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是在半山腰的位置舉辦的。
手機信號很差,沒辦法叫救護車。
看著已經口吐白沫的父親,我壓下胸中翻滾的恨意,向顧承霄祈求:
“看在七年感情的份上,你能不能送我父親去醫院,他這樣下去真的會死。”
“不行,今日是我和秀蘭的婚禮。”顧承霄厭惡瞪了我父親一眼,“你父親什麼時候發病不好,偏偏挑這個時候,真是晦氣。”
說罷,他揮揮手命人將我父親丟出去。
“死也不能死在我的婚禮殿堂,這可是秀蘭一生隻有一次的婚禮。”
淚水無聲滾落。
和顧承霄在一起七年,我父親對他如同親子,讓他進入我家公司,扶持他一路坐上總裁的位置。
現在他卻眼睜睜看著我父親去死,當眾悔婚和我繼母在一起。
他無數次向我許下諾言,此生會護我愛我。
真是讓人發笑。
回憶至此,我咬著唇下跪,再一次向他苦苦哀求:
“顧承霄,我此生隻求過你這一次,求你救救我父親。”
我重重用頭磕著地麵,額頭鮮血淋漓。
全場嘩然。
有不少人同情我,顧承霄不為所動,冷眼看著我父親被人抬著丟出去。
我慌了。
想求其他人幫幫我,他們卻礙於顧承霄不敢對我出手相助。
最後,我跪著爬到顧承霄腳邊,求他。
他還是不滿意,我瘋狂扇著自己的臉,道歉:
“對不起,是我浪費了你七年時間,阻礙你遇到真愛。”
“對不起,是我不該恬不知恥求你娶我。”
“對不起,我該立刻帶著父親滾的。”
我把自己扇得鼻歪臉斜,小心翼翼抓著他褲腳。
想哭,卻怕他厭煩,我壓下聲音的顫抖:
“求你,求你救救我父親,從此以後讓我做什麼都行。”
顧承霄緊皺的眉頭在此刻舒展開,輕笑一聲,捏起我下巴。
“那你趴下像狗一樣,舔秀蘭的腳,我就救你父親。”
他似乎確定,我不會答應。
說罷便轉身要走。
我死死咬著嘴唇,直到鐵鏽味在口腔蔓延,才稍微找回一絲理智。
“好,我舔。”
我幾乎是嘶吼著答應。
將自己最後一點自尊心徹底敲碎。
我四肢著地,狼狽爬到溫秀蘭腳邊。
她伸出高跟鞋裏,發酸帶臭的腳到我嘴邊。
“若蘅,今天是母親節,用舌頭幫我洗腳,就當是你盡孝心了。”
我忍著反胃不適,將衝進咽喉的惡心感強壓了下去。
粗糙的死皮將我的舌頭,拉出一道血口。
我偷瞄了顧承霄一眼。
他麵色黑得能滴出墨,胸膛起伏明顯。
這是他不悅的表現。
我更加賣力去舔溫秀蘭硌嘴的腳。
“夠了,葉若蘅你就這麼沒有尊嚴,我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是嗎?”
“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聽話?”
顧承霄瞥眉,單手將我拎起,重重摔向一邊。
我疼得齜牙咧嘴,卻來不及多想。
看著不遠處的父親。
我啞著嗓子乞求:“你說的我已經做到,可以送我父親去醫院了嗎?”
顧承霄神色有所動容,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
他助理卻慌張跑來,搶先打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