌惡，就好像我是什麼無惡不作的人一樣。

我的臉上火辣辣地疼，血腥味在我的嘴巴裏蔓延。

我伸手捂著臉，眼眶紅紅地望著他，無措地搖頭辯解，“哥哥，我沒有......”

不等我把話說完，哥哥就再次怒不可遏地打斷了我的話。

“你沒有摔壞婉婉的音樂盒，難不成還是她自己摔壞的？”

撲在哥哥懷裏的蕭夏婉，眼眶通紅，委屈至極。

“哥哥，你不要罵了歡珺姐姐了，都是我不好。”

“歡珺姐姐應該是看哥哥隻送生日禮物給我，沒有送給她，所以心裏不高興。”

她說到這裏，又抽噎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哥哥，今天不僅是我的生日，也是歡珺姐姐的生日，要不我們帶她一起去過生日吧？”

哥哥聽到這話，臉一下子就沉下來了。

他看著我的眼神，更加嫌惡了。

“她這樣的人，根本不配過生日！”

他說完這話，伸手牽住了蕭夏婉的手，帶著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裏。

那天我獨自一個人站在空曠的客廳裏，垂眸就能看到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的音樂盒。

那是我第一次意識到了蕭夏婉不是好人。

可我的哥哥隻相信她。

我沒有收到過哥哥送的禮物，從來就沒有。

我沒有得到過哥哥的疼愛，從來都沒有。

我一直是一個人。

等微風再次吹來的時候，我從回憶裏回神。

我抬頭看著天空上還在不斷變換樣子的無人機，眼眶更酸澀了。

無人機組成了一個蛋糕的形狀，很好看。

我轉頭看向我放在桌子上的蛋糕，突然就不想吃了。

沒有嘗過蛋糕的味道，就不會對蛋糕有過多的幻想，也就不會失望。

就像我沒有得到過哥哥的愛，所以對這個世界也沒了留戀。

組成蛋糕形狀的無人機，在維持了幾分鐘後，又繼續變換了其他隊形。

在無人機旁邊，煙花拖著銀尾再次上升，天空上再次炸開了千萬朵花。

這場表演持續了很久。

我想哥哥跟蕭夏婉此刻一定很高興吧。

我想象到著他們和諧的畫麵，心下更加酸澀了。

蕭夏婉得到的哥哥的疼愛，是我終其一生都無法觸碰到的親情。

我安靜地站在窗邊，看著絢彩奪目的天邊，放在身側的手輕輕抬起，想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抓不住。

其實哥哥說得沒錯，我這樣的人，早就該死了。

如果不是我，爸爸媽媽就不會死了。

如果不是我，哥哥也不會難過這麼久。

哥哥，你最想要的生日禮物，應該就是我趕緊死了吧。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的願望，我幫你實現。

哥哥，我死了，你應該會很開心吧。

我爬上窗戶，坐在窗戶上，最後抬眼看了一眼天邊煙花的絢彩。

然後，我輕輕閉上眼睛，感受著微風拂麵的感覺。

我用力向前傾身，失重的感覺襲來。

哥哥再見。

希望你的往後餘生，都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