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祭祖,我的眼前突然出現了奇怪的彈幕:
【女主怎麼還呲個大牙嘎嘎樂呢?馬上她弟假裝太爺上身,要殺了她!】
【真是我見過最窩囊的死法,這父母也真蠢,沒看出來兒子是假裝的嗎?哪有太爺上身是這樣的?】
【嘖嘖嘖,重男輕女的家庭不奇怪嘍,等她死了,財產就全是弟弟的了。】
我將信將疑,瞪大了眼睛,覺得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我就這麼輕易的死了?
不等我緩過神來,弟弟好似突發惡疾,渾身抽搐。
【來了,來了!馬上要太爺上身了!】
來不及多想,我急忙上前絆倒弟弟,然後發瘋、扭曲、陰暗爬行。
既然他可以假裝太爺上身,我也可以假裝太奶上身!
誰怕誰!
「你這丫頭,今天端午祭祖,你怎麼還沒到?難道要全家在這裏白白等你?」
耳邊傳來老媽的催促,帶著一絲不耐煩。
以往端午祭祖,爸媽認為我隻是個丫頭片子,根本不帶我。
今年不知道為什麼,帶上了我,還催我趕緊來。
「好的媽,我馬上就到,今天路上堵,我也沒辦法。」
我媽在電話那頭冷哼一聲,語氣刻薄:「還不快點,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等我緊趕慢趕感到山頂,爸媽和弟弟楊光宗早就在等了。
老爸操著一副大家長做派,雙手背在身後,見我來遲了,也隻是皺了皺眉。
楊光宗盯著我,眸光中閃過一絲陰冷,讓我感覺不寒而栗。
老媽看到我,急忙衝過來,拽著我的胳膊就往墳頭趕。
她力氣很大,掐得我生疼。
好不容易趕到,還沒等我喘息,眼前突然出現奇怪的彈幕:
【女主怎麼還呲個大牙嘎嘎樂呢?馬上她弟假裝太爺上身,要殺了她!】
【真是我見過最窩囊的死法,這父母也真蠢,沒看出來兒子是假裝的嗎?哪有太爺上身是這樣的?】
【嘖嘖嘖,重男輕女的家庭不奇怪嘍,等她死了,財產就全是弟弟的了。】
我揉了揉眼睛,可是眼前的彈幕一點沒變。
又掐了一下胳膊,好痛!
原來不是幻覺,難道眼前這彈幕,講的是真的?
我將信將疑,瞪大了眼睛,覺得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我就這麼輕易的死了?被我弟害死的?
可是我和他根本就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啊,他幹嘛要逼我於死地?
抬頭看向爸媽,從小到大,他們雖然偏心楊光宗,可不至於這麼草菅人命吧!
可不等我細想這彈幕的真實性,楊光宗突然有了動作。
他好似突發惡疾,渾身抽搐,看起來怪異極了。
這時,一條彈幕快速飄過:
【來了,來了!馬上要太爺上身了!】
來不及多想,保命要緊,即使這彈幕是假的,我也不能不重視。
我急忙上前絆倒楊光宗,然後發瘋、扭曲、陰暗爬行。
彈幕也被我的騷操作驚呆了!
【這是怎麼回事?這和我們看的劇情不一樣啊?】
【啊?這姐弟倆都瘋了?】
【我靠,有點意思,搬個小凳坐等後續。】
我低下頭,斂住嘴角的笑意。
還是我聰明機智!
既然他可以假裝太爺上身,我也可以假裝太奶上身!
誰怕誰!
2
不等楊光宗反應過來,我立馬開始了「精湛」的表演。
咳嗽了兩聲,我壓低嗓音,模仿太奶蒼老的口吻:
「楊大強,王桂花,你們最近有些飄啊,家裏小輩心術不正,作為父母,你們怎麼管的?」
被點到姓名,爸媽又驚又疑,看著我的眼神裏帶著些許恐懼。
「死丫頭片子,疑神疑鬼說些什麼呢?今天是祭祖的大日子,還不趕緊滾過來!」
老媽瞪了我一眼,很是嫌棄,急忙上前,準備把我拉下去。
就在這時,彈幕再次刷屏:
【怎麼回事,不是弟弟嗎,怎麼換成了姐姐,這不太對吧?】
【六六六,事情開始有意思起來了,支持姐姐反殺弟弟!】
【這媽也是個拎不清的,女主還不太奶化身,給她幾個大嘴巴子?】
看著彈幕,我咬咬牙,掙紮了很久。
考慮到做戲做全套,我還是照辦了。
上去就是兩巴掌,打得她左臉腫脹不堪,看起來搞笑極了。
「死丫頭,你竟然敢打我?反了你了!」
老媽氣急敗壞,眼神立刻狠厲起來,張牙舞爪地向我撲來。
我看向老爸的方向,厲聲大喝:「楊大強,這就是你娶的好老婆?我辛辛苦苦拉扯你半大,你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讓她和我動手?」
「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婆子?還有沒有你祖母?」
老爸臉色立刻變了,他一把上前,製止住老媽,然後盯著我,驚魂未定。
「你憑什麼說你是我祖母?我祖母早就死了!」
楊光宗也反應過來了,自己的戲碼被搶了,他急得大喊大叫:
「爸,別信她的,這分明是我姐在撒謊騙你們,怎麼可能是太奶上身?」
老爸本來就將信將疑,一聽楊光宗慫恿,更是來火。
「好啊,死丫頭,原來是在騙我,看我不打死你,給列祖列宗謝罪!」
爸媽摩拳擦掌,準備上來狠狠揍我一通,給我個教訓。
我冷笑,緩緩開口:
「楊大強,你7歲那年,祖宅後院的井鬧水怪,是我拿艾草和生鹽撒了七天七夜,才平靜的,你不記得了嗎?」
「當時的你,嚇得半死,三天不敢去茅廁。」
老爸一聽,愣在了原地。
準備拱火的媽媽和楊光宗一看,也傻了眼。
3
「老楊,這,這,這不會是真的吧?」
老媽看著老爸,臉色變了又變,眼裏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楊光宗傻了眼,他拉著老爸的胳膊,不停搖晃。
「爸,別聽楊雲胡說八道,她肯定是誆你的,這個賤人......」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楊光宗的臉上出現了清晰的五指印。
「什麼?爸,你竟然打我?」
楊光宗捂著臉,一臉的不可置信。
隨後帶著哭腔,轉頭向老媽哭訴:
「媽,爸竟然打我,他竟然為了一個賤人打我!」
眼見寶貝兒子被打,我媽氣瘋了,她抬手準備撓爸的臉,卻被爸的一個眼刀嚇得不敢動。
「放肆!你們再敢輕舉妄動?我告訴你們,這件事隻有我和祖母知道,還不過來拜見?」
隨後,爸帶著一臉不情願的媽媽和楊光宗,老老實實地朝我鞠了三個躬。
我在心裏暗自慶幸,幸好之前爸喝醉酒時,我偷聽到了這秘密。
沒想到他真的誰都沒有告訴。
彈幕也齊刷刷地飄過一陣【好爽好爽】。
【笑得打滾,沒想到弟弟被反將一軍,害人之心不可有呐。】
【這才到哪啊,這次殺不成,難道還沒有下次嗎?】
【樓上說的對,看弟弟那眼神,早就把姐姐當成眼中釘,肉中刺,女主還是想想怎麼自保吧!】
我故作高深,對著老爸,用沙啞的嗓音緩緩道來:
「大強,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可惜了,你這兒子,不成器啊!」
「什麼?」
我爸明顯有些緊張:「那怎麼辦,祖母?」
我頓了頓,等了幾秒,才開口:「他命不是不能走貴路,但是得自己修。若求捷徑、貪享榮,三年內必見劫火!」
眼見爸媽若有所思,我繼續乘勝追擊:
「大強,你們兩口子,可萬萬不能虧待姑娘,她命是硬,但這不是克,而是護,懂嗎?」
時機差不多了,我借口太奶有限製,到了脫離的時間。
隨後繼續如出一轍地發瘋、扭曲、陰暗爬行。
之後,我緩緩起身,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樣:「爸媽,光宗,你們怎麼了,都看著我幹嘛?」
「不是說要祭祖嗎?你們幾個愣在這裏幹嘛,趕快呀!」
楊光宗用怨毒地眼光看著我,眸光裏是化不開的惡意。
老爸擺擺手,試探我:「雲丫頭,你還記得剛才發生的事嗎?」
我立刻假裝迷糊:「爸,看你們神色都不太好,剛才有發生什麼事嗎?」
他沒繼續問下去,擺擺手,叫我們一行人回去。
看著楊光宗吃癟的模樣,我心裏暗爽。
4
通過彈幕得知,我是重男輕女世情文中的苦逼炮灰。
爸媽迷信,弟弟瘋癲。
這次端午,楊光宗竟然裝作太爺上身,說我是全家的罪人。
沒想到爸媽對此深信不疑,二話不說,就用把我活活打死,埋在祖墳給太爺謝罪。
事後,楊光宗美美繼承我的所有財產。
要不是這突如其來的彈幕,沒準我真的落得慘死的下場!
既然他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回想起之前彈幕說的,一點也不假。
楊光宗因為這件事更是恨毒了我。
他不是今天找我的茬,就是挑撥爸媽,說家裏倒黴的事都和我有關。
真是可笑!
爸爸是個老股民,每次都追漲殺跌,軟件一片綠油油。
媽媽喜歡走路看手機,不是撞到柱子上,就是撞到綠化叢裏。
楊光宗考公考了三次,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次次都考不上。
竟然把這些東西都歸咎於我,妄圖再次煽動爸媽的情緒,對我下黑手。
好在上次的裝神弄鬼把他倆嚇得不清,爸媽堅信絕不能動我。
楊光宗屢次達不到目的,整個人都快抓狂了!
眼見他賊心不死,我也怒了。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我找到爸媽,裝作被太奶托夢。
「爸媽,這幾天我睡覺總不踏實,隱隱約約有個慈祥的身影,斷斷續續和我說著什麼......」
爸媽對視一眼,神色一變,似乎認定了那就是太奶。
緊接著,老爸立刻上前詢問:「然後呢,你太奶和你說了什麼?」
我裝作小心翼翼,囁嚅道:「她沒說太多,隻是說光宗身上,好像有晦氣,讓找個大師,去去晦氣!」
「什麼?」
老媽赫然提高嗓音,神色也肉眼可見地慌張起來。
「那怎麼辦,光宗是咱家的根啊,他出了事,這可要了我半條命啊!」
我低下頭,斂住眼中的不屑,再抬頭,已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
「爸媽,我也不太懂,不過咱老家不是有個劉大師嗎?聽說他的藥丸能辟邪......」
點到為止,我沒有多說。
不過看這樣子,他們已經信了。
彈幕再次飄過,這一次,都是誇我的。
【女主挺聰明的啊,反將一軍。】
【越來越有意思了,本來以為女主手無縛雞之力,隻能等死,沒想到她還能反擊,真是爽!】
【哈哈哈,誰不知道那所謂的劉大師,賣的藥丸裏麵重金屬超標,弟弟這下有苦頭吃了。】
5
接下來一段時間,楊光宗老老實實的,根本沒空作妖。
因為他已經自顧不暇。
光那又苦又腥的藥丸,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看著楊光宗每天被爸媽逼著,三頓頓頓不落,吃下那「重金屬超標」的藥丸。
我終是覺得出了口惡氣。
眨眼間,到了我的生日,爸媽破天荒地給我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兩層高的生日蛋糕,是我從來沒有過的待遇。
看著爸媽期待的目光,我閉上雙眼許了個願。
不等我睜開眼,砰地一聲,我的後頸發麻,徹底失去知覺。
意識消散之前,眼前閃過的是楊光宗陰狠的眼神,以及爸媽凝重的神色。
再睜眼,我整個人昏昏沉沉,全身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身處我家的地下室。
周圍布置了什麼儀式,看起來詭異極了,令人頭皮發麻。
我拚命掙脫,可繩子綁得很死,根本無法動彈。
眼前,彈幕庫庫刷個不停: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女主都這麼小心了,還是著了道。】
【沒想到吧,弟弟不斷拱火,爸媽早就起疑了,隻不過他們裝得太好啦。】
【他們早就聯合了那個劉大師,要今天給女主淨化,把她徹底變成一個傻子!】
我心底閃過一絲絕望,難道就這樣了嗎?
即使有這彈幕,我也無法逃脫這該死的命運嗎?
「吧嗒——」一聲,門開了。
楊光宗陰笑著走進來,目光中充滿狠辣。
他上前給了我兩耳光,語氣囂張:
「楊雲,好你個賤人,我們家的黴運都是你帶來的吧!上次祭祖讓你逃過一劫,還害我和爸媽吃了不少苦頭,這次你休想好過!」
我強忍下口腔中的血腥氣,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光宗,你在說什麼?祭祖發生了啥我什麼也記不住啊......」
楊光宗很是不耐煩,他開口,強硬地打斷了我:
「少在這裏廢話囉嗦了,老子才不想聽,等會你和爸媽還有大師慢慢解釋吧!」
話音剛落,隻見爸媽帶著一名老道走了進來。
這老道身形佝僂,裹著一件褪色的道袍。
他滿臉皺紋,如同幹裂的樹皮,唯有一雙眼睛渾濁卻銳利。
老道繞著我轉了好幾圈,很快,從破舊的布袋中掏出一把糯米,猛地撒向四周。
同時,他開始念一些含糊不清的咒語,看起來就真是那麼回事。
老媽被嚇得不輕,躲在老爸的身後碎碎念:
「老楊,這看起來怪嚇人的,咱們還是離遠點吧。」
說罷,她拉著老爸和楊光宗,慢慢向門口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