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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的一天一夜裏，周之野沒有出現。

護士給我紮完針，欲言又止，最後歎了口氣：

“不能激動，一年生一個，你的子宮負擔過重，又大出血脫落，沒辦法切除了。”

我慘白著臉和護士道謝。

“對了，你昨天昏迷一直喊阿野，那是你老公嗎？”

我扯出一抹苦笑：

“不，不是。”

他不配做我的丈夫，不配做我孩子的父親。

想起護士的話，我咬緊下唇，忍著溢出的眼淚。

手機裏周之野隻發來了一條信息。

“孩子沒了我也很難受，你還在那鬧！還讓醫生護士陪你一起演戲，程翊雪，你太讓我失望了，這幾天你自己好好反省。”

林素的朋友圈一條一條。

“愛是我們一家都在一起。”

配圖是她帶著女兒和周之野的貼臉合照。

往下一滑。

周之野剝水果的照片。

周之野抱著周曉曉講故事的照片。

周之野親吻林素指尖的照片。

每一張，無不在表露他們的幸福。

我笑著給每一條都點了個讚。

下一刻，林素更新一條。

“有些人，就像變質腐爛的東西，要及時清理。”

配圖是垃圾桶裏枯萎的玫瑰花，桌上嬌豔欲滴的百合。

第二天，我不顧醫生的阻攔，強行出了院。

回到家時，已經是傍晚。

輸入好幾次密碼鎖都顯示不對。

直到裏麵有人開了門。

林素穿著寬大的白襯衫。

鬆垮的扣子露出曖昧的痕跡。

看見我柔弱地一縮：

“程小姐，你回來了呀！”

周之野迅速上前擋在林素身前，目光筆直地看著我：

“翊雪，素素回國暫時沒地方住，孩子還生病了，先住家裏。”

我還沒開口，周曉曉衝上前對著我拳打腳踢：

“你個壞女人，不許你欺負我媽媽。”

本來就虛弱的我被她這麼一撞，搖晃著想要扶住牆壁。

林素大喊：

“程小姐，求你不要打孩子！”

周之野一巴掌將我扇倒在地，抱過周曉曉，厲聲道：

“程翊雪，你竟然這麼惡毒，對一個孩子動手。”

耳邊嗡嗡作響，我強忍著眩暈，踉蹌著走向臥室。

林素上前一步擔憂地開口：

“程小姐，你沒事吧。”

周之野嗤了一聲：

“她能有什麼事，別管她，回來怎麼變得這麼惡毒。”

推開臥房門，我再也忍不住對周之野崩潰大叫：

“周之野，這是我的房間！”

房間裏我的衣服隨意堆在角落。

床單被換成卡哇伊風格。

床頭我的寫真變成了林素母女倆的照片。

周之野冷淡地瞥了我一眼，抱著周曉曉輕聲開口：

“你不要像個潑婦，嚇到曉曉了，客房不夠大，素素帶著孩子需要住主臥。”

我望著他寵溺哄著周曉曉的側臉。

突然覺得沒意思極了。

“好，我其他東西呢，我住哪？”

林素怯生生開口：

“程小姐，我都給你放在雜物間了，衣服是還沒來得及，客房阿野還要住。”

我沉默半晌，走進了雜物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