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言抑製著想打他的衝動,繞開他要走。
蘇鶴年卻得寸進尺,死死抓住顧嘉言的手腕。
“你說他那麼愛我這張臉,會不會為了我這張臉而跟你離婚?”
顧嘉言心底不安,他掙開蘇鶴年的手,“別在我麵前發瘋!”
“當初他那麼愛許鶴不還是為了家族利益放棄他和我結婚?又怎麼會覺得他會為了你一個替身而和我離婚?”
這是顧嘉言僅存的一點自信,卻深深戳痛了蘇鶴年。
他麵目變得猙獰扭曲,然後突然朝顧嘉言露出一個笑容,拿出一把水果刀在自己臉上劃了一下,又猛地舉起水果刀朝顧嘉言肩膀處紮去。
顧嘉言下意識擋住,和蘇鶴年扭打在一起,雙雙從台階上滾了下去。
那把刀深深紮進顧嘉言的大腿處。
聽到動靜趕來的寧稚在看到蘇鶴年臉上的刀痕後,整顆心都揪起來了。
蘇鶴年一手捂著臉,一手捂著小腹哭訴。
“阿稚,顧先生說我用這張臉勾引你,用刀劃傷了我的臉,我好害怕......”
“我的臉好痛啊!他會不會真的殺了我啊......”
蘇鶴年明白自己跟許鶴很像,也知道要怎麼哭,用什麼角度看寧稚才能更像許鶴。
果然,在觸及那雙與許鶴相似的眉眼後,寧稚周身就縈繞著一股戾氣。
她轉身,像上次那樣扭頭就扇了顧嘉言一個巴掌,仿佛用盡了渾身力氣,猶如暴戾發狂的野獸般一字一句質問。
“為什麼你連這點念想都不願意給我留?為什麼明明答應了我會養這個孩子,卻背著我做這種事!顧嘉言!你的教養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顧嘉言嘴唇微張,腦子一片空白。
“我沒有......”
他艱難地吐出三個字,眼前越來越模糊。
寧稚又狠狠給了他幾個巴掌,顧嘉言耳邊一陣嗡鳴。
她起身居高臨下地盯著顧嘉言,目光冷淡,話語涼薄,“你最好祈禱蘇鶴年肚子裏的孩子沒事,不然這件事我跟你沒完。”
顧嘉言不知道蘇鶴年到底有沒有事,但他很嚴重。
水果刀幾乎要穿透大腿,前段時間小腿處的傷口也嚴重撕裂,短時間內他隻能坐輪椅。
住院期間寧稚沒來看過顧嘉言一眼,隻有蘇鶴年時不時發來一些寧稚照顧他時的親密照過來。
不想讓家人朋友擔心,所以顧嘉言請了一位護工照顧自己。
但顧家人還是知道了這件事。
他們去寧稚的別墅鬧了一場,施壓讓寧稚把蘇鶴年趕了出去,讓她去醫院親自照顧顧嘉言。
這些事顧嘉言都不知道。
隻是在看到寧稚出現在病房門口的那一刻,他眼眸亮了一瞬,語氣有些磕巴,“你怎麼來了?”
即便早已認清楚她的真麵目,知道她心裏從始至終都沒有自己,但他內心深處,還是期盼寧稚到來的。
寧稚卻隻是站在那裏,嬌美的麵容看不出任何情緒,幽深的眼底深處卻帶著幾分審視。
“顧嘉言,我一直以為你和別的男人不一樣,沒想到手段也是這麼低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