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湊夠癱瘓多年老公的醫藥費,我背著他賣了自己的腎。
看著五年來我不辭辛苦打了三份工養活他,他總愧疚地說自己對不起我。
可我卻覺得夫妻一體,照顧他是應該的,於是我生生把自己熬出了胃癌。
後來我才發現他的癱瘓和破產都是裝的,隻為裝可憐逼他的初戀來看自己一眼。
那日回家,看到他給初戀拍下一個億的天價鑽戒,我鼓起勇氣向他索要一百萬的癌症化療費用。
他卻嗤笑一聲,撕了我的診斷書,讓我別裝。
1
今天是傅時年的生日,
我把結婚時唯一的鑽戒賣給了珠寶店隻為換錢給他買一個生日蛋糕。
事後卻被店員誣陷成小偷打瘸了一條腿。
我拖著爛腿回家時,卻發現傅時年奇跡般地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和他的初戀滾在沙發上熱吻。
有人起哄道:“年哥可真是不容易,為了逼小初戀來看自己,裝了五年的癱瘓病人硬是一聲不吭,也不知道嫂子回來看到會不會被氣死。”
傅時年冷嗤一聲,
“我早就讓人在珠寶店打斷了她的腿,現在估計爬都爬不回來呢。”
“這個舔狗為了報恩,照顧舔了我五年,現在芝芝回來了,她也沒什麼利用價值了。”
聽到這些話,我隻覺得腦袋像是被棒槌狠狠地砸了下去,死死地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來。
“哎呀年哥你可真狠心,為了裝窮委屈自己跟嫂子睡出租屋,還不允許我們聯係你,你不累嗎?”
一旁的人打開紅酒倒在杯子裏敬他。
“怎麼不累,每天都要看著她那張死人臉,要不是我裝癱瘓,指不定還要跟她圓房呢,一想到我要睡這麼廉價的女人,我就惡心。”
“當初不過就是傅家收留了她兩年,她就照顧我這麼多年,趕都趕不走。不過看著她為我忙前忙後的樣子,我還挺有成就感的,”
傅時年惡劣地笑了笑,然後像調情似的親了親一旁媚眼如絲的沈芝芝。
“隻可惜,無論她做多少,我都不會喜歡這種隻會圍著男人轉的女人,又蠢又笨。”
“我還是喜歡芝芝這種有自己夢想,獨立如飛鳥的女人。”
沈芝芝清了清嗓子,傲嬌道:“自從在美國留完學後,我就獨自一人去了非洲看動物遷徙,去冰島看極光,去印尼看火山。”
“其實相比於沉溺於愛情,我更向往自由,這也就是為什麼五年後我才回來。”
“謝謝你,傅時年,你讓我找到了後半生的歸宿,也謝謝你的禮物,我會好好愛你的。”
她眉眼帶笑,伸出手和傅時年相擁在一起,鴿子蛋大的鑽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我捂著疼痛的腿坐在地上,發現這個戒指我曾經在新聞上看過。
是一個意大利知名設計師的遺作,五個月前在拍賣會上炒到了一個億,最後被一個富豪點了天燈拿走。
我當時隨口把這件事說給了傅時年聽,滿心滿眼都是羨慕,說這個神秘富豪肯定很愛自己的老婆。
當時傅時年隻是紅著眼睛對我說對不起,說沒讓我過上好日子,還拖累了我的後半生。
我搖搖頭,說我們本就是相愛的夫妻,夫妻就是一體的,哪有拋夫的道理。
更何況如果當年我流落街頭,若不是他把我領回去,恐怕我就要被被歹人強暴了。
後來我和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和他一起上學,陪他一起創業。
他的所有人生曆程都有我的參與。
可沒想到半路殺出來個小初戀。
那也就是說早在很久,傅時年就已經不愛我了。
想到這,我心如刀絞,痛得喘不過氣。
不辭辛苦照顧了癱瘓了五年的丈夫,最後發現他是裝的。
甚至他裝癱瘓,還是為了初戀情人。
而今我就像一個跳梁小醜,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讓人看笑話。
手上提著的蛋糕差點掉在地上,我弄出了一陣聲響。
眾人麵麵相覷,然後上下打量著我。
我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
穿著發傳單的工作服,洗得灰白的上衣處處透露著寒酸。
這些年來,每個月為了湊夠傅時年的醫藥費、補品費,我起早貪黑打三份工。
白天去公司上班,下午又去發傳單,晚上送外賣到半夜才休息。
我幾乎是拚盡全力去賺錢、省錢,然後用這些錢想吊著傅時年的一條命,以報答他當年的救命之恩。
2
視線在觸及到我的右腿後,其他人都憋著笑,
“嫂子,你沒被打死就好。年哥還等著你端屎端尿呢。”
“哎呀你還不知道吧,這位是年哥的初戀,你們快認識一下,嫂子你現在伺候年哥慣了,也不會介意多伺候一個女人吧。”
在眾人的哄笑和侮辱中,我死死的咬住唇,忍著不讓自己發出哭聲。
我重重地把手上的小蛋糕放在桌子上,然後苦澀地開口,
“傅時年,今天是你生日,我本想著趕緊回來和你過生日的,沒想到會聽到你的心裏話。”
“至始至終我都沒有想纏著你,而是報恩而已。如果你想離婚,我可以現在就跟你去民政局。”
我攥緊被蛋糕繩勒紅的指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傅時年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
“離婚?”
“怎麼?剛剛偷聽到我喜歡芝芝這樣獨立的女人,你也東施效顰學人家獨立?
“不是東施效顰。”
我從口袋摸出皺巴巴的診斷書,肝癌晚期的字跡被冷汗洇開,
“是醫生說我活不過三個月了,沒力氣再當你的保姆。”
傅時年的笑僵在嘴角,伸手想抓我的手腕,
“林晚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我側身避開,腿撞上餐腳邊緣,疼得我又出了一身冷汗
“看在我不辭辛苦照顧你五年的份上,你能不能給我一百萬,我想治療一下......”
我知道一百萬對傅時年根本不算什麼,頂多就是一次茶水費罷了。
所以在聽到我這麼幹脆的要求後,沈芝芝搶先一步走到我麵前,
“哎呀妹妹,獨立女性可不興伸手跟男人要錢呀。”
她轉頭衝傅時年嬌笑:“我在美國做義工時,見過好多像你這樣拿病當借口的女孩呢,可惜時年不是冤大頭。”
傅時年斜倚在沙發上了然地嗤了一聲:“林晚,你果然還是這幅賤骨頭,總算是不裝了,直接問我要錢是吧。”
“可我憑什麼給你?照顧我五年難道不是你自願的嗎?”
“就憑你騙了我五年讓我照顧了你五年,你總改賠償我的。”
我認認真真地說道。
五年來我省吃儉用為了給傅時年看病,生生把自己熬出了胃癌。
我已經把五年的時光都蹉跎在傅時年提前設計好的劇本上了,不能再浪費自己餘下的光陰。
我一定要好起來。
聽完我的話,傅時年瞳孔驟縮,忽然抓起桌上的紅酒澆在我頭上:“賤人!當年要不是我施舍,你早就在貧民窟被人操爛了!現在翅膀硬了,敢翻舊賬?”
酒液混著血珠滑進衣領,我望著他扭曲的臉忽然覺得無比陌生。
這個會在暴雨夜背著我跑三條街買藥的少年,究竟是什麼時候變成了惡魔的。
“嫂子,我幫你啊。”
旁邊的一個年輕男人突然靠近我,
“給我睡一晚上,我給你十萬怎麼樣。”
我的卑躬屈膝依舊換不來傅時年的同情,反而被他和一群人侮辱,
看著這群人玩味的笑容,我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卻被傅時年用酒瓶子砸中了腦袋。
“把她抬到拍賣會,看看她值不值得那一百萬。”
立刻有人將我按在真皮沙發上,領帶粗暴地捆住我的手腕以及蒙住我的眼睛。
巨大的恐怖感席卷全身,我忍不住地發抖。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
“時年,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求求你放開我,這一百萬我不要了,我不要了求求你......”
任憑我喊啞了嗓子也沒人理我。
3
“現在有請神秘拍品入場!”
聚光燈猛地打在我身上時,我聽見台下倒抽冷氣的驚呼。
雙手被反綁在鏽跡斑斑的鐵架上,被撕爛的工作服勉強遮住關鍵部位。
傅時年斜倚在VIP席上,指間夾著雪茄。
“各位,”
他輕彈煙灰,“這是我家養了五年的保姆,什麼都會做,就是不太聽話,希望有人來調教一下。”
台下爆發出哄笑,有人吹起口哨:“年哥這是要拍賣活人?”
拍賣師目光在我臉上逡巡了一下,然後清了清嗓子:“起拍價十萬,每次加價不低於五萬。拍下她的人,可以在後台任意處置她三小時。”
我劇烈掙紮著,嘴巴被封住,喉嚨裏隻能發出細微的嗚咽聲。
“這種窮酸貨能值幾個錢?五萬,不能再多了。”
“這張臉雖然清湯寡水,哭起來應該挺帶勁。我出十萬。”
......
叫價聲到二十萬就停了下來,
傅時年上前揪住我的頭發,強迫我抬頭,
“看看看看,你這種貨色,也就值個二十萬。”
“你的那個老板朋友怎麼沒來救你?你當初不是陪他睡覺拿了二十萬來給我治病嗎?孟念啊孟念是你自己先出軌的,我忍到現在已經很給你麵子了。”
“不然哪有你剛剛在我麵前叫囂的份!”
我渾身劇烈顫抖,淚水大顆大顆往下掉,驚恐地望著傅時年扭曲的臉。
那些關於“陪睡”“出軌”的臟字眼如利刃般剜著心臟。
那二十萬是我瞞著所有人賣腎給他換來的救命錢,是我躺在冰冷手術台上挨了好幾刀痛苦換來的。
卻被他說成是出軌陪睡。
傅時年拖著我的身子,將我扔進了一個包廂。
好幾個年輕的公子哥團團圍住我,
“不......不要。”
我一寸寸地往後挪,後背抵在冰涼的門上。
我聽見門外傅時年的笑聲:“好好享用,說不定還能給你們生幾個私生子。”
“孟念,現在知道給我戴綠帽的下場了吧。”
公子哥們提起我的身子扔到沙發上,
“不要!啊──”
身上的衣服被撕開,
穿著襯衫的男人目光落在我的腰上,
“臥槽還是個殘次品,這是被捅了幾刀?”
“別管了,反正年哥說隨便玩,爛了算他的。”
另外一個人的腳狠狠地踩在我的肚子上,猛地往我嘴裏灌酒。
“嘔──”
我一個承受不住,全部吐了出來。
“操!”他跳起來甩我耳光,“找死是不是?”
末了,他又看到我掉在地上的診斷書,
“癌症!他奶奶的年哥怎麼不早說,想害死我們是不是。浪費老子的錢買了這種晦氣貨色,誰知道睡了會不會被傳染。”
終於,這群人沒了興趣,成群結隊地走了。
我躺在地上,胃裏的灼燒感越來越烈。
4
醫院內消毒水味充斥在鼻間,
“孟小姐,你的症狀不容樂觀,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半個月內必須要接受治療了。”
醫生的話在我耳邊久久不肯散去,
我不敢在醫院再繼續住下去,每多住一天就多燒一天的錢。
辦理了出院手續後,我打了個電話給曾經的的同事,
寒暄了幾句後,第二天我就來夜色酒吧。
宋荷正忙完手上的活,把我拉到一旁,
“念念,你還真趕上好時候了,今晚零七號包廂就來了一個大主顧,這些有錢人喝醉了就容易撒錢,你今晚就去這個包廂送酒吧,你家那位不是正急著湊醫藥費嗎?”
我搖搖頭,“他的病已經好了,我現在是給自己攢錢。”
宋荷愣了一瞬,也不打算多問,把工作服一把塞進我懷裏。
收拾好自己後,我拿著酒進了包廂。
一瓶酒的提成是七百塊,這裏有十瓶,要是全部賣完了那就是七千。
以前我也在這裏工作過,隻是後麵遇到了一些社會人士的調戲,嚇得我打傷了人就跑,從那以後主管就把我趕走了。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回到家裏一邊幫傅時年洗澡,一邊向傅時年哭訴的時候,他隻是不耐煩地問我就找不到其他的上得了台麵的工作了嗎。
現在想來當初得不到他的關心就算了還要被他惡言惡語相向,可我當時卻以為他是因為身體不好所以煩躁易怒。
見到了包廂裏的人後我差點站不住腳。
沈芝芝柔弱無骨地攀在傅時年的胸口上,依舊和大家談論著國外的見聞。
我恨不得把頭垂到胸口,不讓所有人認出我。
“服務員,真沒點眼力見麼,還不快來給傅總滿上。”
這一聲把我拉回來現實,
好在傅時年的注意力一直在沈芝芝身上,沒怎麼注意我,我也就鬆了一口氣。
“寶貝,喝了這口,給你拿下最新款的包包。”
“阿年,你還有老婆呢,怎麼老喜歡捉弄我,你明知道我喝不了酒。”
話雖如此,傅時年輕笑一聲,一飲而盡然後再猛地吻上她,把酒從口中渡過去。
一群的公子哥又起哄了,
“芝芝,年哥分明在疼愛你呢,昨天還專門拍下了一套珠準備送給你,孟念那個女人跟在他身邊五年什麼都撈不著。現在還假裝自己有癌症來撈油水!”
我不敢再繼續待下去,我寧願去別的包廂賣酒也不願意在這遭受別人的侮辱。
可剛轉身就被人叫住。
我抖著身子連忙推開門卻被人拽了回來。
傅時年的聲音像淬了冰:“你還真是陰魂不散,都跟到酒吧來當陪酒女?”
“就這麼想要這點錢?看來你在拍賣會上還是沒學到規矩呢?”
“你放開我!”
“正好,來了給大家助助興,你跟人陪睡的時候應該很會喝酒吧,芝芝不會,正好你教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