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喜服躺在休息室的床上。
眼淚如決堤之水,傾瀉而出。
許嘉灝把我抱在懷裏,我滿腔的委屈瞬間爆發,嚎啕大哭起來。
“我們的婚禮都被她毀了!搶喜搶喜!她就這麼把我的喜都搶走了!”
“乖乖不哭!那都是封建迷信,喜搶沒搶到不知道,但是名聲肯定是越搶越臭了!我們不跟這種人計較,隻要我們相愛,每天都是新婚!”
許嘉灝的一番話聽得我心裏暖暖的。
像是一根藤蔓,把我從秦奶挖的陷阱裏拉了出來。
我輕輕擦掉臉上的淚水,深吸一口氣。
調整好情緒就拉著許嘉灝往外走。
為她這一顆老鼠屎,不值得毀了我的一鍋湯。
外麵還有賓客在等著我。
我前腳剛剛邁進宴會廳,就聽見有爭吵聲傳來。
循著聲音看去,果然又是秦奶在搞事。
像是跟人爭了起來,此時已經圍了好多人。
我撥開人群,走到暴風的中心。
隔壁嫂子見我來了,一把拉住我評理。
“曉楠,你說有沒有這樣的人,一盤菜上來,大家還都沒吃,她端起來就裝進自己的袋子裏!”
我轉頭看著秦奶,此時她的手上大大小小提著少說七八個塑料袋。
裏麵都是我為婚宴精心準備的菜品。
秦奶氣勢洶洶地朝著隔壁嫂子叫囂:
“怎麼?有本事你也裝啊!你自己搶不過還怪我老太婆啊?”
“這又不是給你一個人準備的!”
“那我可不管,我是隨了禮的!”
“你這老太婆太不講理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討伐她。
服務員此時正好上菜,一盤三文魚刺身,對村裏麵的人來說簡直是極新奇的食物。
秦奶看見更是眼裏冒光。
不顧大家的討伐,直接從服務員手裏接過菜。
“給我給我給我!這個我可得拿回去,明天我兒子還要回來看我,給我兒子也嘗嘗!”
她利落的把一盤三文魚倒在袋子裏,把袋子攥的死死的,生怕有人上手去搶。
我拿過禮賬,找到秦香蘭三個大字,下麵記著‘禮金100元’!
我冷笑一聲,把禮賬舉得高高的:
“大家看清楚了!秦香蘭,禮金100!花了100塊連吃帶拿,我對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我現在把她趕出去,大家有沒有意見?”
大家早就對秦奶不滿了,聽我這麼說立馬表示支持。
齊聲喊道:“趕出去!趕出去!”
我轉身看著她,語氣冷漠。
“自己走,還是我要人拖你走!”
秦奶自知激起了民憤,撇了撇嘴,走出去時還不忘陰陽怪氣一番。
“哼,走就走,反正我今天也夠本了!”
秦奶走後,原來的這桌重新上了一遍菜,宴會終於回到了正軌。
忙活了一天,到家時已經是半夜。
我們一家人都已經累得起不來了。
許嘉灝說明天還有戰友要過來,他要進城去接,再一起去看看當年的老排長。
來不及複盤今天的事情,我們就草草睡下。
第二天一早,我還在睡夢中,許嘉灝就起身去接人了。
匆匆一吻,我又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從窗外傳來一陣敲鑼打鼓摻雜著叫喊聲。
我把被子死死捂在頭上,但還是感覺聲音越來越近。
不一會,小雪一把掀開我的被子,徹底把我叫醒。
“哎呀!田曉楠!你怎麼還在睡覺!秦奶的兒子秦大牛,帶著一幫人抬著棺材已經到了你家門口了!”
“來我家幹嘛?抬什麼棺材?”
我腦袋此時像一堆漿糊,拚命接收著外界的信息。
小雪皺眉,語氣裏滿是驚訝。
“你還不知道?秦奶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