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未晚冷冷掃了他一眼,並沒有動。
他想讓她解釋什麼?難道大家說的不對嗎?要不是被人看見,昨晚她已經死了。
不過,現在她也懶得跟他犯話。
見她不願配合,莊時彥威脅道:「我看柴房還是太幹淨,沒讓你意識到錯誤,不如送你去地窖住幾天,你這種心思歹毒的人,就不應該見光。」
桑未晚猛地想起上次那兩個護院,如果莊時彥真將她關進暗無天日的地窖,薑雨月豈會放過她?
萬一爹爹來了找不到自己怎麼辦?
左不過就這幾天了,隻能委屈自己先應下來。
桑未晚換好衣服來到莊家祠堂,按照莊時彥的話向莊家長輩解釋,將所有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
「這件事跟薑雨月沒有關係,是我嫉妒時彥娶妻,才故意刺傷薑雨月,又假裝跳河爭寵,現在,我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希望大家原諒我。」
莊家長輩們紛紛指責桑未晚不懂事——
「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時彥這麼優秀,你一個孤女,非但不知足,還擾亂內宅,以死相逼,我看就該家法伺候!」
「對,既然嫁到了莊家,就是莊家人,一切以莊家為尊,時彥,你親自用刑,不給她點顏色她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在莊家族人的見證下,莊時彥接過馬鞭,狠狠抽在桑未晚身上,她昨晚就在發低燒,此時受到鞭打,身體再也受不住,很快暈了過去。
沒一會,又被疼醒,見婆母扯著刑具夾她的手指,「未晚,知道錯了嗎?雨月懷著我們莊家的骨肉,你怎麼可以傷害她?記住了,以後要事事以雨月為大......」
桑未晚受不住疼,向一旁的莊時彥求情,不住地哭喊著:「時彥......我錯了,你放過我吧,好疼......求求你們......不要再傷害我…」
數次疼暈後,桑未晚終於被送了回去。
再次醒來,莊時彥正坐在她床邊,身邊是剛剝好的一大碗蓮子。
「你醒了?大夫說你身子虛,多吃些蓮子補補身體吧。」
桑未晚有些意外,昨天還對著她揮鞭子,今日怎麼換了一副麵孔?
她沒應聲,起身下地喝水。
可被夾得紅腫的手指早已端不住水杯,滾燙的水灑在腳上,身子朝著桌角跌去。
莊時彥慌忙上前扶住她,將她攬在懷裏,抱著她坐到床上。
她覺得惡心,掙紮著想起來。
他卻收緊臂膀,將她緊緊禁錮,喟歎一聲,說道:「未晚,別置氣了,我知道那晚你是故意氣我的,這些年你對我很好,我相信你不會真的去偷人,當時我是一時氣急,才將你推下水的。」
「之前你針對雨月,也是因為吃醋吧?我知道你受不了我娶雨月,可是族長們說的對,我不可能隻要你一個女人的。」
「就算我愛雨月比你多,但我對你,並非一點感情也沒有,所以,你懂事一點,別胡鬧了,雨月受傷的事情我可以饒恕你,以後你乖乖聽話,好好孝順母親,我們再生幾個孩子,這樣不是很好嗎?」
桑未晚定定看著他,腦中驀然浮現多年前莊時彥同她撫琴的畫麵。
那時,他眸光黧黑,溫潤如玉,像一束陽光灑落在她心間。
可如今,怎會變得這樣自私、無恥?
說來說去,不過還是這些反複的話,桑未晚淡淡應了句:「很好。」
但她心裏想說的是:很好,用不了多久,你以為的置氣和胡鬧會徹底消失,不管你對我有沒有感情,我都不要你了。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莊時彥很開心,接著說道:「對了,過段時間,青州有一個重要的商會,莊家會跟南洋友商簽一筆重要的單子,我想讓雨月代表女眷參加,你趕快教她說一些南洋話,免得到時候她應付不來。」
提到南洋,桑未晚不自覺想到了父親,一直沒收到父親回信,一定是父親怕打草驚蛇,說不定,這個南洋友商就是父親派來的。
想到這,桑未晚欣然答應。
本以為很快就能見到父親,離開莊家,不成想,薑雨月還有更狠的招數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