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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天燈”三個字一出,整個拍賣廳瞬間沸騰。
“商少,你這樣就沒意思了,誰闊的過你啊,”胖子嘟囔著有些不滿。
這是拍賣行最殘酷的玩法。
買家承諾無論最後競價多高都會買單,意味著這場拍賣已經變成一場純粹的羞辱遊戲。
商雲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座椅扶手,嘴角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各位盡管出價,權當是玩一場。”
陸清雲得意地瞥了我一眼,紅唇貼近商雲策耳邊:“老公真好。”
我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
十年前那個雨夜,我在溪邊被孩童砸傷殼,是商雲策用他唯一一件好衣裳包住我,將我帶回家細心照料。
現在,他要用最殘忍的方式毀掉我最後的生機。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故意羞辱我。
“兩百萬!”胖子率先喊價,挑釁地看著我。
“三百萬,”金絲眼鏡男推了推鏡架。
價格像瘋長的野草般飆升,轉眼突破千萬大關。
商雲策始終麵帶微笑,仿佛這隻是一場無關痛癢的遊戲。
我望著他,有些麻木,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跟。
商雲策轉頭對我冷聲道:“蘿蘿,該你了。”
我茫然地轉頭看向周圍。
所有人都等著看好戲。
“喊價,”他命令道,“既然你這麼想要這個殼,就自己爭取。”
“五百萬,”我輕聲開口。
“一個億,”胖子隨即跟上。
“繼續!”商雲策看我狼狽的模樣,似乎來了興致,換了個姿勢似笑非笑的看我。
“商雲策,”我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你知道我拿不出一個億。”
“所以呢?”他嗤笑一聲,“求我啊,就像剛才求那個胖子一樣。”
他要我在眾目睽睽之下向他搖尾乞憐。
我抬頭看向台上。
我的殼在聚光燈下泛著溫潤的青色光澤,那是我修煉多年的根本。
十年前因為救商雲策散盡修為,隻能靠著殼苟延殘喘,而現在,它即將成為別人的玩物。
一滴淚落在地毯上,悄無聲息。
“一億...零一元,”我聽見自己說。
全場嘩然。
商雲策猛地站起身:“你什麼意思?”
“按照拍賣行規矩,”我擦掉眼淚,直視他的眼睛,“我可以比最高價多出一元。”
商雲策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他大步走到我麵前,一把掐住我的下巴:“田蘿蘿,讓你認個錯很難嗎?隻要你給清雲道歉,根本就不會有這些事!”
我看著他暴怒的臉,忽然覺得無比陌生。
這個我曾經願意用性命去愛的男人,此刻眼中隻有對我的厭惡和輕蔑。
“我沒錯,”我閉了閉眼,將他推開後往後退了一步。
“好,很好,繼續喊!”商雲策微微眯起眼,露出危險的眸光,聲音裏帶著狠意。
我看著他扭曲的麵容,忽然笑了:“不用費事了,商雲策,殼我不要了,我們分手吧。”
這句話輕飄飄的,卻像一記重錘砸在拍賣廳裏。
商雲策瞳孔驟縮:“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