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江眠臉上已經露出了笑。
但最後一句卻讓她瞬間目光一緊,下意識斥責出聲。
“顧澤,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一起結的紮,你是在懷疑我嗎?”
她連看都沒看,就用手掩蓋小女孩的手腕,眼中除了惱怒外,就是不滿。
而也正是這下意識的動作,證實了我的猜測。
畢竟以往對我從來都是溫柔不已的江眠,何時因為外人對我急過臉?
沒等我開口質問,江眠就以我嚇到小女孩為由,安排陸舟和她進了臥室。
關門的一瞬間,我注意到了陸舟眼中的得意和挑釁。
下一秒,江眠就擋住我的視線,上前又抱住了我的胳膊。
“老公,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我們三年前可是一起做的結紮手術。”
“而且世界上胎記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你怎麼能因為這個懷疑我呢?”
“我不管,我傷心了,你要補償我......”
這是江眠慣用的手段。
以前我們每次爭吵,隻要江眠一撒嬌,我就敗下陣來,主動道歉,買禮物求原諒。
但這次,我卻不為所動。
隻因為我想起了一件事,平靜的眸子掀起一點波瀾,輕聲問道:
“說到結紮,我好像還沒見過你的手術刀口......”
話沒說完,我就明顯感覺到抱著我的女人渾身一僵。
緊接著她猛地推開我,眼中是我從沒見過的羞憤與冷漠。
“顧澤,你還有完沒完!存心戲耍我是嗎?”
“我是沒結紮,還不是手術太疼,對身體傷害太大,你既然愛我,自己結紮怎麼了?”
竟然是真的。
難怪我從沒見過她結紮的刀口,之前因為相信她,我從沒懷疑過。
可她,竟然從三年前就開始騙我了。
看著仿佛變了一個人的江眠,我不自覺回憶起她曾麵露愧疚的對我說。
“老公,我覺得性生活好惡心,生小孩也很痛苦,要不我們......丁克吧。”
我和江眠都是醫生,她主治婦科,見慣了生產時的痛苦。
當初我們最相愛時,我甚至為了她撕掉華西的聘請通知書,陪她留在市中醫院。
所以對於她丁克的請求,我僅猶豫片刻,就不顧父母的強烈反對同意了。
那時的江眠哭著抱緊我,說遇見我是她這一輩子最大的幸運。
結果這個幸運,就是做結紮手術怕疼。
但是給陸舟生孩子,就可以無視生產時的痛苦嗎。
如果不是我這次提前回來,她又準備騙我到什麼時候?
盡管早已猜到了事實,但我還是不死心的問道:
“那個小女孩是你的?”
話沒說完,就被破罐子破摔的江眠不耐煩打斷。
“對,月月是我女兒,陸舟是我朋友,我怎麼忍心把他交給別的惡心女人。”
“而且隻是試管,他又沒進去,你能不能別這麼小氣!”
我小氣?
我不由得冷笑一聲。
這麼說還是我的錯了。
結婚五年,我愛她入骨,這就是她給我的答案。
也許是終於注意到我臉色的難看,江眠眼神裏閃過幾分心虛,語氣也不自主放緩。
“好了老公,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問也改變不了什麼。”
“你放心,我愛的依舊是你,我女兒也是你女兒,以後咱們一起撫養......”
她還在拿著我的愛惡心我。
我直接冷聲打斷了她。
“不用了!”
緊緊盯著她有些驚訝的眼睛,突然平靜的說道。
“我給陸舟父女讓位,讓你們一家三口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