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三年的時間，這個家到處都是我與宋輝的回憶。

我們一起做的情侶水杯，他惹我生氣時寫的檢討書......

每一寸空間都被曾經的過往填滿。

“叮”的一聲，手機亮起，李秀秀發來一張照片。

照片上宋輝神色寵溺的為她帶上一枚鑽戒，我怔愣的瞬間照片被撤回。

可足夠我看清那枚戒指很美，稱的我手上那枚結婚銀戒越發暗淡。

當初我因為不接受家裏安排的聯姻，毅然決然選擇了自己想要的。

爸媽生氣斷了我的經濟來源，甚至斷了我在京市生活的工作機會。

想讓我知難而退。

可兩個不富裕可炙熱的靈魂碰撞，哪怕沒有婚禮，婚戒是兩人自己打製的銀戒。

也讓我在那一刻義無反顧。

我簡單收拾了東西，發現真正屬於我的少得可憐。

不禁自嘲我選擇的人生，竟然讓我失去了自我。

半夜睡夢時，我被禁錮在充滿濃重酒氣的懷抱。

越掙紮越用力，直到身後的人呢喃。

“秀秀別鬧。”

宋輝語氣溫柔，臉在我的脖頸處蹭了蹭。

“我都買戒指道歉了，我真的喜歡你......你等我......等舒鶯生完孩子...”

他把我當成了李秀秀，在我耳邊輕聲訴說。

努力平複很久的心，在聽到這樣的話，還是隨著呼吸抽痛。

我死死咬住嘴唇，忍住頃刻間就被蓄滿的眼淚。

“為什麼......為什麼娶舒鶯？”

忽然我很想知道為什麼？

宋輝雖然酒醉迷糊，可話語中充滿著嘲諷。

“娶她？還不是她平時的吃穿用度都是大牌。”

“我就想著，她家裏肯定非富即貴，當然人也好騙，幾件9.9包郵的小玩意就被我拿下。”

他的語氣又帶上些許不甘。

“誰知道真的在一起之後她狗屁都不是，要不是和她結婚不要彩禮，誰要這種女人。”

“還好她和三年前一樣蠢，我幾句話就白得個免費還能賺錢養我得保姆。”

“秀秀，等過段時間就搬過來一起住，讓舒鶯伺候你......”

抱著我的手驟然鬆開，幾息之間身旁就傳來宋輝熟睡得呼吸。

一瞬間我大笑，笑到小腹抽痛，笑到眼淚決堤打濕大片枕頭。

我起身把所有所謂的回憶付之一炬，連帶著所有的愛戀。

第二天，宋輝睡到下午才醒過來。

“舒鶯，我頭疼幫我煮醒酒湯。”

回應他的隻有滿室的寂靜。

客廳裏還是和昨天一樣雜亂，他剛想發火打電話質問我。

電視卻被打開，是我早就準備好的定時投影。

“輝哥，真會玩，隨便編了個家族風俗，說兩句好聽的就讓嫂子忙前忙後照顧你，還不用工作。”

“也是夠蠢，連這種謊話都信。”

......

宋輝隻覺得頭頂發麻，手不自覺的顫抖。

接著他一眼就看見那個標注著“周年禮物”的文件袋。

打開文件袋，首先就是那張終止妊娠的病例。

他捏著紙張的手收緊，原本的慌亂心在那一刻刺痛。

文件袋裏，還有一份文件。

他沒看見“離婚”兩個字，剛想鬆口氣。

以為所有的一切還有回旋的餘地。

可文件判定結果處的幾個字讓他瞬間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