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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草不生寸草不生
朝朝

3

桑未晚隻覺腦袋一陣轟鳴,身子便被拖到了屋外。

她趴在冰涼的雪地上,聽見莊時彥冷冽的聲音裏沒有一絲溫度。

「狠狠打,打到她道歉為止。」

緊接著,荊條如急雨般落下,每一鞭都帶著刺骨的疼痛,將她的皮肉撕爛。

桑未晚緊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疼痛像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湧來,她滿心的委屈,不知自己為何會落得如此下場。

記得剛成婚時,她折花時不小心被胡蜂刺破手指,莊時彥慌忙用嘴巴幫她吸出蜂毒,深情地摩挲她的手指,說會保護她一輩子,以後絕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短短三年,一切都變了,他對她的好,都是做戲罷了,如今傷害她最深的,就是莊時彥。

桑未晚被打到昏迷,也沒有道歉。

隔著窗紙,見掌刑的奴才停了手,莊時彥以為桑未晚已經道歉,走出門說道:「好在雨月沒事,你既知道錯了......」

見到雪地裏血肉模糊的身形,他忽地頓住,眼中露出一絲不忍,「誰叫你下這麼重大的手?再怎樣她都是我夫人,你一個奴才敢把她打成這樣?」

他下意識就要去抱桑未晚,卻被薑雨月的聲音叫住。

「時彥,妹妹到底是昔日首富的女兒,嬌氣慣了,怎麼受得住這麼重的責罰,我身子粗苯,推一下不礙事的,你還是別責罰她了。」

莊時彥轉身快步走上台階,緊張地說:「雨月,你怎麼出來了,身子還沒養好,我陪你回去躺著。」

說完,轉頭看向已經暈倒的桑未晚,眼神再次冷下來,「來人,把她送回房去,隨便開點止血藥給她塗上就行,既然是嬌養的身子,不吃些苦,她就不會長記性!」

桑未晚被送回房間,在床上整整昏睡了兩日。

再睜眼,就見婆母和莊時彥守在她床前。

見桑未晚醒了,莊母拉過她的手,一副體貼又無奈的神色。

「時彥是過分了點,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兼祧兩房的事已成事實,你還是接受為好。你知道,婆母一向疼你,不忍你受委屈,可如今雨月懷了孩子,我不能不為莊家的子嗣著想。」

莊時彥也看向她,語氣難得溫柔:「未晚,既然得到了雨月,我便不再恨你了,你放心,日後你和雨月一人一院,互不幹擾,我還會像從前那般待你好。」

聽見莊時彥的保證,一臉平靜的桑未晚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莊時彥大概忘了,成婚前,他親口向桑父許諾,這輩子隻愛桑未晚一人,不再另娶妻,也不再納妾。

桑父當時警告他:桑家不是普通的商賈之家,就算日後落魄,一樣有能力對付他,若你違背誓言,定要加倍償還。

如今短短三年,所有人都以為桑家隻剩桑未晚一人。

莊時彥似乎也忘了桑父的警告。

婆母不滿薑雨月奴隸出身,平日最喜愛桑未晚,可在她的子孫後代麵前,她這個落魄的兒媳,是可以隨意拋棄的。

桑未晚的心像是被冰刀劃過,又疼又冷,這一刻,她也終於死心。

「好,我沒意見了。」

莊時彥沒想到她會這麼平靜,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看著她。

婆母卻是一臉喜色,叮囑桑未晚好好休息,催促莊時彥著手籌辦婚宴。

他們走後,桑未晚躺得難受,便去院子裏轉一轉。

走至水榭處,聽長廊盡頭傳來婆母的聲音:「有了未晚的同意,你跟雨月就可以名正言順在一起,不用害怕莊家族老幹涉了。」

原來,婆母的耐心,並不是真在乎她的感受,是怕她鬧到莊家族老那去,影響她和兒子的名聲。

桑未晚正要離開,又聽婆母勸道:「兒子,如今你跟雨月也算圓滿了,是不是把未晚的避子湯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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