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沒了,沈澤趕到的時候,我質問他蘭嬌嬌是不是他的出軌對象。
我以為會在他臉上看出一些難堪愧疚,可是並沒有。
他坦然自若,並表示如果我不接受,可以走。
他叫來蘭嬌嬌,當著我的麵和她擁吻。
“穆清,我對你好,不過是因為我比較有良心。其實做了這麼多年夫妻,我早膩了。”他無所謂地攤手,“不過我沒想過跟你離婚,你大可以繼續做衣食無憂的沈太太。”
本來得意洋洋的蘭嬌嬌聽見這句話,臉色白了白。
或許是對此不滿,她開始變本加厲。
我身體虛弱躺在病床上休息,她則穿著高跟鞋發出來回走動。
一到晚上就來,在病房裏走上一整晚,折磨得我無法入睡。
我實在撐不住,打電話給沈澤,想求他幫我。
可我打了十三個電話,無一例外地被他掛斷。
“喲,澤哥很忙的,他要給我安排生日party,哪有空理你?”
蘭嬌嬌翻了個白眼,脫下身上的大衣,扔到垃圾桶裏。
我這才發現,那是我藏在衣櫃裏舍不得穿的衣服。
這件大衣是我成年的時候,媽媽給我買的。
在那之前,還有之後,她再也沒有給我買過衣服。
所以,我把它視若珍寶。
隻有沈澤知道這件衣服藏在哪裏,我當時淚流滿麵地告訴他我的傷疤,他和我一起藏起了它。
可是如今,它被另一個女人扔進了垃圾桶。
伴隨著我的自尊,一同被踐踏。
“你撿起來,”我聲音沙啞,目眥欲裂地嘶吼,“撿起來!”
大概是滿意刺激到了我,蘭嬌嬌哈哈大笑起來,“我就不撿,你能怎麼著?”
我徹底失去理智,和她打作一團。
沈澤知道了這件事,說我瘋了,把我關在房間裏不準我出去。
我心如死灰,對著牆壁發呆。
蘭嬌嬌在不滿地哭訴,“嗚嗚嗚,澤哥,我臉都被那個潑婦撓花了,你趕緊割她幾兩心頭肉,讓我保養下皮膚!”
沈澤拒絕,“她剛流產,你就不怕她失血過多死了?到時候你拿什麼進補?”
蘭嬌嬌不滿意他的回答,“就要就要就要!我不管,她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反正我現在就要她的肉,不然我毀容了怎麼辦?”
“真拿你沒辦法。”
臥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幾個穿白大衣的人跟在沈澤身後走進來,我受驚一般後退。
沈澤安慰道:“別怕寶貝,你是不是忘了?很久沒有放血割肉了,陳大夫怕你體內的毒素蔓延,今天要來一次。”
不,他根本就不是為了救我。
我根本沒得癌症,他不過是為了討好蘭嬌嬌而折磨我罷了。
我心知肚明,卻說不出口。我害怕一開口,沈澤會趁機把我關進地下室。
過往被割肉的痛感讓我心口又疼起來,我皺眉哭著後退,拚命乞求,“沈澤求你了,我真的很疼,不要再割了,好疼......”
沈澤走過來拉住我,“可是不割肉,你的癌症會轉移的。”
我如同啞巴吃黃連,隻是一味哭著搖頭。
門口,蘭嬌嬌雙手抱胸,勾著紅唇津津有味看著,看著這個男人為了她對我下狠手。
幾個男人走上來,將我壓住。
鋒利的尖刀劃破胸口皮膚,在我的肉裏來回攪動。隨著我的痛哭哀嚎,一道道鮮血如蛇信子一般流過我的身體。
好疼啊,疼得我幾乎失語,像個啞巴一樣隻會發出“啊啊”聲。
漫長的痛苦結束後,沈澤抱住我,“乖,這些血不會白流,你的病慢慢會好起來的。”
我幾乎虛脫,在暈倒前說出自己的要求,“我想......一個人去旅遊......散散心。”
被迫經曆了流產和割肉,沈澤自然是答應我了。
他沒有多問,甚至連我去哪個城市都不知道。
我去了海邊,前幾天會照常發照片給沈澤,哪怕他從不回我。
在他眼裏,我還是那個癡戀他的女人。
落日餘暉下,我一步步走向海邊,拿出手機給沈澤打電話。
不知打到第幾個,終於接通。
“有完沒完?知不知道這樣很煩?”
我苦笑,“很煩是不是?沈澤,這是我最後一次煩你了。”
他頓了頓,“什麼意思?”
“沒什麼,隻是覺得大海才是我最終的歸宿。”我嗓音淒涼,“再見,沈澤。”
我掛了電話,對著平靜無波的海麵發了一會呆。
手機嗡嗡個不停,沈澤瘋了一樣打回來。
我將手機扔進海裏,轉身去找那個已經給我備好豪車豪宅當彩禮的男人。