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傅家的保家仙,千年前初入人世時,被傅家先祖哄騙簽下契約,以我修為保傅家百代氣運不散。
十八年前,七歲的傅恒闖入供奉我的屋子,用稚嫩的手牽著我離開。
他說會保護我,也確實說到做到,嗬護了我十餘年。
直到他的白月光周苒苒重病,他逼著我捐腎。
又因為周苒苒一句晦氣,將我的金身摧毀。
我元氣大傷,他卻以為我是不想給周苒苒捐腎而假裝。
奄奄一息之際,我開玩笑般對他說:
“傅恒,要是我給周苒苒捐腎,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而且你們傅家的福緣也就徹底沒了。”
他卻隻是嘲諷冷笑,
“少了一個腎根本就不會死,蘇櫻你別那麼矯情,你在傅家白吃白喝這麼多年,是時候該回報了。”
後來我如他所願給周苒苒捐了腎,他摟著周苒苒麵色涼薄,
“你看,我就說少一個腎不會死,別妄想用這種方式引起我的注意。”
可他不知道,供奉之人一旦傷害保家仙,契約自動解除。
腎捐,契約破。
傅家千年來欠我的,都要一一償還!
......
“阿恒哥哥,你救救我,蘇櫻姐姐血型和我一樣,說不定我們的腎能匹配得上,隻要她捐一個腎,我就能活!”
躺在病床上的蘇苒麵色蒼白,纖細的手緊攥著傅恒的衣角,哭得梨花帶雨。
傅恒蔑了我一眼,朝一旁的醫生下令,
“帶她去查。”
從始至終沒有問過我的意思,仿佛我是一件沒有生命的工具,如何使用全在他一念之間。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匹配。
隻是沒那麼快能手術,周苒苒需要調理身子。
傅恒將周苒苒接回傅家別墅照顧,直到這時傅恒才第一次正眼看我。
“怎麼,讓你給苒苒捐腎你不樂意?能幫得上苒苒是你的榮幸,沒有傅家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角落,傅家養你這麼多年,隻是要你一個腎,你別矯情。”
我忽然想起傅恒七歲,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那時候他誤入傅家供奉我金身的屋子,剛好碰上化作人形的我,以為我是闖入他家的流浪兒。
常年被傅家吸取修為困在屋裏讓我看起來麵黃肌瘦,他卻沒有嫌棄牽起我的手,問我是誰,為什麼會在他家。
他說如果我沒有家的話,以後他的家就是我的家。
七歲的傅恒是我被囚禁後感受到的唯一善意,我竟因為他忘了被傅家囚禁千年的仇恨。
維持著人形甘願陪著他長大,一開始他對我很好,直到他認識周苒苒。
周苒苒不喜歡跟在傅恒身邊的我,總是刻意挑撥我和傅恒的關係,傅恒慢慢跟我疏遠,開始對我惡語相向。
五年前周苒苒出國,周傅恒再沒跟我說過一句好話。
可往日的好讓我對他仍心存希望,小心翼翼問道:
“阿恒,我可以不捐嗎,手術有風險,我怕......”
卻隻聽到一聲冷笑,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我寵了你幾年,就讓你忘記自己的身份了?你不過是我隨手收留的一條狗,如果能為苒苒死,也算你還有點價值。”
心一點點變得冰涼,往日的美好也隨著這些冰冷的話開始破碎。
“阿恒哥哥,這個房間怎麼關著,裏麵有什麼?”
一旁傳來周苒苒的聲音,我循聲看去,是供奉我金身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