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我也笑出了聲。
周淩川以為我消氣了,他暗自鬆了口氣。
“好了,我累了,先去洗澡,你好好冷靜冷靜。”
說罷,不等我有所反應就去了浴室。
浴室的門關上,燈亮起。
我的心也一寸寸變冷。
周淩川是知道如何冷暴力的。
每次我們有矛盾,他會施舍般稍微低下頭哄我。
等我心軟幾分後便抽身離開,讓我自己冷靜。
這一招,他用了整整九年。
我沒有等他出來,而是簡單收拾了行李,開車離開。
我住進酒店後,終於接到了周淩川的電話。
“大晚上的,你幹嘛去,沒完沒了是嗎?”
“都分手了,我沒有必要留下來不是嗎?你要是沒事,趕緊把錢轉給我。”
“你掉錢眼裏了?”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掛斷電話後,我盯著天花板發呆。
九年的感情,最後荒誕收場了。
窗外的霓虹閃爍,亮得我心裏發悶。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周家父母的電話。
電話那頭,周母的語氣帶著不加掩飾的不滿。
“小君,我兒子以前說你很懂事啊,怎麼現在都要結婚了,還鬧離家出走?”
周父更加不客氣,
“我昨天見你就很不滿意,也不知道伺候長輩,就知道低頭吃自己的。”
“你這樣沒有家教,要不是看在你懷孕的份上,我不會讓你進周家的門。”
我握著手機的手指驟然收緊。
聽筒裏傳來的汙言穢語,讓我更加堅定和周淩川結束的想法。
我也不客氣,
“家教,你們也配談這兩個字?”
“你說什麼!”周母的聲音尖銳。
我努力讓聲音保持平穩,
“周淩川昨天說要把房子送給嫂子,可以,我同意。”
“但請你們轉告他,在還我錢之前,他沒資格處置這套房。”
我現在隻想要錢。
什麼情情愛愛都不重要了。
周淩川的愛,太廉價。
“憑什麼!”周父的嗓門很大,震得我耳膜生疼。
“房子是淩川的,他想送給誰就送給誰,你瞎摻和什麼?"
周母在旁邊補刀:
“小君啊,你該懂事的,林琳一個寡婦,帶著孩子多辛苦。”
“家寶就要上小學了,當然需要有學區房。”
我不再和他們爭辯。
既然如此,還是讓律師和他們談吧。
我深吸一口氣,
“既然這樣,我會讓律師和你們聯係。”
“威脅我們?”周父怒吼,“我告訴你,那筆錢沒有借條,你拿不回去。”
我挑眉。
“我相信法律會給我公道。”
第二天,我去公司上班。
周淩川的公司就在附近。
很不巧我和他迎麵撞見。
誰都沒有說話。
倒是緊隨周淩川身後的林琳熱情給我打了招呼。
“早上好,小君。”
“嗯。”
我實在無法對她擠出笑臉。
林琳是既得利益者,她從來不主動提出要什麼。
隻是可憐無助地接受。
可她該知道,她的存在已經影響到我和周淩川。
我的冷漠和疏離林琳好似沒有看到。
她依舊笑著和我搭腔。
“我煮了些肉粥,你要吃嗎?”
我還來不及拒絕。
裝著肉粥的食盒就被周淩川搶過去。
他緊抿著嘴,
“不要給她,她這樣的人不值得別人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