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我毫無血緣關係。
二十幾年前一個冬天,看被丟在垃圾桶裏的我可憐便抱回家去。
靠著打零工,撿垃圾。
把我一點一點養大。
雖然我們很窮,但精神非常滿足。
在她的影響下。
我也養成堅韌不拔的性格。
為了讓我在結婚的時候體麵些。
賣掉了唯一的老房子。
我們母子相依為命到今天,其中的艱難辛酸,我一清二楚。
所以即使我會被千刀萬剮,都得救她。
“把他給我摁住。”
伍元一聲令下。
保鏢控製住我。
他提著一串葡萄上前來,奚落。
“窩囊廢,連自己的媽都救不了。”
“我要是你,跳進糞坑溺死算了。”
呸。
我朝他吐口水。
伍元暴跳如雷,“該死的東西!”
扭頭,他看到白潔。
“你他媽管不管?”
“先把人放了,不然會把她燒死的。”白潔像在哄一個鬧著吃糖的小孩。
伍元臉色變得陰沉。
搶過我的砍骨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要是不幫我,我現在就死在你麵前。”
因為激動,真就劃出一道血線。
白潔瞬間慌了。
啪。
她急急忙忙走到我麵前,一巴掌打掉我的大牙。
血濺到她的裙子。
惹來伍元變臉大笑。
“好大的狗膽!我可是你老婆最重要的閨蜜,敢動我,你是一點不想活了。”
白潔無奈,語氣溫柔哄他。
“氣幫你出了,刀給我好不好?”
伍元歪過腦袋看我。
恨意如同燎原的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我。
“不夠。”
白潔揉了揉眉尖。
“你還想做什麼?”
伍元提來一桶汽油,全潑在我身上。
難聞的味道熏得我胃翻江倒海。
“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元元。”白潔眉間帶了幾分不悅。
“一句話,選他還是我?”
他往身上倒汽油,點燃打火機。
白潔糾結凝視我。
“對不起。”
最終她還是要放棄我,堅定走到伍元身邊。
心被什麼緊緊拽住。
活生生掐碎了。
我隻能大口大口呼吸,保持所剩無幾的冷靜。
“不要啊。”
養母驚恐大喊,“你要是生氣想找個人發泄,找我。”
“老太婆,急什麼。”
伍元拿起一塊全是釘子的木板繞著我走幾圈。
表情猙獰,一下毆在我身上。
“啊。”
我隱忍不住慘叫。
皮肉被生生撕下來。
痛到靈魂顫抖。
白潔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忍心,扭頭看向別處。
還讓人拿來堵耳朵的東西。
免得聽到我的聲音。
“哈哈。”
伍元得意極了。
踹我臉,逼迫其往前爬。
他在後麵追著我打。
而我的妻子還會心疼他累不累,給他倒水喝。
很快。
我渾身都是血。
這副樣子讓養母哭到喉嚨嘶啞。
一直在求他們放過我。
伍元覺得煩,讓人堵住她的嘴巴。
又往火堆裏潑汽油。
火勢瞬間竄高。
將養母點燃了。
但她沒有發出聲音,隻是努力保持清醒哀求放我一馬。
在她的想法裏,自己死無所謂,但我這個兒子必須活著。
在強大的意誌力催動下。
我搶過木板,反手捶了伍元一下。
白潔瞬間慌了。
抱著她心愛的男人大喊去醫院。
所有保鏢都行動起來。
我便趁機救下養母。
確定她安全後,暈死過去。
醒來發現在馬廄裏。
身邊除了一個負責養馬的劉叔,就隻有刺鼻的味道,到處亂飛的蒼蠅以及想往我身上拉粑粑的馬。
反應過來,我趕緊起身。
牽動傷口,疼到齜牙咧嘴。
“醒啦,給你的。”
劉叔丟來一個醫藥箱。
“別讓人看見,大小姐有命令,以後不許你進主屋,就住在這馬廄給她的閨蜜贖罪。”
我默默打開醫藥箱,迅速處理傷口。
“有養母的消息嗎?”
劉叔出去腳步一頓。
“還活著。”
聞言,我鬆口氣。
活著就有希望。
我會盡快恢複,想辦法離開這裏。
然後跟白潔離婚,帶著養母遠走高飛。
“您知道是誰救了我們嗎?”
“有人報警了。”
我腦海裏閃過幾張人臉,定格在白潔那。
轉念,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為了伍元,白潔不惜讓我死。
她又怎麼會幫我呢。
劉叔說我還是先操心操心以後的日子吧。
我想都到馬廄來了。
他們大概連想起我的功夫都沒有。
誰知折磨還在繼續。
我沒有一天是吃飽飯。
白潔叮囑人拿鞭子時刻跟在我身邊。
隻要我稍微慢點,就會遭到無情的毒打。
不出幾天。
身上全是潰爛的傷口。
散發出來的味道比馬拉出來的還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