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進了衛生間,有水流入臉盤的聲音。
不大會兒,他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水出來,肩上搭著條毛巾。
花兒看著他單膝蹲在了自己麵前,將毛巾泡進熱水了,洗了洗,擰幹,將毛巾輕輕的敷到脖頸處,頓時升起一陣火辣辣的疼。
“疼嗎?”他眼神裏竟流露出一絲疼惜來。
花兒抿緊嘴唇苦笑,搖了搖頭。
瞥見他的身前濕了一大片,回想起自己剛才的一杯熱水都澆在了他身上,忙問道:“你沒燙著吧?”
他眼神一亮,嘴角微微揚起,“我的皮厚著呢,刀子都劃不破,何況這點熱水。”
花兒心底輕哼一聲,不吹牛皮會死啊!又一想剛才的那一幕還真是有點害怕,平時也隻是在電視上見過,警察一招將歹徒製伏,想不到自己竟也體驗了一把。隻不過,自己的角色是歹徒。
“幹嘛這麼用力,你差點就把我的脖子擰斷了!”花兒微怒著,但聲調和語氣還適當了拿捏了分寸,誰也保不齊眼前的這黑炭頭真的一發彪,把自己這朵鮮花掐碎了,做成標本。
他臉上騰起一陣慚色,竟伸手摸了摸花兒的腦袋,動作很溫柔,很親昵,“對不起!我下手有點重了!”
花兒臉蛋的餘熱剛下去又燃燒了起來,耳朵根都紅了,雖然自己早已不是青澀的少女,但他這麼曖昧的動作還是撩動了自己的那根已經靜止好多年的心弦。
“它是你的軍犬吧?”花兒指了指爬在地上的狼狗。
他眼睛又是一亮,“你怎麼知道它是我的軍犬?”
“廢話,都是黑炭頭!誰看不出來。”花兒小聲嘟囔著。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我猜的!唷”花兒忍不住吃痛一聲,柳眉一皺。
“怎麼了?”他臉色一緊,伸手掀開遮著她膝蓋的睡衣角,膝蓋上淤青了一塊。
“一定很疼吧?”
花兒鼻頭一酸,淚水在眼眶裏慢慢打轉。
他轉身從電視機下的櫃子裏,拿出一瓶紅花油,倒在手上,揉勻,將花兒的腿放到自己的大腿上,輕輕的按揉著。
這個姿勢讓花兒覺得有些尬尷,“我......我自己來吧!”
“別動!”他手裏的動作繼續著,“以後晚上需要什麼就叫我,別自己一個人左衝右撞的!我曾近有過一個女朋友,她喜歡惡作劇,有一次她扮鬼在背後嚇我,我一不小心就把她的胳膊打折了!”
花兒背後一陣冷汗,忙問道:“那後來呢?”
他抬頭,嘴角微微一笑,“沒有後來了,她出院後,我就成了她的前任!”
噗,花兒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的手掌很大很溫暖,而且竟然沒有想象中粗糙磨人,反而相當的圓潤光滑。
花兒拿過他的另一隻手,翻過來細看。
“你幹嘛?”
“咦?你的手掌怎麼沒有老繭啊?你們當兵的經常打槍,訓練,不都是磨出了幾層厚厚繭子嗎?”
他輕輕一笑,低頭不語。
“難不成你根本就從來都沒有參加過訓練,這也難怪,你是管後勤的,還有你爺爺是長官嘛!”
他手上猛的一用力,疼的花兒直倒吸涼氣。
“你知道劍客的最高境界是什麼嗎?”他又來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知道啊,人劍合一唄,電視上演的。”花兒天真的忽閃著眼睛。
他冷哼一聲,“那都是騙人的,劍客的最高境界就是沒有人看得出他是劍客,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樣才能在戰鬥中生存!”
切,他又開始吹牛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