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我說完,蘇怡已經站起來去了書房。
“我還有工作處理。”
“你運氣好,沒事就行。”
沒事就行?這麼簡單。
我明明差點死了。
我忍不住跟去了書房,卻看到蘇怡的臉上滿是笑意,她一邊和人打電話,一邊在電腦上處理工作。
我站在門口,清晰地知道電話那頭是誰。
是陸識君。
他們就這麼分不開,兩分鐘聽不見對方的聲音就忍不了了?
我記得,那次我整整一個周,都沒能睡一個整覺。
生怕睜開眼,就回到了槍林彈雨中。
我的噩夢,總會讓我半夜驚醒。
蘇怡嫌我太吵,讓我搬去了客臥。
我就這麼住到了現在。
回憶至此。
我突然就意識到一個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蘇怡大概從很久之前,就已經不再愛我了。
我坐在家裏,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孤獨。
我失魂落魄地在沙發上坐了很久很久。
客廳昏暗的光線裏,手機亮起微弱的光芒。
我點開相冊。
看到了許多和蘇怡有關的照片。
以前我們很喜歡合照的,也很喜歡記錄生活。
但陸識君出現以後,我們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做飯,一起約會了。
蘇怡的生活裏,似乎隻有工作和陸識君。
我的位置,很少很少。
那天,她真的看不出來我的恐懼嗎。
她一定有工作需要處理嗎?
不對,是她想聽說話的人是陸識君,不是我。
恐慌迅速席卷了我的大腦。
蘇怡,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懷揣著恐懼,我坐在沙發上等待著蘇怡。
夜色降臨,她終於回來了。
她不是空手,提了些奶粉和尿不濕。
看到我,蘇怡神色自若地說。
“剛好看到還不錯,提前備著。”
我驀然一抖,呼吸也急促起來,我上前拉住蘇怡,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老婆,能不能不要這個孩子。”
我麵露懇求。
“算我求你了。”
陸識君已經占據了蘇怡的大半顆心臟,一旦這個孩子出生,還有我的什麼位置?
我到時候,是不是就會被蘇怡趕走?
這樣怎麼可以。
我不接受。
我惶恐地看著蘇怡,卻對上了一雙不耐煩的眸子。
蘇怡一把推開我,把東西放進了櫃子裏。
“陳默我說過很多遍了,我不會打掉這個孩子,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的。”
我看著她堅決的臉,眼淚忍不住落下。
“那我呢,你把我當成什麼。”
蘇怡揉了揉眉心,很是無奈。
她說。
“陳默,你別鬧了。”
“孩子是一個意外,我不會離開你,我和陸識君也隻是工作同事的關係。我不知道為什麼你總是這麼沒有安全感,但我沒有和你離婚的打算。”
“而且陸識君家庭不好,他好不容易才走到現在,我不能為了你把人家辭退吧。”
蘇怡每說一句話,我的心就更沉。
因為她沒有看我一眼。
結婚這年,蘇怡的小習慣我幾乎都知道。
比如,她說謊的時候不敢看人的眼睛。
她和陸識君絕對不是隻有工作同事的關係。
我痛苦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