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川每次都能為自己的出軌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第一次,他說好友蒙住了他的眼睛,把懷裏的女人錯認成我,釀成大錯。
看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他,我心軟選擇原諒。
第二次,他說我出差時間太長,思念成疾,看著那張跟我八分相似的臉,一時沒有把持住。
第三次,結婚登記的日子,林澤川沒有來。
而是在睡夢中,把我捆綁起來,惡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質問。
“雲雲在哪裏?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窗簾縫隙透過的光刺得我睜不開眼。
當確定麵前站著的男人是林澤川的時候,我錯愕地說不出話。
“孟鹿予,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我怎麼就沒看出來你是這麼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我是犯了錯,但是你不應該懲罰到雲雲的身上,她是無辜的!”
“前天,她給我發短信說你約她見了一麵,在那之後她就失去了消息,你到底把她怎麼了?如果她出事的話,我一定要你千倍百倍的奉還!”
說著,他猩紅著一雙眼睛,用手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
我沙啞著喉嚨,肺部的空氣被不斷壓縮,連一絲求助聲都發不出來。
“告訴我雲雲的下落,不然我不介意直接把你從窗戶丟出去。”
“澄江...醫院....”
直到我的臉憋成了豬肝色,顫抖的字眼從我嘴裏吐出,林澤川才鬆開了手。
委屈、難過、失望。
無數情緒編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將我籠罩。
在我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把捆住我的繩子解開,就急不可耐地衝出了房間。
重新獲得空氣的喉管變得火辣辣,眼淚鼻水混雜在臉上,我顫抖著拿著地上的玻璃碎片一點一點磨著繩子。
五個小時過去,我滿手是血地撥通了電話。
“幫我個忙。”
對麵語氣誇張地反問。
“你一個呼風喚雨的孟氏千金,還有能用得到我的地方?別開玩笑了。”
我的聲音晦澀沙啞,卻無比認真。
“這件事情隻有你能辦到。”
對麵推脫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我打斷。
“別忘了,小時候你差點淹死在遊泳池裏,是我喊來了救生員。”
“現在報恩的時候到了。”
我的聲音格外嚴肅。
“怎麼?你不會是讓我以身相許吧?”
喉嚨的痛感還在持續,每說一個字,都好似有一根針刺進皮肉。
我沒再廢話,從地上掙紮起身。
“等我消息。”
我一直都有低血糖。
昨天本應該是我跟林澤川登記結婚的日子,可我從日出等到日落,怎麼都聯係不上他。
隻能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重重地倒在床上暈了過去。
不然也不會就這麼被他給捆了。
我簡單地收拾了以喜愛自己,去廚房給自己煮了一碗粥。
過去我總是把愛人放在首位。
可就在剛剛的一瞬,我突然想開了。
愛人不如愛己。
滾燙的熱粥在喉間滑過的每一次,疼痛都在提醒我剛剛偏執癲狂的一幕。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孟鹿予,你知不知道雲雲懷的是我林家第一個孩子,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那是我的骨血!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居然會對雲雲下這麼狠的手。”
我沒深究,他卻先開口質問。
明明是唐雲雲主動聯係我。
我們在咖啡廳碰麵後,我甚至連一口咖啡都沒有喝,她就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
鮮血順著大腿緩緩流下來。
我把她送去醫院。
或許是自欺欺人,怕我跟林澤川的婚事生出事端,所以這件事我並未跟他提及。
我愛得丟了自我。
想著隻要能留住他不管怎樣隱忍都是好的。
卻忘了,沙子捏在手中,攥得越緊,流失得就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